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杨茹恋后,木青山立刻给麦劲挺打了一个电话,表达自己辞职的意思,且深感抱歉,震东集团自董事一死,正在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各种利益承接问题闹得风风雨雨,麦劲挺也就心不在焉地答应了。
能否继任还是问题,连很多高层管理者都快走光了,谁有精力去管这个小小的文职员?
木青山打通了凌临峰的电话,有点意外的是,凌临峰的语气竟然有点沉重。
“小木,这件事你干得不错,算了,你回来再说吧!”
木青山一楞,他很少听到凌临峰的语气如此失落,如果没有猜错,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难道毕东流搞出了什么大动静?
木青山刚想再问什么,凌临峰已经关上了电话。
一路上,木青山胡思乱想的猜测着,不断催促着司机,那知道天公不作美,一阵响雷过后,西京市的上空竟然飘起了毛毛细雨,由于路面打滑,出租车开得更慢了。
“早知道让陈肥肥过来接了,搞得这么麻烦。”
木青山的心情不来由地烦躁着,一股无形的东西堵得他很难受,到达可园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无可奈何之下,他重新拨动了凌临峰的电话。
“凌临峰,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非常快,自从我的功力恢复以来,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你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周乐那边的?”
电话那头,凌临峰迟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小木,周乐好得很,是陈肥肥出事了,而且情况非常严重,你回来我详细跟你说。”
木青山的声音徒然转厉,吼道:“肥肥出了什么事?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是不是有人暗算他?”饶是木青山心志坚定,也不由得心神巨震,他知道陈肥肥这人外粗内细,如果没有人专门暗算他,休想在胖子身上讨到便宜。
“是你去香港后当天晚上,我怕你担心,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而且我想自己可以应付,但是直到今天,我才查清楚了事情的眉目。”
木青山的声音几乎震翻了车厢,内心汹涌起一股爆炸性的怒意,几乎以咆哮的方式吼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事情败露,被毕东流派人杀死了。”
“小木,你先冷静下来,陈肥肥没有死,他现在就躺在床上,但是与死人也差不多了,他并没有受伤,而是莫名其妙地被毕东流的手下暗算了,被人丢在大街上,直到被张辽等人发现,之后一直昏迷不醒,什么治疗都无济于事,好像中了邪似的。我派人去毕家调查一下,才知道他确实是中了毕东流一名手下的暗算,这个人的身份非常奇特,他是毕东流的堂弟,名叫毕卯度,眼前正住在天宁寺,听说拜里面的主持为师,学得一身奇功异能,很难让人以常理推测,张辽四人已经带着手下赶过去,眼前还没有回来。”
木青山慢慢地冷静了下来,沉声道:“我先回去看看陈肥肥吧!”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司机试探着道:“先生,请你下车吧!我打算不做这桩生意了,我还有急事赶着回家呢!求求你别跟我为难。”
木青山一脸平静地从旅游包里掏出了所有的钱,点了点,看了年老的司机道:“这位大叔,我也不想与你为难,这里一共是五万,像你这种的车最多也就值三万多而已,我有点急事,麻烦你把车转给我,当然,你没有任何的选择。”
木青山说得不错,五万块钱换这样的破烂货,他至少亏了三万块了。
司机大叔见木青山说得斩钉截铁,见此人脸色铁青,双眼之间冷光闪耀,内心害怕之余,又担心木青山的钞票真伪,一时沉吟了起来。
木青山不耐烦起来,旅游包往司机怀中一塞,随即打开了车门,猿臂一伸,抓住司机的后领就拎了下去,啪的一声,丢下一把雨伞。
“该死的,我的车啊!我遇到强盗了。”司机仅仅哀嚎了一声,车子已经风已经卷了出去,溅得他一身泥水,看来这三万元赚得也不容易啊。
一张宽大的弹簧床上,陈肥肥浑身浮肿地躺着,偶尔有气无力地嘿嘿着,语不成调,他的身上印满了金钱豹之类的痕迹,斑点的痕迹比铜钱孔还小,很像香头烫出来的伤痕,看起来惊心动魄。
看着这个全身浮肿的病人,木青山很难想像到这人就是以前那个朝气蓬勃的胖子,他的内心涌动着一股股无穷无尽的怒意与悲伤,眼睛很快就红了起来。
这个大意的胖子,竟然搞成了这个摸样。
凌临峰沉声道:“陈肥肥与小蝶在酒吧里约会时,刚好碰到了前来找他的毕东流,毕东流这人城府极深,他并没有立刻与陈肥肥打招呼,而是静静地坐在角落听陈肥肥说话,结果事情就败露了,胖子太大意了,我们都低估了毕东流的能力。”
“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他去担任这个角色。”木青山沉痛地摸上了陈肥肥滚烫的额头,问道:“你相信世界上有降头的存在吗?降头是一种民间说法,道家的说法是”种魔”,迷信说法就是“诅咒””
所有这些都是来自白求仁的记忆,木青山内心开始沉重了起来,他知道中国有一个些古老的门派,这些门派有正有邪,而且相互制约,一般都深藏在大山之中,或者一般的小寺小庙,他有点怀疑陈肥肥就是中了这方面的暗算。
凌临峰对这方面闻所未闻,不禁色变道:“你说陈肥肥是中了人家的降头?还有什么种魔诅咒?这不可能吧!”
