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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病美人 第28节

      她主动凑上前,在一片清浅的月光中,看着他的眼睛,诚恳认错道:“是我错怪大人了。”
    祁勝撩着眼皮看她,勾唇促狭道:“方才我哄了夫人,那现在,是不是该你哄哄我。”
    他的眸色很深,很亮,像是弥漫着好看的色彩,苏芷棠抿了抿唇,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柔软温热的唇瓣贴上来的时候,祁勝眼底闪过愣怔,随后眼角上扬,揽住因为害羞往后退的苏芷棠,道:“我就这么好哄吗?”
    苏芷棠瞪了他一眼,有些惊讶于这人的得寸进尺,但她还是俯身凑了上去。
    温软相交,苏芷棠意识到她亲错地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后退了。
    树影被风吹得胡乱晃动,一片静寂中,缠绵的声音断断续续,格外清晰。
    被强势肆虐的时候,苏芷棠红着眼角推祁勝,可力量悬殊,根本推不动,她听见他哄诱道:“喊夫君,喊了就放开你。”
    唇齿间溢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苏芷棠不仅没被放开,反而被亲的更狠了。
    36.  第 36 章   疼疼他
    翌日, 苏芷棠迎着宋嬷嬷和阿轻怪异的视线从暖阁的榻上起来的时候,羞的脸都红了。
    阿轻年纪小,奇怪道:“姑娘的嘴怎么了, 莫不是被虫子咬了, 怎么好端端的跑暖阁来睡了?”
    苏芷棠头一次觉得阿轻这丫头话多, 好在宋嬷嬷给她解了围,让阿轻出去准备早膳。
    宋嬷嬷伺候苏芷棠穿衣,知道苏芷棠脸皮薄,就什么都没问, 左右她也瞧出来了, 他们小夫妻两个人之间好着呢。
    祁勝一早就被召进了宫,咸平公主今日也出了门, 苏芷棠闲了下来,让宋嬷嬷整理了一下账本, 搬到了祁勝的书房。
    这是祁勝出门前嘱咐她的。
    苏行挚疼她, 京城及京郊附近的铺子全给了她,账本足足有一摞。
    祁勝提前吩咐过, 她能随意进出书房,苏芷棠指挥着搬账本的小厮将账本放在那张楠木书桌的一角。
    小厮放下账本后就出去了, 独剩下她百无聊赖的看他的书架, 祁勝书房的南面放着两排书架,书架由红木打造, 上面摆满了书, 有各个地方的游记还有各类兵书, 苏芷棠随手翻开一本,都能看到祁勝的标注。
    他的字如他的人一样锋利,遒劲潇洒, 很有力道。
    她挑了一本游记,坐在地毯上翻看,游记记录的是一处边关的境况,苏芷棠看的专注。
    只是黄沙卷扬,铁骑乱闯,战火纷扰,民不聊生,苏芷棠翻看了十几页,就不忍再看下去了。
    她从小生活在富饶的水乡,吃穿不愁,从未料想过原来有的地方竟过得这般艰苦,不仅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时时活在战火的侵扰下,过着如噩梦般的生活,时刻提心吊胆,不能有片刻的松懈。
    她的手指摸索着泛黄的纸卷,心想,怪不得祁勝深受百姓爱戴,在边关的声望极高。
    这几年,在他几番出生入死,强势镇压下,异族鲜少敢入侵,边关也开始重建,打通贸易,边关也逐渐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这些都是祁勝不惧生死,奋战沙场换来的。
    苏芷棠将游记合上,她想起来一个关于他的传言,两年前燕平一战,因运送粮草的大臣叛国,导致本朝兵马粮草不足,饥饿交加,在外敌入侵时死伤一片,走投无路之时,祁勝领着一小队兵马突袭了敌营,杀了敌军的首领,那次虽然是胜仗,可祁勝在突袭敌营的时候险些死在那里。
    沙场上的胜仗,都是用血和死亡换来的,祁勝从十二岁上战场,至今十多年,经历过无数次的死里逃生,受过的伤更是不计其数,他被人们奉为无所不能的战神,可战神也是血肉铸成的,也会流血,会疼,甚至稍有不慎,就会死在战场上。
