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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吧。”
或许是他看她的眼神太过于直白,少女有些羞赧地红了脸,却非要故作嗔怒地瞪着自己:“看什么啊,傻子,再放就要冷了!”
他自然知道那是借口,这神花饼刚出炉,此时又是夏天,哪那么容易冷。不仅不冷,那温度隔着油纸,都烫得他从手心一路疼到心口。
陆暄低头咬下一口,红色的花瓣和着甜得发腻的蜜糖浆,直顺着那个被他咬开的小口往外流。
可能是那馅实在有些甜了,陆暄多少年没一个表情的脸上,竟然也浮现了一个笑容。
赵拂羽在一旁看着,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
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
他看看强迫自己装作不在意陆暄什么反应的纪淼淼,又看看笑得像个傻子一般的陆暄,突然抬脚走向陆暄,在他耳边偷偷说了句什么。
纪淼淼虽然装作不在意,但注意力却一直在陆暄身上,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一紧,生怕赵拂羽又不知轻重地欺负陆暄,揪着赵拂羽的耳朵质问道:“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不会是本小姐的坏话吧?”
赵拂羽夸张地惨叫一声,求饶道:“女侠救命,小的怎么敢说您的坏话啊!”
众人一面打闹,一面继续逛着灯会。
暮色四合,火树银花的人间,不是仙境,胜却仙境。
纪淼淼恍然觉得,或许世界上,再没有比红尘翻滚里的人间烟火,更让人留恋的了。
或许花神重新下凡的缘故无关风月,只关乎这一口冒着热气的,神花小饼吧。
第四十一章
八月十五中秋节过后一月,便是将军府嫡小姐纪淼淼的生辰,将军府上上下下没有不知道的,也没有敢不重视的。
只要随便抓个在上京生活过一年的人问问都知道,当今护国大将军纪岳连宠爱这个女儿到了什么地步,每年生辰,无不大操大办的,前几年,甚至几乎搞得满城皆知,恨不能在每条街巷上都挂上庆贺她纪淼淼生辰的彩灯。
然而却鲜少有人知道,纪家唯一的少爷纪涟的生辰,也在这一天。
前些年,九月十五这天,纪涟通常都不在府中,而是在通州的学堂里度过。
虽然五、十五、廿五之日是学生们的休沐之日,也被准许回家,通州离上京不远,若乘马车,一天一夜的往返之期是绝对足够的,就算不够,向先生请一天的假也不是不行。
可是纪涟每到生辰近前,不管寄多少封喊叫着想家的书信回府,纪岳连要么视而不见,要么便是用“大丈夫当以四海为家”这种屁话“勉励”他。
总之就是叫他在学堂老实待着,身为男子汉,又不是什么娇小姐,别总是有事没事想着回家。
然而一年前,登州磁州一带匪患越闹越大,百姓们都说那是纪将军一年前清风寨剿匪留下的余孽,没了土匪头子裴勇便不敢靠近京城,只敢在上京周边几个州郡作乱,虽翻不起什么大浪,却总归不大安全。
连氏爱子心切,人虽然仍在禁足,却一天三次地往纪岳连那边递话,总算说动他把纪涟接了回来。
是以去年,是纪淼淼第一次与纪涟一起过生辰。
儿子过生辰,若母亲还被禁足,总归不太合适。
纪岳连那天破例解了连氏的禁足,准她一起入席。
纪淼淼在现世时,便并不太热衷于过生日之类的事情,说白了,她真的是个很没有仪式感的人,并不太期待这些有的没的庆祝仪式。
然而,恰恰相反,纪岳连却似乎对这些很是看重。
去岁生辰那日,纪岳连大摆宴席,请了一桌子纪淼淼与纪涟的好友。
原主性子不好相处,纪淼淼又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京中认识的人都没几个,更遑论什么好友,因此,来的人其实大都是纪涟的好友。
可纪涟那般出息,交的朋友又能是什么青年才俊,大半都是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张口闭口都是附庸风雅的风花雪月,纪淼淼听了肚子里都要泛酸水。
她虽兴致缺缺,纪涟那晚却很是兴奋。
从小到大,纪淼淼这个嫡长姐的光环太盛,以至于旁人提起纪家,说的都是纪淼淼,甚少有人说起他纪涟的名字。他从前在京中没办过什么生辰宴,这次好容易办一次,自然要把认识的人都请来,好好扬眉吐气一番才是。
来的宾客里,除了赵拂羽之外,纪淼淼没几个相熟的,还要因着人家出身的面子互相捧臭脚,这种虚与委蛇的环节是她最讨厌的。
更何况,席间还有个因为自己失势不得不捏着鼻子讨好她的连氏。
如此乌烟瘴气之地,纪淼淼没坐一会儿就觉得头晕脑胀浑身不舒服,片刻便起身离席了。
那一晚,纪涟和那些公子哥们大概闹到了很晚,到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