“是的,施法者善与控制别人的精气神,通过一种特殊的功法来达到刑逼的效果,当然,这是一种最低程度的诅咒,如果我没有猜错,毕东流一定想听陈肥肥的真话,陈肥肥性格固执,他自然一个字都没有问到,结果陈肥肥就中了人家的暗算了,他妈的,老子一定杀了那个毕卯度。”
就在此时,凌临峰的电话倏地响了起来,是张辽打过来的,声音在风雨中透着畏惧的颤抖,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峰少,我们已经秘密包围了天宁寺所在的西山区,正在准备上冲的时候,山顶突然传来了一阵琴弦之声,接着又是一阵忽高忽低的怪啸,他奶奶的,如同厉鬼一样的声音,兄弟们都倒下昏迷不醒了,我们四个家伙意志坚强,一时还没有倒下,但是头脑疼得真他妈的厉害,好像裂了开来似的,他妈的,哎呀,疼死我了、、、、、、”
电话就此断开,凌临峰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张辽这四人对自己非常尊重,绝对不会以这样的口气与自己说话,而且也绝对不会在自己的面前说出痛苦,看来事情比意料之中还要严重了。
这时候,躺在床上的陈肥肥突然大叫了一声,仿佛在梦中被人砍了一刀,随即全身颤抖了起来,拳头混乱地挥舞着,这是一种神智全面陷入崩溃的预兆。
“小木,陈肥肥可能不行了。”
“二哥,你别担心,我这就背你上西山。”
木青山的眼光冰冷得惊人,仿佛没有听到凌临峰的话,他一把抓住陈肥肥胡乱挥舞的双手,蹭的一声,把陈肥肥接近一百公斤的躯体负到了身上,仿佛如背小儿。
凌临峰与木青山合作已久,那里不知道他的意思?眉头一轩,一股不逊色木青山的杀气凛然而出。
“好,我们三兄弟就杀到西山去,大不了就把命交代在那里。”凌临峰想到了西楚大学里那一夜,与木青山四人结交的那一夜,还有木青山那句无意识的梦话。
什么凌家使命,什么深谋远虑都去他妈的鬼吧!凌临峰只知道,如果今天不陪着木青山闯上西山,以后一定会后悔一生。
“峰少,你来开车,我照顾陈肥肥,我体内的气息,对他似乎非常有用,但是这不过是权益之计,必须最快速度赶到那里。”
“明白,就算我临死之前都会抓住方向盘,你醒来的时候绝对不会躺在臭水沟里。”
木青山两人相对而笑,随即一齐冲下楼去,天外雨正紧,风也渐渐地大了。
“老大,我不行了,他奶奶的,我的脑袋仿佛快要裂了,老子真想立刻睡了过去,一了百了,省得去听那个鬼哭的声音。”牛铁魁的左手敲打着脑袋,右手却还是紧紧地握着枪械。
众人都明白,对方自所以不敢冲下山来,一定是对枪械有所顾忌,否则十条命都交代了。
西京山高达554米,除了冰冷的岩石外,周围种满了山楂林,风雨之中透着阴森森的味道,张辽四人带着二十多名兽盟的弟子正沿着石阶到了半山腰的时候,琴弦的鼓动之声与鬼哭之音就传了出来,结果众人横七竖八地躺在石阶上晕了过去,好在这里的路势不算陡削,否则兽盟的二十多名子弟就直接滚下石山,全部摔得粉身碎骨了。
吕人杰四人大惊之下,立刻撕开衣塞住了耳朵,同时藏在岩石之后,严阵以待,那知道对方没有冲杀下来,那琴声与忽高忽低的鬼哭更加凄厉了。
想想也奇怪,自加入兽盟以来,大大小小的架干过几百场,倒没有遇到这么离奇的事情。
“铁牛,如果你坚持不了就给我跳下西山,不要给兽盟丢了面子,他家死了人,自然哭给别人听,哈哈,我们应该开心才是。”吕人杰的汗水混着雨水潸潸而下,上下的牙齿撞击之声清晰可闻。
“老大,我每次都听你的话,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如果我老牛跳山,一定先抱住那个该死的东西,他妈的,这家伙是六指琴魔吗?”
