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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无缘,情无归所。

      “有情无缘,情无归所。有缘无情,情难长续。情缘相随,天荒地老。”许少柏出现在苏捷面前,他那么温柔的看着她,就像是想要将自己最为珍爱的宝物牢牢记在脑海一般。“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这段话吗?是我喜欢的剧里一对有情人所说的,那时我将它告知你,就是希望我们的感情能够亘古不变。”
    苏捷点头,她想看清许少柏的脸,但不停落下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我还记得.....”
    许少柏叹了一口气,为她轻轻擦拭着眼泪。“别哭,你知道,你一哭,我就会心疼。”他将苏捷轻轻拥抱在怀中,轻笑道:“你走了之后,我非常悔恨,后悔跟你的最后一次谈话,竟然是吵架。我明明那么爱你,为什么临近婚期,知道你在忙工作,却还指责你没有将心思放在我们的家庭上。你答应我的求婚时,我那时候想的是我要一辈子对你好啊。”温柔的男声哽咽了。“我又怎么能忘了自己的承诺,婚礼也好,婚房也罢。你只要能够出现在婚礼上,我就该满足了才对。”
    “少柏,你不要走。”苏捷将脸埋在他怀中哀求。“我宁愿自己走,也不想你离开。”她抬手抚摸着男人俊朗的脸庞,想要将这张脸的线条永远记住。“是我对不起你!”
    “我们之间不需歉意,为了你,我想,我所做的,是值得的。”许少柏捧着苏捷的脸,轻轻吻在了她的额头。“答应我,坚强一点。”
    苏捷摇头,她不想答应许少柏的要求,那对她太过残忍。“你不在,我坚强不起来.....少柏,那太难了!”
    许少柏疼惜的看着钟爱的女子。“我怎么会不在呢,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无时无刻。”他用力的将苏捷抱在怀中,这是最后了。“回去吧,到你该去的地方。而在那里,我留了一个礼物给你,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被用力抱紧的感觉,让人感到安心。但渐渐地,那种力量开始松懈,最后化为透明的光。苏捷茫然的看着消散的光点,她嘶哑着嗓子呼唤许少柏的名字,但无人回应了。“不要走.....你不要走.....”
    “苏捷,快点起床,我们要迟到了。”何欢拍着苏捷的脸,但见她脸色通红,又不停梦呓,便探了探额头。“你这家伙,都跟你说不能洗冷水澡!”何欢恨声道,然后便在寝室里翻箱倒柜的找感冒药,可惜,两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们,又怎么可能会在寝室备药。何欢想了下,找了毛巾裹了块冰块敷在苏捷滚烫的额头上,然后就匆忙穿好衣服出门去医务室找医生。
    “没什么大事,让她吃了药,多休息就可以了。”校医听诊完,拿着温度计看了看,留了两盒药就离开了。
    何欢叹了口气,认命的干起女佣的活,又是帮苏捷擦身子换衣服,又是将汗湿了的床单被套更换掉。好在,生病了的苏捷,虽然意识模糊,但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配合的很,这让何欢省了不少气力。
    “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就不跟你算账了。”何欢点了点她的额头,带着无奈的宠溺。
    苏捷睁开眼,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一下子坐起身。
    这是,她惊愕的打量起房间内的陈设。
    她跟何欢高中叁年的寝室。
    不会错的,挨着她不远处,就有一张床,上面干净整洁,而何欢又很喜欢画画,所以床头还有宿舍墙面上,都被她用水彩一笔一笔画上景物。
    “你醒了。”何欢下课回来,见苏捷坐在床上打量宿舍,便柔笑着坐到她床边额头相抵,“看样子,已经烧的没那么厉害了。”又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桶出来,找了放笔电的小桌子撘在苏捷的身前,将保温桶的食物拿出来摆上。“我特意打电话到家里,让家里的厨娘做的,你吃一点。下次千万不要再任性,都跟你说了多少次,爱惜身体,不要用冷水冲凉,你啊,就是不肯听。”
    苏捷红着眼,泫然欲泣的看着她,然后便狠狠地扑上前将脸埋在何欢的腹部。“真的是你!”
    饭菜都被打翻了,何欢刚想问苏捷突然之间怎么了,就被她话里的情绪惊到了。她轻轻安抚靠在腹部的人,为她缓解情绪。“怎么了,谁给苏小姐气受了?”
    苏捷摇头,瓮声瓮气道:“没有。”她将何欢搂的紧紧的。“我只是很想你。”
    “好了。”何欢轻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苏捷擦脸,然后忍不住开口吐槽她。“平时干净起来的时候,比菩萨还干净,现在脏起来,一床的粥菜也不讲究了。”
    不说还好,一说苏捷就大叫起来。“赶紧把它收拾干净!啊,不要弄到我身上!!”洁癖的神经质体现得淋漓尽致。
    镜子里的那张脸,变得年轻了。比起职场上谈笑风生,讨价还价,心怀算计那张永远含笑的脸庞,它是那么的朝气。但眼神还是没变,带着疏离与淡淡哀愁。
    苏捷明白了许少柏的话,他嘴里的礼物。内心泛出苦涩,用最爱之人换取自己,得来挚友,她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羞愧。
    “恭喜你,得到了你梦寐以求的墓碑。”沉静的站在墓园中,苏捷将手中的白玫瑰放在墓碑上。温兰真正意义上的死了,身体化为灰烬,永远沉眠土下。“但仇恨不会消散,你说对吗,我跟她们的帐,今生算不完,来世还要算。”擦干眼中的泪,苏捷头也不回的离开。
    温莲疑惑自家的墓园中,竟有别的女人来为自己妹妹扫墓。
    “那是谁?”她站在暗处,看着女人钻进车里,司机开车离去后,才问跟在身后的守墓人那女人的身份。
    “这位小姐说她是小姐的旧友阿莎.克劳利,知晓小姐去世后,特意前来拜祭。”
    那张脸,过于冷了一点,温莲觉得就像是一朵开在冰雪里的玫瑰。她回身离去,温兰死后,她连她的墓碑都不敢靠近,只敢这样远远地看上一眼。离去前,她对着管家说道:“去查一查那位小姐。”温兰如果有这样的朋友,她不会不知道,况且克劳利家族她熟悉的很,从未听说过有一位叫阿莎的小姐。但这个人,对温家的私人墓园又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这怎能不让温莲心中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