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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万人之上 作者:司泽院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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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一笑,不欲多言。“司射何在?刚刚是谁投得最少?”

    雍至就在投得最少的那三人中。被罚了三杯酒,他气得就差吹胡子瞪眼了。“这样真的不行,”他说,颇为痛心疾首的样子,“俗话说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好酒不能只让臣喝呀!”

    这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诸位大臣纷纷交换目光,一脸谨慎小心。要让朕被罚酒,一般人确实不敢。

    最后,还是雍蒙帮了雍至:“陛下,两轮下来都难分轩轾,臣不免也要起好胜之心。既如此,臣以为,第三轮可以换骁箭。”

    所谓骁箭,是将投壶中的豆类倒出,这样竹矢入壶后便会弹跳出来。若是力道恰当,人可以轻易抓住竹矢再投。如此往返来回,多者为胜。

    “看来魏王技痒,忍不住要和朕及谢凤阁一比高下了。”朕笑眯眯道,“谢凤阁,第三轮就朕、你、魏王来比,你意下如何?”

    “陛下觉可,臣自也可。”谢镜愚朗声答,一点也没犹豫。

    闻言,雍蒙盯了他一眼。他面上挂着他惯常的微笑,但朕总觉着哪里不对——谢镜愚应朕应得这么快,雍蒙会不会联想到自己总被拒绝?

    很快,第三轮开始了。雍蒙提了骁箭的提议,自然第一个上。不得不说,他确实是有备而来。一般丢七八个来回已经足够立于不败之地,他愣是丢了五十八个。

    这功夫,别说在这次宴席上,放眼全兴京,怕是也没几个能比得过的。竹矢最后落地时,全场轰动。

    “魏王这一手实在漂亮,”朕在喝彩的余韵里称赞他,“这酒朕怕是喝定了。”

    雍蒙朝朕遥一拱手。“陛下谬赞。”他依旧微笑,“陛下和谢相都还未一展身手,臣不敢自居头名。”

    话是这么说,但朕已然听出了其中的自信笃定。五十八个确实不少,朕刚刚小看他了……

    “臣大胆自请第二。”谢镜愚恭声道。

    这倒是有点稀奇。说是自请,内里意思却是一定要第二个上……

    朕不由看了谢镜愚一眼,他也正看着朕。两人目光甫一对上,朕就明白他想做什么了——雍蒙是个劲敌,他打算先在前头给朕垫底;毕竟,万一朕的竹矢来回比雍蒙少,他再丢得比朕少,那偏向就太明显了。

    朕可是神射,难道你觉得朕一定会输?

    这会儿不能说话,朕只能尝试用眼神表达这样的意思。

    但谢镜愚完全不为所动。朕估摸着他还是老样子,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奉做真理,只能松口:“准了。”

    朕早前就知道,谢镜愚做事滴水不漏。这次要造假,他也做得很是逼真——先是很稳,而后手一晃,赶紧纠正;隔不多久再一晃,再纠正;最后竹矢偏离壶口时,众人一片惋惜声,他自己也似乎很惋惜的样子……

    这演戏功夫,实在了得。

    要不是朕比以前更了解他,绝对看不出他是故意的。毕竟他已经扔了二十个来回,远超普通人的优秀。确实,要朕来二十个可谓简单;只不过,谢镜愚为了替朕挡酒宁愿只扔这个数,朕难道会让他的苦心付诸流水吗?

    看着重新移到面前的黑漆投壶,朕凝心静气,拈起一根竹矢。

    “一、二、三……”

    “二十二、二十三……”

    “五十二、五十三……”

    “九十二、九十三……”

    刚开始,有人小声地数数;朕越丢越多,数的人也越来越多;等到最后,数数声已经完全盖过了竹矢入壶的声响,简直像恨不得自己就是掌控竹矢的人。

    “一百一十七!一百一十七啊!”

    “陛下的手法可谓是真正的出神入化!”

    “陛下英明,臣等拍马也及不上!”

    谢镜愚二话不说,就把三杯酒喝了。雍至见他如此爽快,震惊之余还不忘调侃:“谢相即便输了,也输得很高兴啊?”

    “臣输了,然而陛下赢了。两厢比较,自然还是陛下之事更重要。”

    这个人……

    朕心中微动,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得雍蒙道:“陛下的投壶功夫才是真正的炉火纯青,臣甘拜下风,愿自罚三杯以敬陛下。”

    没等谁阻止,雍蒙的三杯酒就下了肚。他如此爽快,自又是一片叫好声。

    朕就在这种叫好声里生了点疑虑。怎么感觉朕这个四哥在和朕唱对台戏呢?还是和谢镜愚有关的对台戏?

    作者有话要说:  雍蒙:你俩太过分了,不就是三杯酒吗?

    陛下&谢相:谁让你先挑衅朕/陛下╮( ̄▽ ̄")╭

    第24章

    左右冬歇, 闲来无事,朕回宫后便命人暗中查访了一番。

    但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雍蒙风流蕴藉、人见人爱, 朕从没听过他的什么不是。他唯一的爱好, 就如雍桓所说,素来爱与客燕饮、讲论才艺。据说魏王府的寻常摆设品味都高雅至极,引得诸位宾客流连不去。

    可能像朕一样对此没有兴趣的人才是少数。风花雪月之事, 听着很是文雅渊博,实则如同空中楼阁一般。不能变作国富民强的功夫,朕自是懒得花。

    如此说来,阿姊说朕清心寡欲实在有失偏颇。朕不是没有想要的东西,而是只想要某些特定的东西而已。比如说四海升平, 再比如说……

    朕又想到谢镜愚。谢氏的家学渊源世人皆知,如今就剩他一个, 雍蒙千方百计想要结交实属正常。但谢镜愚避他如猛虎, 雍蒙无从下手,说不好还会来找朕。

    那种古怪感觉又浮现在朕心头。雍蒙客气,谢镜愚也跟着客气;谢镜愚喝了那三杯酒,雍蒙也自罚三杯……

    朕说不出里头哪里不对, 但就是觉得古怪。

    难不成雍蒙只是犯了收集癖?全天下的文人墨客都卖他面子,奈何作为鸿儒之后的谢镜愚偏不,雍蒙便和他杠上了?

    总不能是雍蒙看上谢镜愚了吧?不早不晚的,偏在这个时候?而且也从没听说朕的四哥对男人有兴趣……魏王妃和她女儿几乎没人注意, 但也不是不存在啊?

    朕思来想去,还是一头雾水。看来还是找机会问问谢镜愚罢……

    年后谢镜愚便要正式调任尚书丞, 故而别人闲暇,他还要预先拜访尚书右仆射王若钧以及六部尚书。十二月正是官员互相走动的好时机,朕不愿意横插其中。

    但皇帝想在正月的一大堆节日到来前私底下见见现任中书令兼未来的尚书丞,办法还是有的——

    赐除夕宴。

    元日乃一年之始,按例举行大朝会。外地官吏要拜表入贺,共议时令政事;边境诸族酋豪也纷纷入朝共庆,隆重程度更甚冬至。赴早朝时点亮的灯火都能把兴京城照亮,阵容浩大可见一斑。

    至于朕要做的,就是给诸位近臣一个恩典,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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