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义军元首府现任副总参军、神机军师朱武前来询问:“蒙山一役中,我军俘虏了近五万匪兵,请主公示下,该如何处置这些俘虏?”
卢俊义想了想,问了朱武一个问题:“我军现在的兵力还需不需要扩充?”
朱武猛地摇头道:“我军在这二年内扩充太快,到现在为止,陆军方面已经有了四个军二十个师,超过二十万人马;海军方面也快编成了三个军十五个师,将近十五万人,这是梁山的主力作战部队,合起来共有三十五万人。而且,现在每个州府都有近万名精锐民兵编制起来的防备军,每个县城亦有近二千名精锐民兵组织起来的防备军,每个镇寨里亦有近两百名防备军,所有防备军加起来,也将近三十万人,虽然这些地方防备军只领取正规军的一半粮饷,那算起来我梁山义军也足有五十万军队要养。朱武认为不宜再扩军了。”
卢俊义听了这个统计不由得倒吸口冷气,自己这个势力最近二年扩张的太快了。
朱武又讲到一个实际情况:“我军所辖区域不过是山东大部分、河北小部分地区和一些邻海小岛,所有的人口合起来,最多不过一千万。一千万人口里面,十五岁到五十五岁可以耕种的劳力不过三百万,如此一来就是六个人耕种养一个士兵。”
听到这些数字,卢俊义不禁想起了北宋朝廷曾经面临的问题:“《元丰九域志》所载全国共有一千六百五十多万户,假设北方和南方户每户均有七人,则此时全国在籍人口约有一亿一千余万。这么多的人口养了一百二十多万军队,就被人骂做冗兵,那我们梁山义军现在已有五十万军队,那岂不是冗兵到了极点?!”
随军而来的元首府秘书长李师师在一旁笑道:“主公(什么场合用什么称呼,此时不宜称为官人)多虑了,那些防备军都有属于他们的军屯田地,他们轮流军屯,应能自足。陆军的主力军有一半人马有自己的军屯田地,虽然不能时常耕种,也能满足四分之一的需求。虽然那些海军大部分都没有自己的军屯之地,但他们在海上劫掠海商海盗,所得钱财可以去高丽、日本、吕宋等地购买粮食,另外有些岛屿颇为宽阔,上面也可开垦做为良田,像海军日后将会占领的济州岛和台湾岛等都可作为粮食重地。真正需要用民屯粮食来养活的只有四分之三的陆军和海军,总共二十六万多士兵。”
朱武并不太懂得经济之道,问询道:“除了二十六万多士卒外,还有一万多战马,另外还有三万多伤残士兵和上百万军人家属、四五十万矿工,怕都是难题。”
李师师笑道:“首先我军都拨给军属和伤残士兵一定量的土地,且只收取三成的粮租,剩下七成完全够他们养活自己。我军管辖之地免除了自耕农和佃户的杂税,然后稍微提高了他们交租的比例,有些收五成,有些收六成,对地主收四成,使得我军的军粮储备一直是整个产量的五成左右。原本朝廷从山东这个产量大省收走的粮食占产量的三成多,剩下的六成多能养活九百万人,那现在我军收上来的五成粮食就完全能养活二十六万多士兵、四五十万矿工、仅一万多匹战马。”
在座的还有后勤部财政司的蒋敬,他是前来清点战利品的。
他听了李师师的分析,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刚才李少校(李师师军衔)所言很有道理,不过忽略了一点儿,军粮的消耗要远大于民粮,沿路的运输是耗费的重点,运粮要靠牲口,牲口在路上吃的比人多,人吃马嚼的,消耗甚大,打个比方,从齐州运粮到登州,运送粮食的部队和牲口都要吃,一来一回就把十车粮食吃掉了三分之二,如果路上遇到阴雨天,粮食在路上发霉变质,也会增大损耗。另外,士卒征战甚耗体力,他们的食欲远胜于平民,想要保证旺盛的战斗力,他们一般要吃平民食量的三倍。如此这般算来,十个以上的劳力养活一个士卒才不至于出现粮食补给的问题。主公,蒋敬认为我军扩军太快,如果要再扩军,必须要多占了地盘和人口以后才能缓缓开始扩军。”李师师频频点头,讲到这些实际问题,还是这个财务专家清楚。
卢俊义点点头,讲出了自己的担心:“如果军粮不够了,我们再去提高田租,或者去农户家中抢粮,民众们不堪重负,没准就会在我们义军的地盘上再度揭竿起义。为了避免上述危机发生,我决定,原定的田租和税收标准绝不上升,而且会慢慢下调。义军内部从上到下,要力行勤俭节约,不得浪费粮食,暂时禁止酿酒,所有防备军都必须进行军屯,暂时驻扎地方的主力军也要开荒种田。李少校,将我以上的决定拟成军令,晓谕三军。”
李师师和钱燕儿马上将卢俊义的话记了下来,抄录多份,等会后飞鸽传书给山东各地。
另外卢俊义督促装备部的卢俊智,赶快研发更先进的运输车辆,增加运输速度,缩短运输时间,从而减少军粮运输的消耗,卢俊义很期待诸葛孔明的“木牛流马”重现人间;命各地州府县镇出动民役,整修道路,方便军粮运输和人马调动;在每个州府都设立了耐久储藏的军用粮仓,将军粮分地放置,减少运输路径,使得可以就地补粮。
蒋敬见主公一脸严肃眉头紧锁的模样,笑道:“主公,这军粮问题乃是远虑,并无近忧。”
卢俊义闻听此言,眉头舒展了一点,笑问道:“蒋主管(财政司)何出此言?”
