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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扒着她的衣服。
    早先,蓝沐秋就可以清晰地感到,自己的身子完全病了,就像一颗仄歪的被啃空了的树,随时会被风吹倒。
    就像现在,她甚至没有力气去反抗,就被按到炕上, 扒下了衣衫。
    猩红细长的划痕是那样明显,贴近了她的胸口心脏处, 还有着几个小红色点点,无序地排列在四周。
    “伤害自己,会让你开心吗?”他的话语中满是克制的心疼,但分明还带着一丝恼怒, 又重复了一遍,道:“伤害你自己, 会让你开心吗?”
    曾几何时,他经历过无尽的绝望时刻,知道人在崩溃的时候会怎样伤害自己,所以特意将剪刀或是菜刀一类的锋锐之物藏了起来,回来时再拿出,生怕蓝沐秋做些傻事。
    千防万防,却不曾想,蓝沐秋竟然会用手上拿的针来伤害她自己。而且这些红痕极其微小,不易被发觉,他平日里搂着她,竟然也没有注意到。
    “倘若我说会呢?!”蓝沐秋低低地道:“或许这是上天给予我的惩罚,前世我没有勇气活着,所以今世它仍不忘惩罚我,让我在这白净无瑕的漫天雪花中,洗涤肮脏的血液。”
    每到夜晚或是冰冷时,越发入骨的刺痛就会传来,最主要的是,还一天比一天痛,一天比一天难捱,就像有人生生咬碎了她的骨头,挖着她的骨髓一样,难以言说。
    家里的重担全部给予了云念初,这和从前她考学时相像,但不一样。
    前者可以看见前路,她确信自己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在将来回报他,但后者,她只可能带给云念初深不见底的绝望。
    前世她对不起母亲,今世她对不起云念初,怎么做都是错,怎么做都逃离不出命运所设的藩篱。
    而云念初看着她,一言不发。
    自打他种田以来,全身愈发黝黑,妻主看着他,常常默默叹气。
    纵使不说,他也知道妻主是怎样想的,妻主绝非是嫌弃他晒黑了,而是觉得他选错了人,他不该来陪她受苦。
    对于妻主这样的傻子来说,自己不能承担的更多,她就认为是自己无能,才会没让夫郎过上好日子。
    “妻主,你才是我活下去的理由啊……”云念初不免潸然泪下,心痛得要命。
    蓝沐秋的眸中黯淡无光,不免泪如泉涌,低声道:“这样残败的活着,有何意义?有质量的活着一天,就比半生凄苦好过百倍。就如活了许久的草儿,不如绽放过又迅速枯萎的花儿,哪怕仅绽开了一夏。”
    “胡说!”云念初高声冲她嚷道:“在妻主的心里,是不是武澈白将军比我活的好上许多,生命也有意义的多?”
    抿了抿唇,她别扭地道:“与别人无关,我没有这样想。”
    听此,云念初低声道:“妻主,生命本身为何要分个高低贵贱呢?有的草儿被当成杂草除掉,有的草儿被植在小路上,你说起过的,那叫操场,踩上去软软的,只有被放错位置了的生命,不代表它没有自己的价值呢。”
    “我不信。”蓝沐秋撇过头,不肯去看他认真的脸,颤声道:“我不是草儿,我是百无一用的青苔。”
    云念初的声线越来越高,他不免面红耳赤地吵道:“青苔为何无用?!青苔可以入药,还可以治疗烫伤鼻炎马蜂毒!”
    蓝沐秋:“……”啊这
    她仍是不肯松口,道:“可我是普通人,而且是个……半废了的人。”
    这话难以启齿,但她还是问了,她不免低低地道:“整日织布带孩子,可我是女子,你不嫌弃我吗?”
    “妻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说你们的古代,是男耕女织的吧……”云念初蓦地开口道。
    在日积月累中,云念初可以感到妻主被女尊国同化了。
    往常,她会说夫妻,但现如今却会说妻夫,从前她会说男女之情,后来她习惯说女男之情,她习惯了以她为主,而她去承担的更多。
    想到这,他轻声道:“妻主,我从前不肯在你上面,你对我说,这本来就不该有什么规范,那么我今天想跟你说,你我之爱也不该被规范。凭什么织布就不算是承担起家庭的重负了呢,凭什么你作为女子,就一定得承担家庭重负?”
    蓝沐秋一时语塞,半天才结巴道:“念初……你、你好像进步了?额……思想解放了。”
    凝噎了半天,她才道:“那你也不该当着孩子的面说、说这些。”
    云念初低低地道:“为何我不可以说起这些呢?妻主,是您曾经对我说的这些啊,您忘了吗?你说,两个人该自己适合的方式存在。我是男子,可也想做你的依靠。”
    两人对话许久,听得蓝思初是睡眼惺忪,在一旁像小狗狗一样蜷缩起来,睡着了。
    鼾声传来,蓝沐秋不再与这固执的男人争辩,无奈地勉强笑了笑,支起身子,起来给蓝思初掖了掖被角。
    但云念初还是不依不饶地从背后抱住她,苍白的脸颊溢满了坚韧不拔的坚信。
    他低声道:“女尊国以女人为夫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