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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落日 作者:nonsense/鸦片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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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叫了一声你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的眼神突然间变得异常凌厉,目光中有种穿透一切的东西刺过我的全身。我挣扎着站起来,不住地扭动着手臂想挣脱他。他的虎口非常有力,把我钳得死死的。

    四周一片哗然,waiter连忙走了过来:“两位,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说着他小心翼翼地示意灯火阑珊放开我。

    我们终于重新坐下。可我再也坐不住了,对waiter说要买单。

    waiter转身取单去了。我全身还在轻轻地颤抖,戒备地盯着对面的灯火阑珊,拼命克制着想揉一揉手腕的欲望。这人不太对头。现在他虽然放了手,可眼神中那两道恐怖的光还没有褪去,似乎随时可以射出暗器把我钉在墙上。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变态,喜欢自暴隐私,每天在酒吧里随便抓着个什么人就大倒苦水?”

    “我……”丢人,我连这个“我”字都没发出声来,就那样咽在了喉咙里。我顾不上这种失威的尴尬,我已经知道事情不妙。

    “你相信有人会笨到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又给我来这套小孩玩的把戏!”

    waiter拿着帐单递了过来,我居然不会动,眼睁睁地看着灯火阑珊接过帐单付了帐。

    他付了帐还坐着不起,继续用眼神死死钉住我说:“你再换多少套马甲也没用,我再也不可能认不出你来。”

    ***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被他拖出酒吧的。反正那样子肯定难看至极。出了酒吧的门我才清醒过来,他还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我猛地一挣甩开他,骂道:“你脑子有病啊?拉拉扯扯干什么?又想玩pk?”

    他脸色惨变,声音也有几分嘶哑起来:“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了,行了吧?我原谅你了,行了吧?我也怕了你了,行了吧?我来是想请你回学校上课,不要闹得论坛上满城风雨,我不喜欢出名!你知不知道那只是网络,那只是游戏?游戏里的面包填不饱现实的肚子,醒醒吧你!”

    “对你来说那只是一场游戏?”

    “不是游戏还是什么?”

    “不对!如果只是一场游戏,你不可能两次回来见我!”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想再玩落日了,我开始玩别的游戏了。非常感谢你对我另眼相看,可是我不喜欢bl。我们好说好散。”

    我边说边往后退,随时准备开跑。这人太奇怪,我没法不害怕。

    他逼近了一步,把一张便笺纸硬塞进我的上衣口袋里。

    “这是我的qq号和手机号,我等你电话。”

    我转身就跑。

    第十六章

    回到家里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想哭。我掏出一支烟想使自己平静下来,可当我看到捏着香烟的手时我才发现自己颤抖得多么厉害。手腕还在隐隐作痛,那种排山倒海般的逼迫感也久散不去,我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深深地藏起来。我忘不了被灯火阑珊紧紧抓住时的那种屈辱和恐惧。那一瞬间我感到受到了侵犯,而我竟然惊吓得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按说打起架来我也不算弱,可是我害怕他那种狂暴的不容抗拒的眼神。那种眼神令我感觉到他那沉静的外表只是一层假象,在假象后面则是一个心狠手辣、货真价实的黑手党党魁。在他身上,有很温柔的一面,也有极凶残的一面。这样看来,即使他没有第二次杀掉我,我也不可能在登上顶峰看过落日之后安然离开。他一样不会放过我。我想要的只是游戏中的一段小小的圆满,我毕竟还要回到现实。而他却始终分不清两者的界限,甚至以为游戏比现实还要真实。

    就算他的年龄比我大,学历比我高,却远不及我世故和圆熟。对于网络,他仍是个初来乍到的小男生。网络是一片虚幻的海,现实才是坚硬的岸。再汹涌的海浪也只会在岸边冰冷的岩石上撞得粉身碎骨。况且我们在游戏中都不再是自己,游戏中的宝剑英雄醇酒美人都只是我们投射下的一道道无奈的幻影。

    “接连两次喜欢上同一个人。”

    “我是非他不可了。”

    他怎么可能知道现实中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夜深了,我还坐在窗台上。冰冷的风一阵阵吹过来,很舒服。夜里的风跟白天的不一样,白天的风像是从城市的肺里吐出的一样,污浊得让人直泛恶心;夜里的风是从遥远的天外飞来的,甘冽、冷漠,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窗台曾经是我最喜欢呆的地方。有一阵我迷上了写诗,一坐上窗台就会有一些零散的句子从胸中冒出来,一点一滴地感动着自己,感动得如痴如醉。后来我又不想写诗了,我就坐在窗台上,看日暮时分天空中变幻的颜色,可惜大多数时候的天色都是由苍白变为灰暗再到漆黑,败兴之至。

    有一天傍晚下班的时间,我在窗台上,看着楼下堵塞不堪的街道。许多人来来往往,自行车如蝗群般在人丛的空隙里穿梭,飞得眼花缭乱;小大汽车则如同赶也赶不动的猪羊牛马,只会引颈长嘶,在身后制造出一股股令人掩鼻的烟尘;行走着的男男女女面无表情,向着不同的方向木然前行着,仿佛不带一点自我意识般地走向各自的宿命之地。我向下看着,那些人和车渐渐抽象成了一个个符号,忙碌而混乱地游离着。从那些符号中间,似乎向上伸出一双手臂,迎向我,以催眠般的语调轻柔说着,来呀,快来呀……

    在我昏头昏脑地往外探身的时候我家的电话响了,一个哥们儿约我去吃饭。我跑下楼混进人群中间,腿脚发软,心里扑通乱跳。我想幸好我是走下来而不是跳下来的,过了一会儿我又想为什么不跳呢?我有什么不能跳的理由吗?我坐在公共汽车上的时候无声地哭了,售票员没敢查我的票。到了约好的小馆子,哥们儿正在门口等我,我大说大笑着跑过去。

    哥们儿请我吃饭是想邀我去打架。他喜欢的女孩子跟了别人后把他甩了,然后别人又甩了那个女孩。那女的在他面前凄凄艾艾地哭了一通,他就决定替她出头找那男的算帐。我心里觉得是那女人自己犯贱,但还是跟着一帮人去痛打了一场。那时候我已经不太去学校了。这场架直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比起游戏中的群体pk也毫不逊色。打过之后我就干脆退了学。我的班主任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天之后的另一个转变就是我再也不敢坐窗台了。那下面有一双手臂,就像学步的时候妈妈的手臂,诱惑着我总想一步扑过去。可是我很清楚那后面没有妈妈的怀抱。即使在当年,妈妈也总是在我扑上去的那一刻迅速向后退开,然后再一次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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