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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身着青色道袍的女子。
她绾着道髻,身姿如松,正负手立在山门前,一身气度不似这红尘中人。他不觉有些紧张,手心满是汗,问小倩:“聂姑娘啊,观主该怎么称呼?”
“您一路上已经问了第五遍了。”小倩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笑容,她轻声道:“观主姓褚。”
“好,好,记住了。”宋员外老来得女,全家爱若珍宝,如今受此打击,整个人看着都苍老了几岁。
一行人终于到了山门前,宋员外朝寒光拱手,颤颤悠悠道:“褚观主。”
隐隐约约,他听到了一声似有似无的啜泣声。他狐疑地扭过头,看那道观的黄墙角落,却是什么都没有。
寒光淡定自若,她早已收起了墨镜,不会再让人看到宋女的惨状。与宋员外、里正寒暄过后,寒光请他们去石桌处就座,小倩呈上了茶。
虽然这个道观极其寒酸,宋员外丝毫不在乎,落座后就急忙问:“听闻褚观主能找到我女儿的下落,此事当真?”
寒光看着他,温声道:“你女儿已经过世了,宋员外节哀。我所能做的,只是帮你找到宋姑娘的尸骨,让她安心入土。”
宋员外忍不住落泪,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他又发觉这位褚观主话中有话,犹豫道:“听褚观主的话中之意,我女儿现在……”
“尸骨入土,凶手得惩,宋姑娘才能心安。”寒光不欲多说,只是道:“此事非官府所能及,你若是信我,可将此事委托与我。”
宋员外正欲开口答应,旁边的里正却暗地里拉了下他的衣袖,并朝他使了个眼色。
宋员外长叹一声,朝里正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对寒光道:“此事,就拜托给褚观主了。若能让小女入土为安,我当重谢褚观主。”
二人又聊了一些宋女失踪当晚的细节,之后宋员外、里正告辞离开。寒光将他们送出山门,见他神情凄凉,心中一酸。
她的父亲,从未有过一点关心自己。
哪怕宋员外对她并不是十分信任,但为了宋女,他愿意尝试一切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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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步云被关押在小黑屋里,燕赤霞在一旁盯着他。
等寒光推门走进来,他才敢说话,指着寒光,惊慌失措:“你们养鬼!我要走,现在就走……”
她没否认,毕竟道观里养着小倩呢。寒光有些好笑,道:“你怕什么?你每次扶乩,都有鬼在上面写字,你还怕我和燕赤霞保护不了你吗?”
米步云打了个寒颤,安静了。
她想了想,道:“请你扶乩算一下,抢走宋姑娘一身皮囊的人,现在何处。”
米步云想起寒光所说,自己每次扶乩都有鬼跟着,倒沙子的动作都有些打怵。他抬起头,道:“你们直接问他不就行了吗?”他指的是扶乩请来的鬼。
“这个不一样。”寒光道:“他与你有契约,跟我们,可没什么关系。”
他闻言愈发害怕了,战战兢兢完成了扶乩。沙盘上果然落了四个大字,寒光凑上去一看,上面俨然写着——
太原、王秀。
这很有可能就是画皮的剧情。
寒光没想到她会遇到原作里没有提到的受害者,而且太原离金华,确实十分遥远。
燕赤霞在一旁看着,也问:“照这样,我们是要先去太原吗?只是这一去,时日久远,且如大海捞针,如何寻找?”
“我们?”
“嗯,我也去。”
寒光想了下,点了点头。她又想起一事,笑道:“不必担心,三日后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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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时分,槛窗外秋风瑟瑟,枯叶萧萧作响。
室内一灯如豆,寒光披衣在灯下,手中捧着一卷书夜读。这是她从三清殿里得来的五行遁术之书,在现代已经绝迹了。
过去寒光只在《封神演义》里看到过五行遁术,自家藏书虽多,但没有讲这一块的。她先重点看土遁术,毕竟一捧土随处可取。
土遁术,并不是土行孙那种钻地术,而是借土为媒介,让自身隐形,然后掌控风力快速行走。至于能走多快,就看个人的天赋和能力了。
寒光的天资颇高,据说她褚家世代都是修道的绝佳苗子,只是荒废了多年,唯有她在误打误撞中读了经书。可这却带来了可怕的后果,她的手,不觉又落到了自己的右臂上。
她拉开里衣,借着微弱的灯光,朝里面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痕迹已经淡了很多,她不知该不该高兴。
发了会呆,寒光又继续研读。她几乎是彻夜未眠,临近天亮时,她起身将道袍系好,走出房门,在后院里拾起一捧土。
寒光手中掐诀,闭目念咒,将一捧土洒了出去。几乎在同一瞬间,她成功隐身了!
身处土遁的风中,寒光感觉自己格外的轻。她御风前行,整个人恍如变成了一根羽毛。寒光借着黎明时的风力,倏忽间就出了山门,轻飘飘的朝山下游去。
她在山林之间肆意游走,虽然速度还不能太快,可这也太有意思了。
风声呼啸,寒光又回到了黑山的脚下。金华离太原很远,她必须要跑得更快一些。正欲回去补个觉,忽听旁边丛林里传来了熟悉的叫声。
她回头一看,却是米步云在丛林里,浑身狼狈不堪。他背着家当,看起来在逃跑。但丛林中,时不时有什么东西推搡他一下,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寒光不戴墨镜也知道,那不是鬼,而是丛林里的精怪。她从袖中抽出串满铜钱的跳绳,瞬移过去,朝丛林里用力一挥。
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