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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三百八十七章
    乾门
    夜幕降临
    陆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不知为何,心情莫名的很是烦躁,只要一闭上眼,他就想起白天看到的沈宴和那个红衣女子在一起的场景。
    最重要的是,那个红衣女子怀中还有着一包沈宴亲手剥好的栗子。
    他还以为……
    对于沈宴而言,他是特别的。
    可没想到,他一点也不特别……
    沈宴说不定对谁都是这么温柔。
    一想到沈宴对其他人温柔的样子,陆酒肺都快要气炸了,心脏也是一抽一抽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压住一样,闷的喘不过气来。
    “什么破屋子,闷死人了!”
    陆酒忽然炸了,一把踹开被子,怒气冲冲的从床上起来,然后打开房门气势汹汹的朝外面走去。
    陆酒在后花园里踹了半个时辰的假山,用仅仅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嘴里絮絮叨叨骂个不停,“沈宴王八蛋!沈宴大混蛋!沈宴……蠢驴!沈宴……”
    骂了几句以后,陆酒就词穷了,脚也踹疼了,回头瞪了一眼假山,然后拂袖而去。
    陆酒一个人在乾门里到处乱晃悠透气,忽然,他听到了小孩的气喘声,陆酒随着声音源处望去,只见一个很瘦小的少年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正在卖力的练着拳,陆酒愣了一下。
    再望去,不远处,冷彬正负手而立,目光凝重的静静地望着那少年。
    陆酒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冷彬肩膀。
    冷彬回过头,看到陆酒,刚要出声,陆酒伸出手,将食指落于唇上,示意不必出声。
    冷彬点了点头。
    陆酒朝那孩子望去,“真瘦小的孩子,不知道多少岁了。”
    那瘦瘦小小的样子,陆酒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年的沈宴,也就是阿宴,那时候,那么瘦小的一个人,看着就令人觉得心疼。
    “那孩子已经在此练一个时辰了。”
    冷彬忽然道。
    “是个好孩子呢。”
    陆酒淡淡的一笑,“不过,你在这里也看了一个时辰?”
    “嗯。”
    冷彬点了点头,“因为这个孩子跟我很像。”
    陆酒不语,静静地听着冷彬说话。
    “我从小资质就不好,就连进乾坤派也是努力考了好几年,才考进去的,不过,就算进到乾坤派,我也只不过是个杂役弟子,我只能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做,师兄弟一遍就能学会的,我得好几遍才能学会,时常就跟这个孩子一样,晚上在师兄弟他们歇下后,偷偷的练习,所以,我看到这个孩子,就忍不住停下来了。”
    冷彬一字一句的说着,明明字里行间是那么的沉重,不过他却说的很轻松,仿佛那并不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故事一般。
    “事实证明,努力挺有用的。”
    陆酒伸手轻轻拍了拍冷彬的肩膀,然后道,“你现在很好。”
    “一直以来,我都努力的活着、努力的进步、努力的朝自己重要的人靠近。”
    冷彬望向陆酒,沉着嗓子,道。
    闻言,陆酒一愣,“努力的活着?”
    就连沈宴也是这样吗?
    努力的活着
    努力的进步
    努力的朝着他靠近。
    可他怎么……当初就想不通呢?
    陆酒想想,就觉得懊恼。
    他好像忽视了沈宴的努力,就直接把沈宴拒之门外了。
    “我有点累了,先回房间了。”
    陆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来。
    “好。”
    冷彬轻轻点了点头。
    陆酒转身离去。
    望着陆酒背影,冷彬久久未收回目光。
    他想,陆酒许是……真的不会改变心意吧?
    光线极其微弱的密室中,许安静静地负手而立着。
    “如何?”
    他淡然开口,神色冰冷,不复平时的温润。
    “回门主,那二人一天都在调查,只不过,自然,一无所获。”
    其身后,正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赫然就是今天白天随着陆酒和冷彬出去的那位弟子。
    “呵,那就好,不自量力的黄毛小子,还想逞英雄当什么拯救六界。”
    许安冷笑一声。
    其身后,是一个个冷冰冰的铁笼,铁笼里似乎躺着黑压压的东西,他们弓着身子,月光洒下来,映在一双凸出来巨大的眼球上,触目惊心之极。
    陆酒没有回房间,他去了白日里的那个客栈。
    他抓住店小二,偷偷的问来沈宴的房间号。
    然后,他隐了气息,站在沈宴房间外许久。
    陆酒靠着栏杆站着,静静地望着那尚亮着的房间,他在走廊里放轻了脚步的走过来,又走过去。
    时而站着,时而蹲在地上托着下巴用纸扇在地上画着圈圈,时而又抓了抓头发,难过之极,又心跳加速。
    他抬起头,盯着那久久未暗下去的房间,干脆跳上栏杆,轻轻一踩,然后跃上屋顶,衣袂飘飘,最后,陆酒直接在屋顶上枕着手躺下。
    他拿出怀中的那一枚保存的很好的银铃,仔细的看着,像是看什么宝贝一样,擦拭干净,又对着弯月在盯着瞧。
    此时,房中的沈宴忽然听到了声响,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朝屋顶望去。
    他轻轻推开窗,跃上屋顶,就看到那一袭青衫的陆酒正躺在前面的屋顶上。
    沈宴无奈的笑了笑,末,在陆酒后面的屋顶坐下,静静地仰头望着天。
    清风徐徐吹来。
    陆酒将银铃收回怀中,然后闭上眼,吹着风,静静地睡了过去。
    沈宴笔直的坐于屋顶后,淡淡的一笑。
    甜了甜了,四舍五入就等于一起睡了,是不是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