蒋敬翻了翻账本,笑道:“最近两年我军攻占了十几个州府,尤其是青州和大名府,那里的钱财粮食所获甚丰,另外还有四五十个县城里面也都颇有钱粮,另外祝家庄、曾头市等大恶霸地主的钱粮也是颇丰,我军又将大名府和沧州的所有钱粮和人口都搬迁到山东,使得我军的钱粮和可用的佃户都剧增。如果我军不做大规模扩张和战争的话,目前的钱粮足以支撑五年,不过这五年内,我们开发矿山所得的金银,开辟军屯民屯所得的粮食目前都是收入大于支出。前提条件是,主公不要再像以往那样扩军。如果日后不扩领土和人口而只扩张军队的话,就怕会入不敷出,会有钱粮危机。”
卢俊义笑道:“从此之后,我梁山义军要开始精兵简政。”
蒋敬见卢俊义接受了他跟朱武提出的建议,便顺势又提出了他担心良久的问题:“主公,最近许多农民见矿工的薪俸颇高,都弃田前去矿山做工,另外还有一些农民见经商所获甚丰,都放弃田地前去经商。希望能制定一些奖惩法令,来鼓励农民种田。”
卢俊义心知自己势力的发展给了很多人不良的影响:经商所获可以富可敌国。卢俊义有心遏制一下山东这边过重的重商主义,便问道:“蒋敬,你有什么良策?”
蒋敬顺势将自己思索了很久的理念抛了出来:“卑职的建议是:产粮多的农户,可免除劳役,尽量少对农户大征徭役,不能影响粮食生产,只能在农闲季节动用农民的徭役;减少田租,对民屯、自耕农、地主的收租都相应地减少一成,使得他们收成多,从而激发他们种田和垦荒的积极性。”
卢俊义笑道:“轻徭薄赋,很好的提议,照办!”
蒋敬又说道:“对盈利率较高的商业征收重税,并根据商人家的人口数量向他们摊派徭役,而农民的徭役要远比商人要少。”卢俊义皱着眉头想了良久,他确实对后世的那个重商主义非常痛恨、厌恶,但并不代表他就是轻商主义者,他理解商业对生产流通和生产力的作用,便道:“此事需要慎重,我并非重农抑商,只是希望农商并重,这一条你们详加修正,在轻度抑商的基础上不要伤害商人经商的积极性。”
李师师在一旁笑道:“其实有一个很好的办法,不用过度抑商,即可使得农商并重,即提高粮食的价格,农民和地主只能卖粮食给义军,再由义军卖粮给城市居民;禁止商人开办粮店买卖粮食,防止他们囤积粮食影响粮价;商人只可以从海外和外地购买粮食回来卖给义军,不准走私粮食出去。”卢俊义拍案叫好道:“绝对不能谷贱伤农,我们这边的粮食价格要在外部粮食平均价格的基础上涨三成,具体价格根据收成情况略作浮动。”
蒋敬针对粮价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现在山西、湖南、陕西等地大旱,粮价高企,如果我军将粮价也定为那三地的粮价,则官吏、工匠每日所得尚不足得一斗粮。”
卢俊义想了想回道:“现在山东一斗米五十文钱,不如暂将粮价定为八十文钱,丰收和歉收时上下各浮动十文钱。然后每十年根据市场调节一次基本粮价。”
蒋敬笑道:“主公明鉴,这个价格正适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lt;a href=<a href="<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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