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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5

      快去问问翰林院 作者:夏木语冰

    分卷阅读45

    些回家去?”她是沈家的掌上明珠,不该在这里受苦。

    “就是不愿意,关你什么事?”

    她看不到推雪人了,有些生气,伸手又想开窗,他却抓住了她的手,不容拒绝地拉着她坐到了炭炉旁边。

    “沈兰亭,家里给我送了一些雪花膏,专治冻疮的,给你!”这是他说自己生了冻疮,母妃从京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他对她笑,她撅着的嘴才放下来。她喜欢看他笑,那个样子很好看。

    “哇,好香啊!”她打开闻了一下,清香扑鼻,竟然有一种想吃的冲动。

    他看她竟然要舔,赶紧拿了过来。

    “你饿慌了?”

    “哈哈,骗你的!”

    她戏耍了他,正哈哈笑着,他拉过她生满冻疮的手,小心翼翼给她涂起膏药来。

    “喂,好凉,你涂这个我更冷了!”

    “我给你呵着热气暖暖。”

    她想要缩手,却被他抓住。暖暖的热气呵到她手上,酥酥麻麻的,竟也格外舒服。

    暖炉里的炭火刺啦了一下,烧得更旺了,她的脸像映着红霞,格外明艳。

    他已折心许久。

    年少的绮念,总是不知不觉轻轻悄悄地发芽,又在同窗们的起哄下时而明朗,时而暗沉。懵懂的痴恋谁也没有说出口,却在繁琐的日子里一点一滴细细碎碎地融化。

    我同你呷茶,为你诵蒹葭,你是心头好,时刻不敢忘。也忘不了。

    于他来说,他欢喜她这件事情,她知道,或者她不知道,都不重要。

    反正,她也后知后觉惯了。纵然大家都在起哄他们的关系,可她待他,竟然还如同待所有同窗一样,并无二致。

    他有时候真想打她一顿,可又舍不得。

    “又下雪啦!”门外传来同窗们的惊叹声。

    “喂,又下雪啦,我要出去玩儿!” 她并没有等他反应,已经自己跑出去了。

    这是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一团团、一簇簇的雪花飞落下来,仿佛绵绵密密的柳絮从天空翻滚而下,织成一网素锦,分外好看。

    “李和昶……”她转头正准备跟他说什么,才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李和昶!”她突然没由来地怅惘起来,四处张望着,寻找他的身影。

    “我在这里!”看她着急找自己,他心里欢喜,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才出声。

    “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她听得声音,转身看他,话里是责备,脸上却是笑着。

    “送给你,生辰快乐,沈兰亭。”

    他刚才离开,是去卧房拿一个暖手捂。是他上山猎了白狐,亲手为她做的。

    “好漂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辰?”她以为没有人知道呢。

    “萧锦麟告诉我的。”当时他告诉他小雪这一日是沈兰亭的生日,他还吃了一惊,缘分这东西真是妙,他同她竟是同一天生辰。

    “哈哈,谢谢你,那你生辰是什么时候?”她把手伸进暖手捂,毛绒绒的,舒适柔软,果然很暖和。

    “今日。”他低声答了一句。

    “也是今天啊,那你也生辰快乐!”她眯着眼睛笑,心里已想着,自己也要送他一份儿拿的出手的礼物才行。

    当天晚上,雪停了,沈兰亭的礼物也准备好了,她约了同窗们去院子里放长明灯为李和昶庆祝生辰。她叫每位同窗都悄悄做了一盏长明灯,自己则做了十五盏。

    每一盏都写着,李和昶长命百岁。

    “李和昶,生辰快乐!”大家异口同声。

    满天的星光消散,笨拙的孔明灯悄然升起,她的笑脸在微光中忽明忽暗,他看成痴。

    他从未过过这般热闹的生辰,以往,不过是跟母妃、妹妹一起吃顿饭,当日不用早起练剑而已。

    他头一次感觉,自己被这么多人放在了心上,这种感觉异常的好,甚至叫他好几天脸上都挂着笑。

    母妃叫他喜怒不形于色,可他觉得,在这些同窗们面前,他大可不用。同窗的沈家子弟们或憨厚老实,或博文约礼,都是很好相处的人。想来能称“江南第一巨富”的沈家,家风自然也是极好的。

    山中何事?观风听雨,酿酒煮茶,吟诗作对,寻鹤觅仙。温书习武,修自己之身。杂谈野论,平自己之心。

    本以为日子就该这样,可年少不觉,流光如箭,因循不觉韶光换。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终有一日,日斜歌阕将分散,离别翩然。

    他还未能同她一起过第二个生辰,就不得不离开了。父皇突然病危,京城告急,几个皇子都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个皇位。九子夺嫡的最后时刻,他不能留母亲一个人在宫里,他不得不回去。他甚至来不及告别,只草草写了一封信,托萧锦麟带给她。

    当然,关于不告而别的真正原因,李勖是没有同顾兰亭说的,他只是说家父病中,家中生变,不得不回去。

    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的身份。

    可聪慧如她,其实早已经知道了。

    前日她应杨遇安之邀去太傅府做客,无意间得知今上姓李名勖,字和昶。那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李和昶的真实身份比她想象得还要尊贵。

    他是她不敢靠近,不敢高攀的。可他还在骗她,还不愿同她坦白,那么他与当年沈家灭门一案,是否有关系?

    “也不知道我写的信你有没有收到,后来我再回江南找你时,你便已杳无音讯了。”往事絮絮道完,他心里轻松了许多,想去握她的手,却被她躲过了。

    他握了个空,心里一惊。

    “你不用瞒着我了,皇上。”她面上泪痕未干,心中已肝肠寸断。可她硬生生擦掉了眼泪,起身从容跪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他心里大惊,伸手想拉她起来,可她却纹丝不动。

    “今上姓李名勖,字和昶,是微臣愚昧,近日才得知。臣本罪人之后,又藐视纲纪,女扮男装入了翰林,自知罪上加罪,罪无可恕,要杀要剐,全凭皇上处置。”她俯身磕头,咚地一声打在他心上。

    “顾兰亭,你知我不会!”他强硬地一把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扼住她肩膀,逼她看着自己。

    他双眸已泛红,眸子里尽是疑问和不解,他不明白她为何那样说,难道她还不懂他的心意?

    “皇上,臣知你于我有意,臣惶恐,臣愧不敢当。可当年你我既然无缘,想来以后也不会有份,我终究担不起你的好……”

    他不等她说完,便出声打断了她。

    “你是不是怀疑我与当年沈家之事有关?”敏锐如他,已从她的疏离中发现了症结所在。

    “那皇上是否问心无愧?皇上为何要来我沈园?欢喜我为何不曾救我?为何眼睁睁看着我沈家灭门?”既然他猜到了,她便也不瞒着了。沈家灭门的场景依稀还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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