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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思,你冷静一点!”季维扬拼命拉着她,“来人!送许小姐回车里休息!”
    一道白色的身影快步上前,不由分说拉住许相思就走。
    是林俊熙。
    “林俊熙,你放开我,我要去撕烂他们的嘴!”她不安分地挣扎着,显然被那帮记者激怒了。
    林俊熙也不顾她的挣扎,径直将她带到一辆埃尔法上,将她摁着坐下去。
    “小豆丁,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就算你撕烂他们的嘴,又有什么用呢?”
    或许,是林俊熙这句话起了效果,或许是她太累了。
    她无力的瘫坐在那儿,脸庞上就像蒙了一层灰。
    “你一夜都没合眼,休息一会儿吧,一定会有消息的,好吗?”
    林俊熙揉了揉她额前的发丝,就像在安慰一个小孩子。收回手,他继续着他的工作。
    笔记本电脑摊开在他的膝上,一边不停的拨打冷墨的号码,虽然对方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他却仍在不停试探。
    许相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泪滑落到嘴角边,灼人,又苦涩。
    冷墨,你到底在哪里?
    她在心里悲痛的想着,渐渐的,竟涌上了几分倦意。
    也是,她整整一夜未眠,之前在海上搜寻的时候,一直紧绷着弦,现在,困意就像浪潮,席卷而来。
    她靠在座椅上,渐渐睡去,睫毛还挂着几滴未干的泪珠。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林俊熙叫醒。
    “快醒醒,小豆丁,好像有消息了!”
    她倏然睁开了眼睛,猛然转醒,蓦地向外面看去。
    季维扬和一帮警察围在一起,不知在看什么,空气中都笼罩着一股凝重的气氛。
    不详的念头涌上心头,许相思的心脏就像被一双大手骤然捏紧一般。
    她下了车,跌跌撞撞跑过去,挤开层层人群,这才看到地上的东西。
    一大块破损的快艇船身,上面缠着海藻,似乎刚捞上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声音不可抑制地发颤。
    季维扬望着她,没有说话,眼中流露着名为同情的光。
    她一步步走向他,脸色惨白问,“季维扬,你回答我啊……”
    面对追问,季维扬神色沉重。
    “这是搜救队从海面上找到的快艇碎片,根据船舷的编号,确定是……冷墨开的那艘。他可能是夜间撞上了礁石。”
    “轰”的一声,许相思的脑子就像被重锤狠狠地撞击了一般。
    她跌跌撞撞地后退了一步,似乎有些站立不稳。
    “思思,你听我说。”季维扬赶紧说,“你先别着急,我们只找到了这个,冷墨目前还没有找到,你放心,会找到的。”
    季维扬接下来的话,许相思已经听不进去了。
    因为她的脑海已经一片空白,耳朵更是“嗡嗡”作响。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一个结局。没有人能夜晚那冰凉刺骨的海水里坚持到现在,除非是奇迹发生。
    她眼皮一翻,就那样晕倒过去。意识还残存着的最后几秒,她模糊听到一些声音。
    “思思,思思你怎么了!”
    “糟了,她晕倒了!”
    “送医院,快!”
    “……”
    午后的暖阳透过漂浮的帘子映照在洁白的病床上,许相思悠悠转醒。
    眼前,显出了老管家写满了紧张的脸。
    “夫人,你醒了?”
    “管家伯伯,我睡多久了?”
    “您早上被送来的,现在已是下午了。”
    “冷墨,找到了吗?”她虚弱的问。
    闻言,老管家沉默下来,这下,许相思也猜到了。
    “夫人,先生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你可要振作起来。”
    在这种情况之下,老管家的这些话,反而令她心里更加难受,眼眶微微湿润。
    “家里还好吗?”她吸了吸鼻子问。
    “还好,小姐送回家安顿了,老夫人陪着。”
    “妈她知道冷墨的事吗?”
    “暂时还不知道。”
    “瞒着她,千万不能让她知晓。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我怕……”
    “夫人,我知道,而且已经下令宅里佣人们不得私下议论。只不过……”
    听到他这顿了顿的语气,许相思追问,“不过什么?”
    “冷家亲戚那边反响有些大,尤其是那几个在集团董事会的长辈,对夫人您颇有微词。”
    “那,他们都说我什么?”
    老管家踌躇良久,终究说不出口,许相思涩然说,“想必,是在说我是扫把星,是我把冷家拖垮了。”
    老管家面露惊讶之色,“夫人……”
    “那几个亲戚个个尖酸刻薄,我早领教过,猜也能猜得出来。”
    说来,他们说的倒也不错。
    如果不是为了出海寻找她,冷墨他也不会遇到这种事。骂她是扫把星也好,再难听也好,她认了。
    只是一想起冷墨现在音讯全无,念及此处,不禁又是悲从中来。
    正在她伤感之际,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那是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
    下一秒,病房被一把推开,一双米白色的高跟鞋闯了进来。
    是雅兰。
    她那漂亮的脸上似乎透着几分怒气,以至于将生来的那股子书卷气都冲淡了,随着急促的脚步,裙角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