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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百四十一章
    “沈神君,我们来送九鹿神君回去。”
    看着沈宴抱着陆酒,一旁的天兵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道。
    “不必,他交给我便好。”
    沈宴轻轻将陆酒抱起,一张脸冷若冰霜,可动作却是极轻极柔,就仿佛生怕弄疼了怀中的陆酒一般。
    沈宴就这样,一路将陆酒抱回了霜云殿中。
    当沈宴小心翼翼的把陆酒放到床榻上之时,陆酒因为疼,不由皱了皱好看的眉,那张白皙的脸此时一片惨白,毫无半点血色。
    沈宴心疼的低头望着陆酒,伸手,手指轻轻抚过陆酒脸颊,低声说着,“不过几天没有看住,你怎么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陆神君,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穆风走了进来,一看到床上躺着的陆酒时,脸色都变了,心惊胆战的咽了咽口水。
    “去打盆干净的水来,还有,准备些药。”
    沈宴凝目,道。
    “是。”
    穆风立刻退了出去,过了一回,穆风匆匆忙忙的端了干净的水和药进来。
    “出去吧。”
    沈宴轻轻道了一声。
    穆风离开之后,沈宴小心翼翼的脱下陆酒身上带血的衣衫,那衣服都与血肉连在了一起,所以哪怕沈宴再小心,陆酒还是疼的冷汗直流。
    衣衫褪下后,是陆酒那布满伤痕的身子,每一处的皮肉都翻开了,那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此时满是血污,大大小小的伤痕,整整二十道,每一道都深的直渗血,寻常鞭子伤皮肉,不伤骨,可雷鞭却是伤皮肉又伤骨。
    寻常仙家二十雷鞭下来怕是也捱不住,更何况是这个人呢?
    “疼……”
    陆酒被疼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望着坐在床边的那个身影,老实说,陆酒现在视线很模糊,模糊到他只能看到个那人大概的轮廓。
    究竟是谁呢?
    陆酒努力想看清楚,不过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浑身上下疼的厉害,衣衫被自干掉的血肉脱离时,陆酒疼的倒吸一口冷气,眼眶就是红了大半。
    “你忍忍,我会轻点的。”
    沈宴心都像是被刀割一样,沉着嗓子,道。
    那声音里满是心疼。
    这时候,陆酒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帮他细心处理着伤口的人是沈宴啊?
    不过,什么时候,沈宴会对他这么温柔了?
    陆酒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眼前一黑,陆酒就再度闭上眼去了。
    后来,等陆酒再睁开眼的时候,一个陌生的房间映入眼帘,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干净的衣衫,就连伤口也已经处理好了,细心的缠上了纱布。
    “这里是哪里?”
    陆酒想稍微动一下身子,却发现浑身上下都疼,他压根起不来,疼的陆酒倒吸一口冷气,一下子又躺了回去,“这个雷神……说好的下手轻点的,差点没把我给打死……”
    二十鞭他现在都已经疼的快要死了,要是三十鞭,陆酒觉得,他估计得归为尘土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到底是哪里?
    这里既不是他的桃鹿山,更不是司渊帝君的清风殿啊!
    咯吱
    就在此时,一个推门声响起,陆酒艰难的望去,只见那一身的玄衣映入陆酒眼帘,沈宴面无表情,正端着一碗药走入房间来。
    当沈宴抬头,与陆酒对上目光之时,不知道是不是陆酒的错觉,沈宴那古井无波的眼眸里似乎荡起了丝丝涟漪。
    陆酒一愣。
    “醒了?”
    沈宴快步走了过来,将药放在床头,然后还未等陆酒回答,沈宴又有些急促的问着,“怎么样?还疼不疼?”
    面对这么温柔的沈宴,陆酒讷讷的点了点头,非常老实的道,“疼。”
    “哪里疼?”
    沈宴皱眉,着急的问道。
    “哪里都疼。”
    陆酒非常认真的道。
    这他还真不是骗人的,毕竟他现在全身上下真的快要疼死了!
    “那先把药喝了。”
    沈宴叹了一口气,然后端起一旁的药,轻轻搅拌凉,亲自喂到陆酒嘴边。
    陆酒都看懵了,呆呆的望着那喂着他的沈宴,这的确是沈宴没错吧?
    “发什么呆,张嘴,喝药。”
    沈宴微微皱眉。
    陆酒立刻张嘴,然后喝下了沈宴喂来的药,顿时苦的陆酒直皱眉,“好苦……苦死了。”
    “再喝一口。”
    沈宴又送了一口药到陆酒嘴边。
    陆酒摇了摇头,全身上下都在抗拒这苦的要死的药。
    沈宴望着陆酒片刻,然后把手收了回去,陆酒觉得,沈宴下一秒肯定要发飙了,谁知,沈宴却是温和道了一句,“苦也没办法,苦口良药,你若是实在不喜欢,我再去重新配药,配副不这么苦的。”
    陆酒傻了。
    沈宴这是怎么了?
    被雷鞭的人是他,不是沈宴吧?
    怎么一觉醒来,沈宴都性情大变了?
    老实说,沈宴对陆酒这么温柔,陆酒还真是不习惯,总感觉,他现在是在做梦。
    “那个……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陆酒问道。
    “嗯,这是我房间。”
    沈宴把药放在旁边,道。
    “额,谢谢。”
    陆酒笑了笑。
    “不用,你也累了,再休息一会,我去给你重新煎服药。”
    沈宴轻声对陆酒道,说完,沈宴端起旁边的药碗,起身离去,陆酒喊都喊不住。
    沈宴走了出去,房门被关上,陆酒叹了一口气,一不小心扯到身上的伤口,陆酒一张脸白成了一张纸,陆酒小声的呢喃着,“真的要命了……”
    走出房间的沈宴还没有走多远,已是忽然脚步一顿,然后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似乎终于落了地。
    小剧场
    沈宴(一边替陆酒上药,一边骂着雷神):混账玩意,下手不知轻重死活,怎么下的手?难道不会下手轻点吗?木头脑袋!呆子!蠢货!……(此处省略n字)
    雷神(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谁在背后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