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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 作者:韩灿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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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吓得她连咳嗽都止住了,然后打了一晚上的嗝儿……这么亮的眼睛,属狼的吧他!
不行不行,睡觉睡觉,珍惜珍惜。童雪闭紧双眼,双手握在一起给自己念咒语催眠。
子时,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削肉般的疼,军旗也被风吹裂,所有接到命令的士兵都心有不愿,只是不敢违抗军令,但是当他们见到已经穿好铠甲骑在了战马上的徐程域时,全都在心里服气了。
部队疾行了五十多里,远远看见了汾城。徐程域下令,全军务必保持安静,战马早就套上了蹄套,加上积雪很厚,发出的声音自然很小。又走了两里多路,徐程域又让士兵把之前准备好的鸡鸭鹅都放了出来,命令士兵用棍棒赶打。
此时,汾城里的守卒全都去烤火睡觉了,即使在睡梦中听到了声响也都觉得是鸡鸭鹅受不住寒冷冻得乱叫,都不愿意离开被窝去巡城查看。
徐程域大军集结城下,他命令士兵架好可以攀爬的云梯,又让士兵悄声逐步攀岩,直达城楼。城墙上的守兵都在熟睡,爬上城墙的士兵手起刀落,守兵们几乎在睡梦中就丢了性命。进入城门的士兵下城开城门,徐程域领大军长驱直入。
到了内城,守兵虽有警觉,但为时已晚,战机尽失。徐程域一箭射下正欲吹号角的守兵,指挥部队攻城。很快,内城破。整个过程机动迅速,效率极高。
罗勇的部下沈冲见徐程域大军来势汹汹,深知大势已去回天乏术,干脆绑来了正搂着小妾睡觉的罗勇,打开牙城城门,迎域王进城,不战而降。
徐程域大军零伤亡顺利拿下汾城。
和着鸡叫声,边疆的太阳缓缓升起,徐程域目之所及是大片耀眼的金黄色,他抬头看向城墙上的大赵旗帜,被风吹得左右奔突猎猎作响,打散了阳光洒在上面的光亮,又张扬又和谐。他知道他们和草原部落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果然不出裴先所料,拿下汾城后,周围大部分州县都投降了,剩下的几个也如探囊取物般轻松拿下。徐程域处理完这一众事物后,派人去接童雪。这么多天,那点风寒也该好了,她也该回来干活了。
上午派去的人,下午还没到。傍晚门外有人报告望宁来人了,徐程域抬头正欲发难,却发现来人不是童雪。
“童雪呢?”
刘慈拱手回答:“回殿下,童姑娘、童姑娘她……”
刘慈“她”了半天都没有“她”出来,徐程域不耐烦了,“她到底怎么了?”
童雪是徐程域托付给刘远的,又听说是个厉害的女先生,刘远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怠慢,人还未到就请了望宁城里最好的大夫在府里候着,原本以为风寒而已,怎么着也能给域王爷养得白白胖胖的送回去。谁曾想这童姑娘喝了一剂药之后,这病却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完全下不了床了。现在域王爷派人来接,刘远除了让儿子来告罪,别无他法。
刘慈擦擦脑门冒出的汗,“请殿下恕罪……”
徐程域心里蓦地一惊,眯起眼睛,“说,她到底怎么了?童雪她人呢?”
刘慈跪下,“童姑娘,她、她病危了……”
☆、第十章
徐程域“蹭”地站起来,脸色也顿时阴沉下来,眼神向下盯着刘慈,“你说什么?”
“嘀嗒”刘慈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滴落在地板上,他连汗都不敢擦了,“小、小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家父请了全城的大夫会诊,用药配方什么的都没错,但是童姑娘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就是醒不过来。”
“她这样几天了?”
“四、四天了。”
徐程域还欲说什么,门外有人来报,胡人大队人马来袭。
他顿住片刻,随即看着刘慈道:“你先回去好生照看,我随后再过去。”说完便大步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又转过头,看着趴在地上的刘慈,“你听好了,本王要她活着。”
刘慈战战兢兢叩头,“是是是、小人定当尽力。”
刺史府里一片愁云惨雾,刘远的夫人一声接一声地叹气,这简直是来了个姑奶奶嘛!本来还想着给人把病养好了在域王那里露个脸,现在倒好,脸没露着,这官还不晓得能不能保住了……姑奶奶啊,拜托你发发善心早点醒,就是要死也不要死在他们府里啊!
刘远被这叹气声弄得心烦,长叹一声,甩着袖子就出门了。
而闹得人心惶惶的罪魁祸首童雪却毫不知情,她觉得自己碰到了话本上才有的事了。她回到过去了,她重新看到了母亲,看到了哥哥,看到了父亲,她自己也是小小的模样。
她看着周围的布置,认出这是父亲带着他们在延寿山庄避暑的时候。一切都和之前的场景一模一样,母亲仍旧抱着她教她作画,看着桌案上的白纸,她在心里默念,“学画要从活物鸟儿画起,因为鸟儿最有灵性最灵动,鸟儿画好了什么都画好了……”
“学画要从活物鸟儿画起,因为鸟儿最有灵性最灵动,鸟儿画好了什么都画好了……”
果然!和母亲说的一模一样!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太好了!童雪激动得快哭了,她回来了,是不是就能让母亲不死了……
她刚想抓住母亲的手,下一刻人就腾空了,是父亲,她被父亲抱起来了。
“来来来,爹来教你画山水,这大明天下好看的何止花鸟,爹来教你画这大好河山。”
童雪任由父亲抱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没有和记忆中的一样搂住父亲的脖子,她从来没想过会再见到父亲,也没想过要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父亲。父亲的疼爱确实给过她幼年时期的快乐时光,但是后来他对她们母子三人的不作为也正是对那些伤害的默许,即使他不是直接的加害者,但是视而不见于她来说伤害更甚。她也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感情会变得那么快,为什么他能做到说不爱就不爱?他不再爱她的母亲,不再爱她的哥哥,也不再爱她。那些因为“他的不爱”而带来的伤害,她放不下。
仍旧和以前一样,才研好磨,父亲就被人叫走了。
父亲一走,童雪就扑进母亲的怀里,母亲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立刻就把她包围,她用力呼吸着,想要把这味道彻底闻个够。
有多久,她没有见到母亲了。
“好啦好啦,不要撒娇了,你父亲忙完了就会过来教你的。”苏月温柔地拉开童雪,蹲下身,擦掉童雪脸上的泪水。
童雪看着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再也忍不住,又扑上去搂着母亲的脖子,放声大哭。
苏月无奈,只能一下一下地拍着女儿的后背,“好啦好啦,不哭了,不哭了,再哭哥哥该笑话你了。”
果然下一刻,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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