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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真切,只是听着陆暄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她看着那个依然身着白衣的清隽少年,此刻背朝阳光,整个人仿佛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身处光明,一半则被阴影笼罩。
就像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喻。
在那个瞬间,纪淼淼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冲动。
她想有一天,这个生于黑暗的少年,能浑身沐浴着阳光,生活在一个没有汲汲营营、终年阳光明媚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邵远之给陆暄加冠时说的话是我根据互联网上的资料改编的,请勿考据~
第三十七章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将军府上下张灯结彩很是热闹,玉春苑却颇为格格不入,甚至有几分冷清。
连氏坐于梳妆台前,铜镜中映着她虽仍保养得面容姣好,却显得有些疲惫的脸。
而她身后跪着个华服少年,正不住低声啜泣。
两年前,连氏让端贵妃陷害纪淼淼时,便是破釜沉舟,没给自己留一点儿后路。
若是纪淼淼真不明不白死了,自然查不到她身上,可纪淼淼不仅没死,还全须全尾地出来了,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端贵妃背后要害她的是连氏。
在处理完清风寨的事情之后,纪岳连便禁了她的足,从那以后也不再像原来那般宠信她,府中大小事务都交还给了大夫人闻氏处理。
纪岳连从前虽不会过多过问后宅之事,但谁心中在打什么小算盘他心里门儿清,又何尝不知她做到如此地步,不过是为了她那不争气的儿子纪涟?
连氏自铜镜中一瞥,便能从中看见纪涟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孬种样,心头一丛无名火起,拿起桌上一个红彩描金花卉妆奁便向他一掷。
妆奁砸在纪涟手前,登时四分五裂,其中的大小金银首饰散了一地,仿佛昭示着纪岳连对她的宠爱,也已走到了尽头。
纪涟到底还是她的骨肉,妆奁脱手时连氏到底还是心下一软,没留神便已卸了力。
然而纪涟还是“哇”一声便哭了。
或许是连氏失了准头碰到了他哪根手指,也或许只是吓得。
他一边哭一边抽噎:“母亲,母亲……”
却连头都不敢抬。
连氏最烦看见他这幅样子,那没出息的哭声直吵得她头疼。
她甚是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以后这种事,莫再来找我摆平,该坐牢坐牢,该赔钱赔钱,没钱就去赚,实在不行去赌场把手剁了还钱!”
纪涟一听,哭得更凶了,那么大一个男人,也不缺手缺脚,却只能跪在地上找母亲哭诉,确实让人看了心烦。
何况纪涟也不是第一次给她找事了,也不能怪连氏心肠冷。
前些天纪涟不知从哪看上个姑娘,是个不知哪位大人放在乡下养着的外室生的,虽并非养在京中,却照样细皮嫩肉的让人看着心痒。
纪涟看人家美貌便动了歪心思,竟然趁夜潜入人家姑娘的房间,想着霸王硬上弓快活一夜。
好在姑娘是个有相好的,人家相好又恰好那夜便在姑娘屋中,看见纪涟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直接将人揍了一顿扔出来。
纪涟便宜没占成,还平白被人打了一顿,因此来找连氏哭诉,想让母亲给他评评理,却不料平日里什么事都能轻松摆平的母亲却不站在他这边,还将他狠狠训斥了一顿。
如此,纪涟怎能不委屈?
而那边纪涟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连氏心中却甚是窝火。
她为这个儿子千算计万筹划,在两年前甚至因为想害纪淼淼而被纪岳连禁足至今,可他倒好,不仅丝毫不上进,还天天给她心里添堵。
她想到这里,烦躁地皱了皱眉,道:“回屋里将《礼记》默写十遍,若默不完就不许吃饭!”
“娘……”纪涟期期艾艾地唤了一声。
“还不快去!”连氏心头怒火若有形,大概已经窜了三尺高,红杏见状,冲纪涟摇摇头,他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纪涟走后,红杏凑到连氏身边,轻声细语道:“夫人莫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岂不是便宜了别人却委屈了自己?”
连氏揉了揉眉心,红杏便很有眼色地用手指轻柔地为她按摩太阳穴,一边给她按摩一边继续道:“现如今的情况,夫人和少爷应当一致对外才是,何必生少爷的气呢?别人家的少爷还没有咱家涟少爷有出息,夫人又不是不知道,李家的嫡子,连话都说不清呢。”
连氏的头疼减轻了些,眉头也不似方才皱得那么紧了,红杏见状继续道:“要真说起来,还不是咱们将军府的嫡小姐太‘厉害’,这才让涟少爷没有出头的机会,夫人有空与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