    看着书架上的游记,仿佛能看到祁勝的过往,是那样的艰险,命悬一线。
    苏芷棠将游记合上,靠在书架上,闭上眼睛沉默良久。
    日落西山时,苏芷棠才从祁勝的书房里出去,她这次是真的想好好疼疼他了。
    苏芷棠回院子后,径直去了小厨房,给祁勝做了些糕点。
    不同于给咸平公主做的晶莹剔透的桂花莲藕糕,她这次在每一块糕点上都勾出了一个小小的福字,最后用玫瑰花露描成红色。
    做完后,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正巧看见祁勝披着夜色回来。
    他眉毛压着,虽没表现出疲惫之色,可苏芷棠却莫名的感受到了。
    西北灾旱连绵,这些日子又突发了时疫,祁勝这几天回来的越来越晚。
    苏芷棠捏起一块糕点藏到身后,提着裙摆朝着祁勝跑了过去,她一下子扑进祁勝的怀里,抱着他,以一种极为依恋的姿态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软声喊道:“夫君回来了呀。”
    祁勝低头看着她仰起的小脸,那双好看的杏眸格外的亮,他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在夜风中,嗯了一声,声音低沉。
    在她扑过来的那一刻,听着她甜软的声音,那些疲惫顿时尽数消散。
    苏芷棠冲着他笑,抬手将糕点递到他唇边,笑盈盈道:“我刚做出来的糕点,还热乎着呢,大人快尝尝好不好吃。”
    祁勝眼底闪过一丝受宠若惊的神情,他定定的看了苏芷棠两秒,抬手攥着她细嫩的手腕,将糕点送进了自己的口中。
    糕点清甜而不腻,口感软弹,他毫不吝啬的夸赞:“夫人做的自然好吃。”
    苏芷棠当然知道自己做的糕点好吃,但听他说出来,她还是格外开心,“大人若是喜欢,那我日后经常给大人做。”
    苏芷棠弯着眉眼说下次给他做别的糕点,待反应过来,才发现祁勝正拉着她的手给她揉手腕,她面上一热,忙把手抽回来,说:“做糕点不累的,大人不用帮我揉。”
    说完,她对上一双意味深究的黑眸,苏芷棠一愣,随后眸光流转,牵起祁勝的手往屋里走:“晚膳备好了,夫君饿了吗,咱们快用膳吧。”
    之前喊大人喊习惯了,一时间有些改不过来,苏芷棠忙转移话题,拉着祁勝去用膳。
    二人用了膳后,祁勝忽然站起身,拿了一件披风递给苏芷棠道:“走吧,去书房。”
    “去书房做什么?”苏芷棠微微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问道。
    “夫人忘了?不是说好晚上教你看账本。”祁勝声音里带着些微不可查的宠溺。
    苏芷棠还真忘了,她接过祁勝手里的披风,放在一旁,拉着他坐下,眨巴着眼睛看他,软声道:“这两日我腰疼,过两天再学好不好呀。”
    祁勝自然依她,转头拿起书看了起来。
    苏芷棠作势打了个哈欠,上前把他手里的书抽走,用一双透着水光的眼睛看他道:“我困了,夫君陪我睡觉去好不好。”
    祁勝勾着眼尾看她,苏芷棠再接再厉,“榻上太冷,我不想一个人睡。”
    祁勝如她的愿,跟她上了榻,他盘腿坐在榻上,搂过苏芷棠让她趴在了自己的腿上,还没等苏芷棠反应过来,他已经开始给她揉腰了。
    苏芷棠困惑和惊讶的看着他,祁勝启唇:“不是说腰疼?”
    苏芷棠别扭道:“睡一觉就好了,大人不用给我揉了。”
    祁勝看着她,忽然勾唇,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含着笑意,“夫人今日怎么了?”怎么这么热情?
    苏芷棠在他炽热的目光下说了实话,“我想让大人早些休息。”
    此言一出,祁勝面上松怔了一瞬,随后搂着苏芷棠一起躺下,抬手捏起一颗珠子打灭了烛火,他贴在苏芷棠耳畔道:“听夫人的。”
    “只是……”他顿了一下,用气音低声道:“能不能申请延迟一会儿再睡?”
    苏芷棠抵着他的胸膛问他:“你还没忙完?”
