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一经战事,模样改
诸葛赛羽闭上眼睛,说道:“好,你杀吧!反正我私离军营也是个死罪,与其被叔叔当众斩首,倒不如死你剑下来个痛快,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雄纠纠气昂昂,一副待死之状。
静云见他果不畏死,念起儿时玩伴,此兄平日多加疼爱,诸事忍让,不与自己计较,甚是庆幸。而眼下这事,多半因己而起,把兄连累了,甚觉过意不去。
一时心软把剑垂下,满脸带泪,跨步过去欲找个肩膀靠一下。这些时日身心受创,她真的累了,只是没人可以倾吐,见了兄长,倍觉亲切,忍不住儿女情长。
岂知,她才跨得几步,忽听拍拍几声,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竟被人意外封住了。她震骇,一时不防遭了道,斜眼怒问:“哥,你干嘛?”
赛羽笑了,弯下身子,把个妹妹背在身上,回头说道:“带你回家见叔叔,无论他老人家如何罚我,我都心甘情愿。不想你误入歧途,错事越犯越多,毁却终生。”
静云恼道:“你快把我放下,不然……”声音嘎至,那赛羽吹吹手指头,叹道:“唉,静妹,若非事出有因,为兄也不愿如此。听哥一句劝,把梁兄弟忘了吧,咱军中好男人多的是,除了武功没他高,其他方面都行。”静云恨极怒极,苦于不能开口,否则一定骂他个狗血淋头。赛羽笑了笑,背着她,一提气,蹿入街尽头。
却说公子一行气势汹汹,在大街上行走,躲在家中的老百姓也不敢出门。之前见识过公子的手段,深知战争是一件残酷的事情,不愿白白挂掉,故听其命令暗躲家里,等风头一过,再行出来。
正因如此,这行人才浩浩荡荡,畅通无阻。越往内城里走,那炮声越小,走着走着,连喊打之声也浑无,静悄悄地,仿若一座死城。众感奇怪,公子在戒备间,忽见前头奔来一名女子,她蓝衫短裙,模样俊俏,那裙带跑时,因速度过急飘飞了起来,宛若神仙一般。
柳宗元遥指:“大哥,那不是兰剑姊姊么?她怎么会?”这个问题也是公子起疑之处,宗元话落,那女已趋到近前,她大声喘息叫嚷:“公子爷,捷报,捷报!刘公子与众家姊妹已把应奉局给端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诸家好汉,也把西南北三方攻破,如今这苏州已经是公子您的地盘。”
众等闻了,都纷纷恭贺,说公子有神相助,定可一夺天下等等赞语。公子不爱听,却是眼前这个兰丫头为何从前面出来,倒是比较感冒,问她:“我不是交代你三女,不可擅离营地自作行动,怎么又不听我的话。”
兰剑自知理亏,讨好一笑,说道:“婢子这也是想为您办事嘛!您大人大量,看在我这么卖力传捷报的份上,就饶了这一会如何?”乌老大等纷纷出列求情,连柳宗元也开口了。
公子叹声:“罢罢罢,瞧在诸家面上,你自便吧!”一拂衣袖,扬长前去。
兰剑撇撇嘴,好生无趣,这时柳宗元走上,笑说:“过关了,还不走,在想情郎么?”兰剑一听,娇胸气恼,叱骂道:“好你个小屁孩,小小年纪懂甚么情爱。瞧姊姊今天不打烂你的屁股。”说时那宗元早溜,此女忿然赶上。
众等听得,视之,均是好笑,一块前往。
苏城原本繁华热闹之地,今朝一经战事,华像少改,多少有些颓迹。公子一路行来,离那县衙越走越近,只见酒店铺面林立,农舍甚多。好在公子曾交代众云,不许毁坏城中一砖一瓦,是以地上除了一些官兵的尸体之外,老百姓倒没损失甚么。
此次攻打之人,个个武艺非凡,挑得都是灵鹫宫、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家高手,又经公子亲授武艺,阵法等等,实力大增,因此损失颇小。
倒是宋兵等人,死伤无数,没死的见敌人势大,也纷纷投降。对投降者,这些豪杰义士自然不屑动手。城中百姓听打杀之声停了,胆大者出来一窥究竟,见都是灵鹫宫少公子的援军,格外兴奋,呼吁亲朋好友都出来。
一路之上,本部之人尽皆汇拢,纷纷向公子打招呼,其中也包含一些老百姓,公子客气道一声辛苦了,或令其等清扫战场等等,那些人无怨尤第一时间去做。
他越走越生奇,眼见众人一一无恙归聚,唯独不见那刘进,甚怪,逢人便问:“你看见刘进了吗?”那些人便道:“没有!”或是摇摇头,说不清楚,请少公子去问问前面的人,或许知道。
公子称谢,迈着步子,一一远行。忽然前头红衣一闪,是那梅剑,她奔到公子身前,行礼道:“爷,如今城已破,可以通知百姓,叫他等安然了。”公子罢罢手,说道:“此等琐事,你去办就好!”梅剑握剑起手领命应:“是,婢子这便前去!”
她才转身,突听公子叫住:“等等!”那女转过头来,请示道:“爷,还有何吩咐?”公子问她:“我兄弟刘进,你看见了没有?”梅剑一愕,只道她三女私离阵地之事,公子仍有责怪,不敢说他,拜服在地,只求请罪。
公子微笑,搀她起来,说道:“本座不怪便是!”此刻才知,原来是那兰剑起的头,鼓动姊妹找刘进做靠山,只因那刘进和公子乃亲兄弟,无论甚么事有冲突,他二人也不会互相责怪,或生恼,都彼此谅解。
兰丫头正看重这一点,才越境找刘进相帮。公子听了嗤笑,想不到这兰丫头竟把他的心思琢磨得这般透彻,又问她:“你等既找刘进说情,想必一定知他在何处?”
这会了,那姑娘也不敢相瞒,况且她也有点担心刘进安危,不知是否是那人对手,便遥指北面道:“刘公子在追那姓黎的贪官。”公子点头:“他带了多少人马?”梅剑小声道:“就他一人,刘公子说,他一人足矣,不须我等相陪。”
公子烦恼,怨声:“这兄弟,忒也托大,那厮武功不弱,万一有个好歹……我呸我呸我呸,这张乌鸦嘴!”念起刘进会那越女剑法,一颗心又安了许多,过会,又颇为担心,道:“不行,我得前去看看。”说罢,拽步往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