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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妻饲养手册 作者:夕阳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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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周围蓦然安静了下来。
刘嫣没他个子高,又不好一直仰头与他直视,便微微低着头站着。想着下一刻,若是他再没话要聊,就找个理由进屋了。
“你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看着伤的不轻。”
他忽然问道。
其实他方才就已经看到了。
不提还好,一提此事,她就一肚子的憋屈。不由轻声一叹,随口说是不小心磕碰的。
他仔细看了一眼,心中并未相信,说道:“我车上正好带着创药。陈信,你去拿来。”话已至此,已经不容她拒绝。
第5章
陈信便是那车夫,三十出头的年纪,此时会意,立时起身去拿。
趁着陈信取药的空隙,他随口找话聊道:“昨夜下了一夜雨,路有些泥泞难行,所以今日一早,只好又求令亲容我们在此多留了一日。如有不便,还望女公子多多担待。”
刘嫣礼貌回道:“阁下客气了,我自是无碍。既是路不好走,你们便先安心住下吧。需要什么的话,但凡这里有的,你尽管开口就是。”
他出言谢过,又问她家中都有何人,昨夜那位可是令兄。
刘嫣回道:“不错,是奴家兄长。家父过世的早,只有母亲与我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了。”
他略略点头。
陈信很快取了药来,交到他的手上。他看了一眼,确认过后,递给她道:“早晚各抹一次,几日后便可见好。”
刘嫣伸手接过。将那小小的瓶身攥在手心,心里升起一丝暖意的同时,连忙向他颌首道谢。
他只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两人寒暄了几句,终于各自回房。
直到刘嫣关上房门后,又听到隔壁的关门声,心里这才渐渐恢复平静,悄悄舒出一口气来。
而就在方才,她伸手接瓶子之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当时她心下一颤,莫名就紧张了起来。虽然后来她又很快将紧张的情绪平复了下去,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到。她希望没有。
刘嫣径自坐到梳妆台前,缓缓摊开手心,这才细看清那药瓶十分精致,想必药效也是不错。原本还担心自己会破相,不知为何,此刻看到这个以后,心里莫名就踏实了许多。
乍时,叩门声轻轻响起,刘嫣微微一怔。
这个时辰,不可能是刘宗回来,难道是……这么想着,人已走至门前,伸手拉开了门。
果然,还是方才那人。
刘嫣礼貌的含笑问道:“阁下还有其它事吗?”
他点头,说,刚刚回屋后才突然想起来,前日路途下车休息时,他的氅衣不小心被路边的荆棘勾破,不知她能否帮忙缝补一下。
刘嫣问他划破了什么地方?她得先看看严不严重,好不好补救。若是破的地方十分明显,补完也会留下痕迹的话,她也爱莫能助了。
他只道自己不懂,请她进屋里看一下。
刘嫣起初有些犹豫,但见他言行得体,彬彬有礼,不似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渐渐又放松了警惕,同意了。
想他即便是那种不安好心的人,她现在想逃亦是逃不过去的。
两人进了屋,他让陈信在门外侯着,有事知会一声。
刘嫣在床上铺平那件白色的氅衣后,目光一扫,随即一定,见风衣的底部果然有条破口,看起来有些严重,只怕即便补上也会留下不好看的痕迹。转念一想,对他道:“只是简单缝补的话,恐怕会有痕迹。不过,我倒有个办法,可以使人看不出来。”
“哦?什么办法?”他饶有兴趣的问道。
刘嫣道:“阁下若不介意,奴家可在此处绣一纹样,这样,或许还能掩盖住。”
“当然了,奴家的粗线寒酸,自是比不得阁下衣服上的丝线金贵,阁下若是介意……”
刘嫣说完前面的话,又接着补充了一句。说完抬眼看向他,似在征询他的意见。
“不介意,你只管上手便是。”
他淡然说道。一双狭长美目投在她的身上时,绽出些许温柔。
刘嫣释然一笑:“那好,既是这样,奴家就不顾忌那么多了。”
说完拿来针线,之后坐在榻上盯着衣服斟酌思索了一番,想好什么,嘴上一笑,这才着手动作起来。
他则在几案后面坐了下来,拾起案上的书卷,仔细看了起来。
屋内,一时间静默了。
时下快入冬了,气温已经变得寒冽,尤其昨夜刚下过一场冷雨,刘嫣手脚冰冰凉凉的,拿着针线的手,居然都有些不听使唤了。但自窗外扑面而来的雨后的泥土芬芳,沁人心脾,令她又感到一阵无比的心安。
刘嫣绣的认真,期间并没有发现一旁向她投来的不动声色的目光。目光中起初带着一丝审视和打量,而后又渐渐收敛,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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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后,刘嫣终于勾完最后一条线,站起身来。
她举起衣裳看了一眼,见没有大的问题,这才对他道:“弄好了,你来看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他唔了一声,起身上前。走到跟前拿过来一看,见原本撕破的地方巧妙的绣了些绀青色竹纹,轻轻抚摸上去,纹饰针脚细密,看着也十分精致,倒是真看不出任何划破后的破绽,不禁赞许的点点头:“女公子的一双手,果然很巧。”
“阁下过奖了,不过雕虫小技,堪堪入眼罢了。”
刘嫣回他的时候,两人不过一步之距,当她下意识的望向他时,两人刚好四目相对。
他的目光似若微微闪烁了一下,之后又渐渐凝固,注视着她时,深邃而使人捉摸不透。
刘嫣被他盯得混然不自在起来,于是连忙装作若无其事般,移开眼去,面上尽量保持从容的向他告辞道:“既是补好了,若没别的事,奴家便先回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再看他。
他淡淡点头,最后再次谢过,将她送出门去。
待人离开后,陈信这才进屋,带上了房门,上前问道:“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那位卞氏似是得了重病,我们何时去见。”
而陈信口中的“大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御史,公仪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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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弘此番来到高阳,自然也不是碰巧经过那么简单,而是奉父命前来。
公仪修当年与卞氏互相为儿女定了婚约,一直记挂在心。如今算着年头,知道对方孩子已到及笄年纪,期间连着催了公仪弘几次,让他派婚使来议亲,奈何公仪弘并不愿意。
公仪修知道他是因为他母亲的事情才会如此抵触此事,他不怪他,但还是向他说清楚了当年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公仪修自知自己有错,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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