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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房子,是季维扬特意在市政大厅旁边的公寓里租的。他有时会工作到很晚,若是夜深便不回去,就近睡在这里。
    难道一直以来,每次季维扬找借口推脱不回家的时候,就来这里,而且还把许相思暗中养着,金屋藏娇?!
    震惊,深深的震惊让许安然感觉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这太荒唐了!!
    许安然在脑子里胡乱的猜测着,脸色都已经被气的发青,肩膀更是颤抖的厉害。
    她望向许相思的目光之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憎恨和无穷无尽的滔天怒火!
    “许相思,你这个女人,我今天和你拼了!!”
    许安然觉得自己头顶上顶了一片绿,想来他们二人在这个私密的爱巢中不知做过多少次恬不知耻的事,想到此间,更是情绪崩溃!
    也不顾自己挺着孕肚,她气势汹汹朝着许相思冲过去,大有一番要和她同归于尽的架势!
    而与此同时,一双白色的皮鞋跨进了门槛。
    男人见到眼前的景象,眉头跳的直突突。
    这可真是热闹!
    许安然就像是失控的疯子,一手提着水果刀,发疯似的追砍许相思。
    而许相思围着桌子躲避,和她绕着圈圈,虽看起来没有受伤,但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
    “住手!!”
    季维扬一声断喝,大踏步冲将上去,一把攥住许安然的手腕,利落夺下她的刀。
    微微眯眼起的眸子狠狠瞪了一眼面前的疯女人,厉声质问,“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季维扬,你放手!!”
    “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是你太过分!居然背着我做出这种事,你对得起我,对得起我肚里的孩子吗?!”
    许安然几乎是哭着质问,脸上写满了委屈,还有深深的愤怒。
    “许安然,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我何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那,这算什么?!”
    许安然指着对面的许相思,咬牙切齿的问,“难怪你总是借口工作繁忙不回家,居然在这里金屋藏娇,难怪你乐不思蜀!!”
    季维扬愣了一下,随即便意识到这女人是误会了。
    “安然,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许安然崩溃的大吼,“你太让我失望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许相思感觉头痛无比,无奈的摊摊手。
    “季维扬,到底是怎么回事?麻烦你解释清楚吧,我这妹妹,刚才可是要杀我呢!”
    深吸了一口气,季维扬语气缓缓地解释起来。
    “昨晚,我和几个朋友在酒吧小聚,临走的时候,却忽的见到了你。当时你喝醉了,趴在吧台上睡觉,保安和酒保都对你束手无策,看起来很苦恼。”
    “没错,我是喝断了片,后来,是你把我带过来的?”
    季维扬点了点头,“不错,我把你带出来的,本想送你回家,但你神志不清,我又不知道你的新家在哪里,只好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这样。”许相思懂了。
    然而,面对这番解释,许安然依旧是不依不饶。
    她当即质问季维杨,“好,她喝醉了,你带她走,这倒也无妨,可你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里来,把她扔到酒店不行吗?!”
    “不许说孩子气的话。”季维扬隐隐有些不悦,“我若把她丢在酒店里,自己离开,万一她遇到了什么危险,谁来负责?”
    尽管只是一个假设,但男人这话里的担忧几乎不加掩饰,许安然察觉到了,于是,顿觉悲凉。
    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有她许相思,否则至于如此悉心的照料,万事都考虑周全?
    愤怒的火焰烧灼着她的心,许安然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男人,苍白的唇几乎被咬出血。
    良久,她什么都没说,哭着跑掉。
    季维扬冷冷的瞥了一眼,很快便收回了目光,神色也是那样淡漠,丝毫没有要去追的意思。
    许相思问,“你不追吗?”
    “理她做什么,整天就知道无理取闹!”
    见到这男人的态度,许相思没有再说什么。
    虽然这误会是因她而起,但终究是这二人之间的私事,她不方便插嘴。
    “昨晚,谢谢你带我回来。”
    男人的眉眼瞬间柔和,儒雅的笑笑,“没什么,举手之劳。再说,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那里。不过……”
    顿了顿,他目光透着几分怜惜,还有不易察觉的轻轻责备。
    “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以前你可不这样。”
    想起买醉的缘由,许相思苦涩的笑笑,“人,总有需要酒精的时候。”
    季维扬疑惑的问,“思思,你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
    被他这么一问,许相思神色黯淡下来。
    伤心?
    哪里是什么伤心,那是痛心!
    她和冷墨一同生活了十多年,为他哭过,也为他笑过,分分合合纠缠不清,甚至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
    她承认,这一切都是她在年少无知时心中的一股子冲动和执念酿成的苦果,也的确是一段孽缘,但她就是爱冷墨,从头到尾不曾改变过,虽然她也曾想改变。
    可那男人吐露出冰凉的两个字,伤透了她的心,以至于连对那男人的爱,都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