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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你的口味。」
「你喜欢的那个日本画家下个月会来中国,虽然是在万州,但刚好赶上国庆假期,我想带你去看。」
他望着远处暖色天际,声音徐徐变低:「我自己设想了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对方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
默了片晌,他继续开口,仿佛得不到她的回应就能讲到地老天荒:「有天我梦见又跟你一起回学校了。学校翻新了,教室里的课桌椅都是新的,操场上添了很多器材。」
「你特别开心,拉着我四处去看,但我眼里只看得到你,看着你笑,最后自己也笑醒了。」
她听言淡笑了下,终于轻声开口说了句:「听着好傻。」
「是。」他平静沉淡承认,转过脸来望着她,「刚才我想追你回来,跑了两条街,还去过地铁站。」
她静默片刻,轻轻应声:「我知道。」
他垂眸看着她的侧脸,片晌,低声说:「我喜欢你。很喜欢。」
午后的空气悄悄攀升着温度,花店门前的风铃晃出悦耳声响。女孩子安静低着脸,睫毛秀气地颤了又颤,每一下都撩到他不安下坠的心上。
他的眼底随着她长久的沉默越来越暗。那片无人见到的癫狂希冀即将被黑暗湮没时,柔弱的姑娘终于垂着眼睛细声细气开口:「我……你的手表,我其实……其实几天前就看到了……我原本想问你的地址给你寄回去,可是……我也想……也有一点想……想跟你见面……」
最后话音落下时她的声音已经轻不可闻,耳朵红着,头也几乎要埋进怀里那副画中。顾衍盯着她怔了数秒,眼里的阴暗渐渐褪去,漆黑眼眸里瞬时溢满两情相悦的狂喜。
那天他们沿着那条街走了很久,几近日暮。两个人的话还是不那么多,但谈话的氛围明显与从前大不相同。他不厌其烦跟她一个文科生讲起在准备的课题细节,看着她似懂非懂又认真凝重的小脸没忍住上手捏了捏,兔子红着脸推他手腕,悄悄瞄着周围路人的眼色特别机灵。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她轻轻挣了挣后被他握得更紧,低着脸走在他身侧,小声抱怨他刚刚在咖啡店里时的脸色好凶,被他淡声训了几句不知道拒绝后脸颊瘪了瘪,抿着嘴巴,任他怎么哄也再不吭声。
事情最后以一支抹茶冰淇淋作为和解。她两只手乖巧握着蛋筒,埋头小口小口吃着,吃的速度远远赶不上融化的速度,还剩一半时奶油就已经滴得不成样子。她可怜兮兮抬头求救,顾衍无奈伸手接过来她的烂摊子,几口吞完奶油后把蛋筒给她,她反倒嫌弃地摇着脑袋往后躲了躲,白眼狼行径气得他想发笑。
他咬了口蛋筒,漫不经心想这小傻子,被他压着亲的时候可比现在乖多了。想着想着他喉咙逐渐有些燥热,刚吃下去的冰仿佛都成了火,燎燎烧了回来。他忍耐着直至扔掉包装纸,转头瞟向罪魁祸首,她抿着嘴朝他心虚一笑,白皙脸颊热得透粉,嘴唇却被冰得红彤彤的,看起来又凉又软……尝起来应该也一样吧?
他回味着那天晚上她的柔软触感有些出神,直到她拽了拽他的袖子,柔声说:「我们回去吧。」
他送她进地铁站,站在人群里隔着玻璃窗跟她点头道别。那天之后两个人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每天都会发消息,隔四五天见一次面,吃饭、电影、手作、看展……每次见面都是在远离大学城的市区,有时还会跑到城市周边更远的地方。
她还是始终没有向他坦白过自己的学校,这让他在每一次道别时心里的疑影都会加重一重,可转眼看到她的笑脸时,又自行将这一瞬怀疑消解。
因为热恋中的伴侣是完美的代名词。她的性格温柔但不乏味,随和又不会没有脾气,不管从哪个层面来说,都是他会喜欢的类型。很多次约会时他安静看着身边的人,脑海里已经清晰上演出了两个人的地老天荒。
他曾经多次认真思考过他们的未来,但结论令他感到沉重抑闷。虽然在接近她之前他对于她的传闻也听说过,虽然不管是陌生或是相熟的人来看,她身上传达出来的气息都绝对不会是普通家庭。她的穿戴看起来十分低调,有些的款式甚至普通得令人觉得配不上她,但他暗暗查过她一块腕表的价格,光是零头就足够他四年大学的所有开销。
那天晚餐她微笑着说这顿她请时,他摇摇头,控制不住地自嘲想,他现在能给得起她的,也就只有这一顿饭了。
回去路上他装作不经意问起她的父母,她只简单说是做生意,随后便岔开了话题。他又问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她静默片瞬,说自己还有个哥哥,现在在国外。他随口问起两个人的关系怎么样,她笑着说了句很久没见了,再不愿多谈。
他没有再追问,送她坐上出租车后沿着那条街慢慢走着。深秋的夜色深重,将他的影子拉得孤单又寂寥。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消解自己这种无力的沉闷。两人间的家庭差距或许是他一直在麻痹自己不去在意的问题,他不是心怀学术梦想清高孤傲的人,他从很早起就在规划毕业后如何将自己的能力变现为最大化,可即使那个估算出的数字能够支使他在这座城市给她安稳的生活,但与这块她只搭配着衣服戴过一次的腕表相比,那根本叫不了安稳,就是寒酸。
一旦揭开这层自欺欺人的遮掩,那无能为力的自卑看着格外丑陋可怜。他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直到路过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