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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2

      冰刃之上 作者:何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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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过,正是萨拉萨蒂的《吉普赛之歌》的选段。

    舒雪更喜欢它的另一个名字,《流浪者之歌》。

    还自己给它配上了不知从哪儿抄来的吉普赛谚语,反复哼唱:

    时间是用来流浪的,

    身体是用来相爱的,

    生命是用来遗忘的,

    而灵魂,

    是用来歌唱的。

    空旷的冰场内没有开灯,隐约可见一些模糊的人影,或站或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其中一个消瘦纤长的人影身体微弓,维持着低头拉琴的姿势,流畅而舒缓地绕场滑行。

    她听到的琴声,便是随着他这些的动作,流泻而出,无形地在空气中流淌。

    “那是……”简冰惊讶地张大嘴巴。

    “俄罗斯的安德烈·安德烈维奇·西多罗夫。”身侧的陈辞接腔道,“俄罗斯人真是有趣,这么晚了,居然还带小提琴来——应该是明天节目的道具吧。”

    简冰没有接腔,只默默地跟着他换鞋上冰。

    ——走近了,她才发现,那些黑影全都坐在垫子上的运动员。

    黑暗里虽然看不清楚脸,但也隐约能发现他们是三三两两,各自挨着自己的队友或者熟悉的朋友们坐着。

    甚至,还有人歪歪斜斜,坐着坐着打起了瞌睡。

    精神最好的,便是一直在拉琴的少年奥运冠军西多罗夫。

    他不但边拉琴边滑,抽空还辨别一下地上那些黑影的性别。

    也不管到底认不认识,长得合不合胃口,凡是他认为是女性的,便献殷勤一般绕着滑,姿态悠扬地拉上一段。

    那模样又潇洒又高傲,犹如求偶的漂亮雄天鹅。

    简冰才刚接过陈辞递过来的垫子,便因为明显的身高被西多罗夫判断为女性。

    “熊天鹅”大约是滑high了,绕着她转了一圈不说,还炫技意味十足地拿手指在弦上按出好几个漂亮的泛音。

    看着抖完羽毛,优雅离开的少年冠军背影,简冰不由在心里感慨:

    战斗民族玩起浪漫来,普通人真是拍马都追不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晚上要出远门,但是明天一定会更的(喂!)……

    第56章 夜闻星辰语(一)

    学着其他人的模样, 简冰也放好垫子,挨着陈辞坐下来。

    她留心观察, 发现来的人也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多。

    就是按节目单上看到的运动员名字吧, 按理也不只这么多人。

    在1800㎡的冰场上,这么点人犹如落进夜空的小小星子。

    简冰探头看了一会儿,悄声问陈辞:“你们俱乐部的其他人呢?”

    实在太黑了,唯一的光亮还是那些不甘寂寞的手机屏幕,照得凑近的人脸惨白兮兮的。

    “你说曲瑶他们?”陈辞的声音也轻轻的,“她爱睡懒觉,起不来, 申恺就更没兴趣了。”

    我也想睡懒觉啊!

    我也没兴趣来挨冻啊!

    简冰在心里抱怨, 忍不住又问:“那这么多人大晚上不睡,到底来干嘛?”

    陈辞指指头顶,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简冰仰起头, 循着他手指的指向,看向黑洞一般的冰场顶部。

    ——她还是第一次留意到贝拉冰场的顶部, 大约是营造星空下滑行起舞的效果, 屋顶原有的覆膜材料被撤掉了, 露出了透明的屋顶。

    当然,在深夜看来,透明不透明,无非也就是多了那几个遥远而并不明亮的星星。

    西多罗夫似乎有无穷的精力,拉完了《吉普赛之歌》,又改拉《友谊地久天长》, 哼哼唧唧地用蹩脚的英文吟唱。

    简冰留心听了一会儿,才辨认出来,他唱的是《魂断蓝桥》里的主题曲版本《auld lang syne》。

    这歌传唱度惊人,但在国内却远比不上中文版《友谊地久天长》。

    于是,空辽的冰场上,一边是国际友人和一部分电影发烧友吟唱过去的美好时光,一边是中国运动员们中文应和的友谊地久天长。

    一方吟唱爱情与别离,一方歌咏友情万岁。

    对比场内大部分三三两两玩手机聊天的运动员,和几对明显挨在一起歪腻的小情侣,也算是非常应景了。

    简冰跟着哼唱了两句,蓦然听到了有些熟悉的粗粝嗓音。

    她循声看去,终于在东北角看到了裹着外套,摇头晃脑的过敏青年章雨天。

    他和单言坐在一起,前者跟着唱歌,后者埋头打游戏,音效声隔那么远都能隐约听到。

    这两人白天互相损的厉害,私下交情倒是不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简冰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室内冰场冰温较自然冰虽然高上一些,但深夜也就13度,她越坐越冷,到底还是把外套穿上了。

    陈辞又去拿了张垫子,给她垫在屁股底下。

    “实在坚持不了,我们就回去算了?”

    这样温柔的询问,颇有点回到儿时的感觉。

    简冰哈欠连连地问:“咱们到底是来干什么呀?大晚上的……这么多人,总不是来看雪看星星吧?”

    陈辞没应声,竟然有点默认的意思。

    简冰无语极了:“就是看雪看星星,这儿也没雪啊。”

    不但没雪,星星也没几颗!

    大半夜的,大家不睡觉,难道是等流星雨?

    陈辞再一次……无声默认了。

    简冰简直给他气笑了,嘟囔:“我也喜欢睡觉,不喜欢看星星。”

    陈辞抿了下嘴:“可我喜欢。”

    “那你自己来不就好了?”简冰嫌弃地看他,“你又不是不认识路。”

    “咱们是搭档,应该多多相处,多培养默契。”陈辞认真解释道。

    简冰:“……”

    她枯坐了一会儿,也终于和其他人一样,打开手机玩了起来。

    冰场上“闪烁”的星辰,又多了一颗。

    陈辞定力倒是很足,看看天看看地,偶尔还闭眼打个盹,没有堕落为低头族。

    简冰把朋友圈都刷到三天前了,还是没能等来传说中的流星雨,憋不住问:“到底几点开始?”

    她在网上也搜了一圈,看到新闻都说是23点呀。

    现在天都快亮了,还有希望?

    陈辞也很困惑,起身滑过去两步,问章雨天:“在这里真能看得到流星雨,你是不是弄错了?”

    章雨天脸明显消了不少肿,眼睛比白天时候大了一倍,瓮声瓮气道:“我哪儿知道啊,我也是人家给我说的——还气象站工作的呢,不如回家卖茶叶蛋!”

    单言听出是陈辞的声音,从游戏里抬起头,手机屏幕光把他脸照得惨绿惨绿的。

    “一把年纪了,还学我们年轻人来看流星雨,丢人。”

    陈辞并不理会他的挑衅,他今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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