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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搞垮星言,星言几枝花把自己的家底都给压上了,俞见一也不例外。而正好先前以“房租”为名每月定期转缴的贷款已交付大半,就算抵押还要将评估价格打个骨折,席招还是能借自己的不动产填补上最后的缺漏。
席招毫不吝啬欣赏地看向前房东兼下属:“你洗钱真是一把好手。”
“怎么能这么说呢,”俞见一还在装模作样,“我可一直是为了你好,而且你不觉得‘租房一族’听起来比‘贷款一族’确实要酷多了吗?”
席招:“我觉得你听起来比较像个傻瓜。”
Lily:“咳……”
俞见一恼羞成怒地将头转了过去:“秘书小姐,想笑就放声大笑,我忍你很久了!”
后门的车窗玻璃被敲了两下,有人打开车门坐了进来,是总监、秘书与外聘司机共同等待的老板本人。
顾晨星生了张笑脸,在看见席招的一刻,他的笑脸表现得尤为真诚:“呀!男同性……男同事也来了呀!”
男同性恋同事把手边的文件递给了他。
顾晨星只翻开看了一眼便喜笑颜开起来:“X,yydd!”
俞见一一脸好奇:“淫荡就淫荡,为什么还要叠词?怪恶心的。”
Lily一脸真诚:“不是吧,不是劝席先生‘要有担当’吗?”
顾晨星一脸无语:“席招,永远的爹。”
懂了。俞见一恭敬地看向席招。
“爹。”
“有人欺负我。”
小的时候,任因听到过这话无数次,但绝大多数情况都是听别人说的。
因为绝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那个“有人”。
当然,长公主从来不做坏事,他只是把说他“小娘炮”的小混蛋反过去非常阳刚地揍了一顿罢了。
长大以后,任姝涵有一本不成文的从业守则,上面记载了他在旁观与亲历之后精心总结的处事原则。
第一条 不要对同事真情实感
第二条 不要管闲事
第三条 不要提老爸
……
但很明显,他的行为守则最近正在逐步塌陷。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夕阳快要掉下去,乡野林中的无人小路上,女人在质问男人,而后者刚刚好就是方才在稻草堆那里给任夏两人直播乡村爱情的主角之一。
本来只是想抄近道走走小路,没想到东窗事发的速度却这样快。
魏斯闵的眼圈已经红了,但还在忍着不让眼泪弄花自己一早起来精心打造的妆容。
“你是想让所有人看我笑话吗?”
男生笑了下,抬起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动作温存至极,语气却毫无悔改之意:“闵闵,你不说,我不说,哪里会有人知道?”
当“我和她只是玩玩而已”的口型都被躲在树后的席岳完美对上之后,任姝涵终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没有爱过我吗?”女人们总爱问这个问题。
“当然爱啊。”男人们总是这么敷衍。
年轻的男孩贴在魏斯闵耳边,暧昧地说着凉薄话:“但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姐姐,都这么大年纪了还非要我直说,我们难道不是各取所需吗?你给我物质的方便,我给你爱和肉体……”
“住嘴!”
魏斯闵尖叫着抬起手便要扇他,但却被男生眼疾手快地在中途一把攥住腕子,力道大到令女人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现出一片死灰之色。
“妈的给脸不要脸是吗?”
在他即将反击之时,夏之竹一个没拦住——先前劝他“别多管闲事”的任姝涵便一脚把鞋旁的石头踹到了另一棵树干上。
“谁?!”
那还想打女人的男主持猛地转过头,刚好瞧见任姝涵举着相机慢悠悠从树后转出来,将两人——特别是男生惊恐的表情完全收进了镜头里。
哇塞。
席岳惊叹地和另一棵树后的夏之竹对视了一眼,做口型问道:“他原来是这种人?”
夏之竹点了点头。
是会真心诚意地冷漠发表“离这种事越远越好”观点的人。
是会在路遇不平后面不改色地路过,但却在拐弯后默默做些什么的人。
而在别人完全避之不及的场合,任姝涵大约也是唯一那个会毫无犹豫地走出去的人。
那个时候,阮塘不就是这么被他从选秀节目里救出来,改名为夏之竹后才走到今天的吗?
你们还真当是长公主闲的没事非要拉“情敌”出道呀——还不是看某个呆瓜太可怜。
夏之竹已经扶着几乎要随时脱力摔倒的魏斯闵先行离开了,被席岳笑嘻嘻捏住手腕的男主持抖着嘴角,还在外强中干:“大明星偷听情侣说话还偷拍,这话传出去可不好听吧。”
“好啊,你去传吧,我也要回去告我爸了。”
任姝涵心不在焉地抬起眼皮,一字一顿地睁眼说起瞎话:“告诉他,你骂我,日夜封杀你,年年爬回家。”
“有些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个独立男性,背地里却是个爹宝。”
席岳将两指在唇边并拢,做了个不能播出的吸烟动作,表情沧桑道:“谁懂?”
他调侃的指向性太强,任姝涵把碗筷往水池中一放,捧了一把水便向那并不存在的烟雾连同真实存在的席岳本人一同泼了出去:“我不懂,也不想懂,穿上你的衣服现在立刻马上go away from my hou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