铁牛魁再次咬破了舌头,鲜血如泉冒出。
众人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能靠本能死死守住了灵台的清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声嘹亮,仿佛来自天际的暴喝震入了耳膜。
“给我滚出来。”
半山腰中,木青山左手抚腰,鼓动丹田,昂首大吼,如同在半天响起了一道霹雳。
咚的一声,是琴弦断裂的声音,接着一个扭曲的声音传了出来:“什么、、、、、、什么人,你为什么破我的功力?我跟你无、、、、、、怨无、、、、、、、仇,哈哈、、、、、、”
一个身形极高的年轻人出现在木青山的面前,嘻嘻哈哈地大笑了一阵,随即一头冲进了密林之中,扭曲的哈哈笑声忽高忽低地传了出来。
原来这人被木青山一声大吼之后,由于功力悬殊,反被震乱了脑神经,直接变成了一个疯子了。
所谓万物有利必有弊,这种类似魔音的鬼哭虽然霸道,世所罕见,但是只怕的就是拥有至刚至阳的功力绝高者,木青山的火舞圣光气内道家的精粹结晶,正是此功的致命克星。
“峰少,你背着陈肥肥跟在后面,上面还有人等着我。”
木青山话音刚落,却见吕人杰等人自一块岩后走了出来,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似的,脸色苍白得惊人。
吕人杰刚想打一声招呼,却见面前人影晃动,木青山凭空消失了。
前面是一座小小的寺庙,飞瓦流丹,显然建成并没有多久,木青山并没有发现香火鼎盛的踪迹。
“我是木青,按照道上的规律拜山,希望朋友出来相见。”木青山憋了一肚子的火,但是考虑到陈肥肥的生命还掌握在对方的手中,只好低声下气。
这一声大吼灌注着火舞圣光气,还夹杂着那股怪异力量的气息,声波与空气震动,摩擦着一种怪异的共振气流,就算对方是聋子,一定会有所觉察了。
“请进来叙话。”里面传出了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如针般刺进了木青山的耳朵。
木青山的声音恢弘嘹亮,兼容并包,对方的嗓音尖锐如丝,似乎不是传进了耳朵,而是借着空气爬入了耳膜之中。
木青山不敢大意,功凝如山,右手微微地竖起一个微小的角度,身形闪过了走道,双手猛地推开了面前的红木小门。
“原来朋友还如此年轻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以为人世间已经没有至阳刚功的存在,看来我这次出山还是失算了。”
只见蒲团之中坐着一个身材中等的中年人,此人脸色通红,似乎滴出血来,细长的眼睛开合之间,似乎有神光闪耀。
这个红脸中年的人面前还放着一张琴,可惜琴弦已经全部断裂。
“少废话,你的徒弟暗算了我的朋友,这笔帐怎么算?”木青山紧握的拳头金光微微地闪耀。
“果然没错,果然没错,这确实是最正宗的火舞圣光气,真是奇怪了,当代火舞耀阳都没有这等正宗的气劲,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少年的身上呢?”这名红脸老僧似乎没有听到木青山的话,还在自言自语。
木青山渐渐地不耐烦了起来。
“小朋友,你放心,你的功力刚好是我的克星,我可以救你的朋友,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如果你想动粗,谅你也没有把握把我留下来。。”
这名来历莫名其妙的红脸老僧眼中突然射出炽热的光芒。
木青山盘算了一下,他知道对方一身奇功异能,如果要耍什么花招,估计自己也没有办法,眼前只好先拖一下了。
“说出你的要求。”
“很简单,你是怎样得到火舞圣光气的练法的?你放心,这种功法我比你还清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只须告诉我如何来就行了,我实在好奇得要命。”这名红脸僧人说到最后,竟然颇有焦急的味道。
木青山想也不想,爽快地道:“可以,你过你必须先救我的朋友。”
红脸老僧似乎也是一个爽快的人,随即站了起来,微笑道:“外面的朋友请进来吧!何必站在风雨之中。”
这人的听闻功夫实在比木青山高了不筹。
木青山有点怪异地道:“难道我逼疯了你的徒弟,你一点都不在意?”
“朋友,毕家请得起我,所以我就答应帮他培养一个人才,我只要完全任务就可以了,这人是死是活与我何关?”
木青山冷笑道:“那么地上的断琴又如何解释呢?”
老僧双眼一翻,瞪着木青山道:“如果人家拿着枪械杀到了门口,难道你能不反抗吗?”
木青山顿时语塞,这家伙说话是标准的老江湖,行事又是奇奇怪怪,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自此看来,毕家的收拢的人才果然什么名堂都有,看来自己的第二步计划必须马上施行了。
凌临峰背着陈肥肥走了进来,见到眼前的境况后,也是一楞。张辽等人正在想办法弄醒那些兽盟弟子,并没有跟上来,事实上,就算有心也没有力气爬上来了。
红脸僧人的细长的眼睛开启,打量了凌临峰一眼,点了点头,微笑道:“你们两位都是人中龙凤,毕家有你们这样的对手,麻烦了。”
凌临峰眼中的杀机立现。
这名老僧似乎没有觉擦到凌临峰的异样,直接走到面前,微笑道:“把他放在地上,这个年轻人体内邪火太盛,三焦大损,有点麻烦,有点麻烦了。”
凌临峰飞快地看了木青山一眼,见后者点了点头,立刻照办了。
“两位朋友,不好意思,本人施法的时候,必须全神贯注,你们两人站一旁,反为不妙。”
这名老僧的言下之意,是让木青山与凌临峰站在风雨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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