    黑暗中,她听见他嗯了一声,紧接着,她的唇就被含住了。
    感受到那份灼热时,苏芷棠主动把手搭在了他的腰腹上,被他牵引着往下。
    一个时辰后,屋里才堪堪恢复了安静。
    苏芷棠睡过去之前,愤恨的心想,她再也不要相信他说的鬼话了。
    ……
    37.  第 37 章   送吃食
    自打那日过后, 西北时疫的情况严重,祁勝越来越忙,回来的也越来越晚, 苏芷棠起初还能熬着等他, 后来祁勝就不让她等了。
    这日, 苏芷棠正披着毛毯在院子里晒太阳,眼前忽然出现了苏云洛的身影。
    她如今已有八个月的身孕,肚子高高挺起,见到她的时候, 不似往常般跋扈, 她安安分分的给苏芷棠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开口唤她大嫂。
    苏芷棠虽没原谅她, 在看见她的肚子时,到底是心软了一下, 让人拿了凳子给她。
    苏云洛没有坐下, 她一脸焦急道:“棠儿妹妹,我知道你还恨我, 当初的事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对不起你,我也知道你不会原谅我, 我也不祈求你的原谅, 只是能不能求你,求你让大哥劝劝皇上不要派迎宣去西北, 西北那里时疫严重, 迎宣怎么能去那样的地方, 我如今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了,若是迎宣去西北出了什么意外,我、我和孩子可怎么活啊。”
    苏芷棠坐直了身子, 神色凝重了些,“你夫君要去西北?”
    西北情况竟这般严重吗?竟需要皇亲国戚去安抚人心。
    苏云洛含泪应是。
    苏芷棠思索了一下,问她:“是你夫君自愿去的,还是朝廷派你夫君去的?”
    苏云洛沉默了,好半响才道:“他自己要去的。”
    “既然是他自己要去的,你该回去劝你夫君,而不是来找我。”
    苏云洛愣了一下,旋即眼里闪过嫉妒,狠然,最后化为苦笑,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你以为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西北?”
    苏芷棠不解的看着她,她半笑半哭,神情讽刺又绝望道:“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你,他怎么会想着去立功!”
    她深吸了一口气,她旁边的婢子赶忙扶住她,让她小心,别伤了孩子。
    苏芷棠被她这番话说的云里雾里的,苏云洛说完后,深吸了几口气,拿帕子将眼泪擦干净,稳了稳情绪,上前握着她的手道:“棠儿妹妹,这次你真的要帮帮你堂姐啊,迎宣他向来养尊处优,怎么能去这么凶险的地方,他不像大哥,身经百战又有谋略,迎宣他去了那种地方说不定就回不来了,你帮我求求大哥,让大哥代他去好不好。”
    闻言,苏芷棠推开她的手,漂亮的眸子冷漠的看着她,道:“西北危险,你的夫君去不得,我的夫君就得去吗?”
    苏云洛似是自知理亏,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垂着眼睛道:“大哥他有勇有谋,去了肯定能化险为夷。”
    苏芷棠险些气笑,祁勝有谋略,所以就该出生入死,她挑着眼皮,漠然的看着苏云洛,淡声道:“你回去吧,若是不想让你夫君去,就自己劝你夫君。”
    见苏芷棠没有一丝要帮她的想法,苏云洛失望的从绣凳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她道:“你怎么这么狠心,他可是因为你才想去的,若是他真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苏芷棠觉得可笑,喊道:“阿轻,送她走。”
    阿轻在苏云洛背后啐了她一口,哼道:“一个小妾,也敢跟我们夫人叫嚣,当还是在苏府呢,没规没矩。”
    苏云洛愤恨的离开了院子,苏芷棠泄了气般靠在秋千上,她攥着秋千的绳子,盯着地上的影子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阿轻,西北的疫情真的那么严重吗?夫君他会不会也要去?”
    阿轻安慰他:“姑娘别担心,朝廷既然没让大人去,而是只派了祁二公子去安抚人心,就说明时疫没有那么严重。”
    ……
    傍晚,咸平公主派了人来找苏芷棠,说是明日要去京郊的寺庙祈福,两个人不谋而合,苏芷棠本也打算去祈福。
    当晚,苏芷棠特意点着蜡烛,想要等祁勝回来,没等到祁勝,却等到了肃有,肃有说祁勝留宿宫中同皇上议事,让苏芷棠不必等他。
    苏芷棠心里沉沉的,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第二天一早就醒了。
    去京郊祈福的不只有她和咸平公主,还有苏云洛和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