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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愚弟恰好在此处走亲访友,所以特来拜会……”
俩人寒暄了几句后,抚台照例请他们在府上住上几天,晚上设宴款待。十四娘虽然不喜欢他那色眯眯的目光,但为了见九郎,也没有吭声。
他走后,十四娘低声对冯生道:“恐怕抚台命不久矣。”
“为何?”冯生有些疑惑。
“我们是狐,你们是人,和我们在一起本就折了你们人的福报。”十四娘淡淡道:“所以何子萧会早死,他,也活不过这几个月了。”
冯生心中一惊,神色复杂的看着十四娘。
她并没有解释更多,只是把玩着手中的帕子,也不曾看自己一眼。
又过了半响,冯生才叹了一声,轻轻道:“若能与你在一起,折寿又何妨?”
……
抚台家的晚宴设在园子里的蓬莱台上。富丽堂皇的高台上,一陈一设,都极近奢华;佳肴美酒,如流水般端来。
冯生拘谨地坐在席上,不太适应。十四娘站在他的身后,打量着周围的人,倒没有看到黄九郎的身影。
众人都坐齐了,丫鬟乐师也纷纷就位。忽然间,台前迎客的丫鬟们齐声道:“公子来了!”
乐师开始奏乐,一队身着轻纱的舞姬踩着节奏飘到了台上,又分成两列,在中间留出了一条空隙。又有一位身段高挑的舞姬,一袭红色舞裙,扎着飞天髻,如惊鸿般滑了进来,双手一伸,甩开水袖,整个人恍如一只轻盈的飞燕,翩然起舞。
舞姬的脸上罩着轻纱,只能隐约看到那妖娆的姿容。冯生顾虑十四娘在旁边,不敢去看,只盯着自己的手。
十四娘仍旧在人群中寻找黄九郎的身影,并没有什么发现。
高台上笙歌燕舞,一舞终了,众人都很尽兴。抚台大人更是高兴,拍手笑道:“来吧,九郎好孩子,到我的身边来!”
九郎?!
她倏忽抬起头,望着抚台大人的方向。十四娘万万没想到,竟是那领头的舞姬,款款走向抚台大人!
黄九郎摘下面纱,在众目睽睽之下,窝进抚台的怀里媚笑,陪他喝酒,任他上下其手。
十四娘恶心的不想去看,终于等到了黄九郎离开抚台,单独出去,她忙跟了上去,走到了蓬莱台下的一片竹林中。
黄九郎的脚步一顿,回过神来,不耐烦道:“你来做什么?”
他画着女子的妆容,整个人很妖艳。十四娘忍了又忍,没好气道:“你的母亲,还有我的父母,担心你被何子萧给卖了,让我来带你回家。”
黄九郎道:“我好得很!”
“你在这里卖笑就是好吗?”十四娘难以理解,道:“何子萧给你灌了什么**药?”
“你们不要管了,告诉我母亲,最迟半年,我一定会安然回家。”黄九郎傲然道:“你们不懂,我必须帮助何郎。”
十四娘正色道:“九郎,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们是狐,遵循天道而修行,不能残害世人,更不学那九尾狐,祸国殃民!”
“哼。”黄九郎不屑地移过眼,朝前走去。放着这泼天的富贵,若是不要,他傻吗?
……
晚宴过后,十四娘将遇到黄九郎一事,跟冯生说了一遍,怒道:“好一个为情所困的痴男子。”
“我倒觉得,黄兄的此番行为,真是感人。”冯生用扇子敲手,喃喃道:“拚将一切为情郎,不顾生死与尊严,我失敬了。”
十四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冯生深情道:“十四娘,为了你,我也甘心如此。”
他此番深情告白,酝酿了很久,本以为会感动到十四娘。谁料十四娘只是冷笑一声,道:“抱歉了,只可惜我无福消受!”
言罢,她跳下马车,不顾冯生的追逐和呼喊,毅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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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突如其来的暴雨,将几个进香的百姓困在了山上。
寒光放下油纸伞,走到三清殿中,看到还有一家三口困在了殿中。这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一个及笄的女孩子,正在跟米步云闲聊。
见到寒光,他们急忙过来见礼,原来他们是金陵人,姓俞,搬来青山镇没多久。
这家的男人叫俞慎,是个读书人,也有一点功名在身。不过看他的岁数,倒不该有个这么大的女孩儿,应该是他的妹妹之辈。
女孩子正在叠一张纸,见寒光来了,笑道:“褚观主好呀!这里可真有意思,下雨竟有酒香。”
寒光:“……”
她刚刚斥责了狸奴一顿。这猫,之前自己总是说他不干活,因此抱了一桶酒去浇醉陶,最后弄得满园子都是酒水。
她半开玩笑道:“我们这里有朵奇花,花开之后,能散发酒气。”
“真的吗?”女孩子手中折纸的动作一顿,颇有兴趣道:“那我能去看看吗?”
“可以,不过要等雨小一些。”
她轻轻瞥了一眼女孩脚下的影子,烛光微晃,影子有些朦胧。虽然看不出对方是什么精怪,但总归不是人,就对了。
这应该就是上次小倩所说的精怪,不过俞慎夫妇确实都是人。寒光看她正在折一只兔子,两耳尖尖,确实很像。
“雨停了。走吗?”
她雀跃地起身,随同寒光一道踏水去看醉陶。刚刚下了一场大雨,醉陶的残叶被打掉了,看起来恹恹的如同一根枯枝。
“好可惜呀。”女孩喃喃道:“若是开花,一定会很好看吧。”
她悄悄伸手,渡了一点灵气给醉陶。寒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姑娘,这是菊花,花开了应该很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