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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不要拦着我上进 作者:糯米水晶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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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十六连连点头:会做人、会做事,怪不得说人家是掌柜呢,这么一来,一件本来不太好的事儿倒是成了美谈了。不过岁寒三友图?姓甄?好像自己刚才做的包间墙上就挂着呢……
于是在老翁和掌柜的推让之间,好管闲事的十六开口了:“来人可是甄士隐甄先生?”
站在十六前头重重叠叠的人群让开,露出身着藏青色常服、披着玄色披风的吴郡王。
掌柜的脚步一顿:哟,这祖宗怎么也下楼来瞧热闹了,幸好我方才处理得当……不然,给郡王殿下留了不好的印象,回头白鹤楼的日子就难过了。
老翁有些疑惑,看了看呼自己名字的年轻人,记忆中并无什么印象,于是犹豫着问:“敢问您是哪一位?如何知道在下的名字?”
十六点点头:“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不过刚才我和朋友坐的包厢正是挂着甄先生的字画,故而出言一试。果然这不就是有缘了?”
甄士隐还欲推辞,掌柜的却小声介绍了这位贵气逼人的青年——正是如今江苏的天,吴郡王。
于是甄士隐终究还是随着吴郡王等人上楼了。
周围的人眼见没热闹瞧了,倒是开始窃窃私语:“这人是谁啊?穿得也不咋地,怎么掌柜的还挺客气?”
有年纪大一些的开口说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姑苏甄家知道不?”
围观的人点点头:知道的,那个甄家,好势派。数着开国四十年,陛下南巡六次,他们家接驾四次,说起甄家大名,莫说是江苏了,就是整个江南都是排得上号的。
于是那人又说:“方才这位甄老爷,就是甄家人了。虽然不是嫡枝,但也是年少举人了,当年中举是解元,白鹤楼的掌柜还特特去求了字画一副,这也是白鹤楼的惯例,你们也是知道的。”
众人再次点头:知道、知道。白鹤楼风雅得紧,是白鹤书院院长家里的产业,每每淮安举子赴京赶考,或有不凑手的,还会出资援助呢。当年叫人求过甄士隐的画也是必然之事了。
“听闻因这甄老爷禀性恬淡,不以功名为念,每日只以观花种竹,酌酒吟诗为乐。膝下只有一女,却不幸于她四岁那年元宵,被拐子拐走。自那以后,这位甄老爷时运就不行了,后来家宅还起了火,钱财付之一炬。当时是听闻他随道人出家去了,不过每隔两三年,还是要来张贴他爱女的小像,还想着寻女儿回家的。去年他没有来,我还以为……没想到今年倒是又来了。”
一番前因后果,众人听得明了,方才说:“虽这甄老爷命苦,但是现在有缘,遇到了郡王殿下,若是殿下抬手帮帮忙,那他寻得女儿的机会又大了些吧?”
红尘中人莫不是爱大团圆结局的,唏嘘感叹了一回甄老爷的命苦,又希望他能和女儿早日团聚。
白鹤楼上。
甄士隐随着十六等人进了包间,里头挂着的果然是自己二十年前所作的画。眼见物是人非,他不由得生出几分怔忪,复而很快回神:“参见郡王殿下。”
“不必多礼,甄先生坐。”十六进了屋就耐不住热了,解开披风,初一连忙将之接过来挂好。
“在下姓甄名费,字士隐,不过是个落魄书生,当不起殿下的先生一称。”
一番见礼之后,十六爷明白了甄士隐来白鹤楼的前因后果了,遂问到:“可不知士隐如今还有令千金小像否?”十六生平,最恨人贩子,大约是中二期时候差点没被人反咬一口的缘故吧。
“有的。”甄士隐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白纸,递给初一。
初一斗开一看,愣了一愣,然后转呈给十六。
第84章
初一将纸张呈给十六, 十六一看之下也有点发懵,于是又转手递给宝玉:“宝玉,你来看看,这?”
甄士隐眼见吴郡王和他身边的少年都是神色难辨的样子, 遂忍不住开口:“莫非……殿下曾经见过小女?”
宝玉一看:相貌有七八成像从前被十六从拐子手里救出来、如今在京城育婴堂成为胡嬷嬷左膀右臂的莲儿……尤其是眉心一点胭脂记,和八年前在朱雀大街初见时候的模样更加像,只是小像上的更加圆润一些。
十六、宝玉、初一相互看看, 并不敢把话说的绝对了,于是十六清清喉咙开口:“倒是见过一姑娘和令嫒有些相似。现年……宝玉, 莲儿几岁来着?”
甄士隐听到‘莲儿’一次的时候就浑身一抖,更是满眼希冀地看着宝玉。
宝玉被十六一问, 皱眉想了一下:“好像比我大两岁吧?当是十七?”
“十七, 是了,没错, 我家英莲今年也应当是十七岁……不知殿下所说的莲儿如今在哪里?”
十六看了看宝玉, 然后说:“在京城, 育婴堂。”
育婴堂——甄士隐是知道的,是已故皇后娘娘带头办的。
【育婴堂,真好, 竟然是育婴堂。】甄士隐心中喃喃自语, 未必不是有所庆幸的——找了女儿这么多年, 英莲从小相貌就出众(不然也不会被拐子拐走),他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哪怕、哪怕是那肮脏之地, 再难再苦,也要把女儿带回家的。如今知道有一个很可能是自己女儿的小姑娘,在京城育婴堂,竟然是恨不得立时就飞身去京城了。
如此千里之隔,能遇到这样的事情,果然缘分不只是包间里的一幅画这么简单了。
但是因为现在十六和宝玉都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了,以免叫一位一片苦心的老父亲怀抱希望又失望,恐怕甄士隐会吃不住打击,便是宽慰到,好人总会有好报的。
而十六怜悯甄士隐六十余岁的年纪了,如此落魄还不放弃寻女儿,想着赠其盘缠,不过甄士隐拒不肯受:“今日得郡王殿下一饭之恩,又得到了小女的讯息,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怎能再收您的钱财?”
十六很想说:可是看你一身粗葛布衣,腊月里了还穿得挺单薄,刚才估摸还是饥寒交迫才会被伙计一碰就倒的,真的还有盘缠进京?
那甄士隐毕竟是活了大大大半辈子的人了,不客气的说,一条腿都快入土了,此时心神具回,倒是恢复了原先的聪慧,便是洒脱笑笑说:“这么些年,在下四处漂泊,也曾山穷水尽,但是只要还有一双手在,无论是替人抄书写信也好,还是看看寻常的跌打损伤也好,总归头有片瓦,便可遮身;粗茶淡饭,便是三餐。”
哦,这年头基本文人都有点医学常识的,像甄士隐这样以前爱好杂学的,学的东西就更多了。
宝玉倒是出了个主意:“既然甄先生不愿收钱财,那么不妨和我做个伴,不日我就要启程回京过年了,我俩同路,相互也是个照应。甄先生这就不要拒绝了,今日能够相遇,也是缘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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