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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 来看今日最新的热闹。
跪于高台上的蓝沐秋不免溢出一丝苦笑, 俯视着底下密密麻麻如蝼蚁般的众人, 她毫无感想,目光仅在不断搜寻着云念初。
脖颈间缠着白布,疼痛阵阵袭来, 她已然卸去了枷锁,便轻轻地用芊芊玉指摸了摸。
她没想到,她竟又被救活了,而且,墨天鹄为了实施计划,还立刻定了她抄袭的罪,令她跪于台上,今日就亲自对她施行死刑。
底下的众人,无一不露出了扼腕叹息之情, 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墨天鹄立于高台之上的不远处,冷淡地道:“半盏茶的时间, 选一个吧,若是你临时改了主意,也来得及。”
蓝沐秋微微晃过神来,看向她前面的桌子, 上面赫然摆放着白绫、毒酒,一旁不远处, 还有老虎钳。
沉默着,她抬起头来,再度看向了底下,眼中又扫过一排又一排,然后顿住了。
她没看见云念初,却看见了魏樱和煜恣风,她俩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其中,有不解,却也有了然,有心疼,更有无奈。
若是蓝沐秋在此之前,在冬至时跑了,小村离边境不远,又无势力把守,倒还好说,可今日之中,重兵把守,整个京城都布满了天罗地网,根本就是刻意下套罢了。
而且,朝廷竟还下令,谁敢阻挠或是求情,谁就是蓝沐秋的余党,自然也要判罪。
高台之下,武澈白却已是气的不行、急的不行,于是低声对旁边的云念初冷声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出了这样大的事,早先竟不告诉我?”
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何他三番五次拜访,云念初都将他拒之门外、称病不见。
他倒是知道朝廷一直在秘密抓些作弊者,可他想着怎样都不至于波及蓝沐秋的,毕竟她这样的人,根本无需作弊,他便也没有多想。
结果今天中午竟然才临时路上听到别人谈起,说是要除掉道貌岸然的蓝沐秋以儆效尤,事情来的突然,他竟连个最起码的准备都没有。
云念初站在如潮汐般滚滚而动的人群中,唯有被武澈白抓紧了手腕,才不至于被人群挤走。
他浑身都沾染了病态二字,冷声一哼,笑道:“可是告诉了您又能怎样呢?将军的法子也无法那么几种,劫监狱,劫法场,或是求情。无论哪种,都是不可为的,我家妻主亦不想牵连任何人。”
顿了顿,他轻声道:“将军,劝您快逃吧,武家将会大变。而我会在这,在妻主走后,将孩子拉扯大,再随她而去,永远陪她。”
武澈白却只觉得他神经兮兮的,武家怎可能大变呢?查出了这样多的作弊者,圣上可是亲自下令,褒奖了他武家作为主考官兼审判官,清正廉明呢。
想到这,他不免无奈道:“谈正事吧,秋姐姐到底为何被抓?”
云念初的身子顿了顿,笑意更甚,道:“我谈的就是正事,您少年义气,发现不了异常也是自然,可我不信您的娘亲也会毫无所感。”
这话倒是让武澈白有些犯了嘀咕。
这倒是的确,似乎母父近日来都有些郁郁寡欢,总看着他连连叹气,却还强装镇定。
晚间,娘亲对他笑道:“澈白,你不是最喜欢游览男尊国的名川古迹吗?今日你便挑几个随从去吧,记着带上伶月那孩子。你也该和那群男尊国将领联络联络了,毕竟是朋友呢。”
那时他便激动地点了点头,毕竟从前娘亲一直反感他与男尊国将领交朋友,还说圣上疑心病重,将会不喜。
然后,娘亲竟还笑着道:“从前娘总担忧你和伶月的交往,现在想想是娘总顾虑太多。若是真心实意,倒也没什么不可,人活一遭,临到最后,才会发现没什么浮世虚名是比身边人更重要的。”
从前,娘亲还总是反感他和伶月交往过密,三番五次地点拨他伶月是男子,可以做最好的朋友,甚至也可有点别的感情,但万万得成亲留后。
而那时,他只当娘亲突然转了性了,便连连点头,还觉得娘亲真是好笑,他明明对伶月倒……倒没有那份儿心思的,只是为了娘亲少说他几句,他也没有再反驳就是了。
当晚,他便被赶了出来,还特意被约法三章:趁天黑走,为了少惹事得每天易容,不得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踪。
他隐约好像记得,娘亲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孩子,我承蒙先帝庇佑,一生都是帝王家的人。无论怎样,不要恨皇家,一个人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而他的爹爹也难得地红了眼眶,对他道:“走了好啊,澈白大了,总要学着长大的,去了男尊国便多住上几个月,有事了,娘爹也会替你挡着的。”
结果他开开心心地走到途中,听到蓝沐秋出了这档子事,只得又火急火燎地过来了。
在一旁的伶月打断了他的思虑,急道:“怎的可能?武家可是终生为皇家耗尽心血啊,将军功高盖主倒是不假,可是他早已将虎符还了回去。”
云念初见他面色有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