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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道:“听白珊说您从幽州跟着过来帮忙,这几个月也算是救了不少无辜少年,若您想回家乡,我们自当重礼相赠,把您安全送回,足够这后半生嚼用,安度余生。”
花舌子哭够了,摇摇头道:“这世道不仁,人人心里有疙瘩。我那娃儿丢时才十岁,我当花舌子就是想要能串东家走西家,早早找到他,可等找到时那孩子已经被糟蹋的没了人样儿,回到家他就悬了梁,你说他得遭了多大的罪,多不想活了,才走这一步!他娘哭一场也就过去了,不过一个小哥而已,她还有别的娃。可我不行,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这心里疼呀!就是想不通,我那孩子咋就不想想我这做爹亲的,一把屎一把尿,娇生着惯养着,把自己弄成这么丑出去找他,就这么死了……
他一根绳就把自己给吊死了!”
魏大妞和魏二宝,听到这里都忍不住流眼泪,两个人的弟弟一个在乐平岛不愿过来,一个躲在慰安营不愿相认。这事还不能逼紧了,烧完海匪那日,就有两个慰安少年了结心事般,直接跳海自尽了,发现太晚都没能救回来。
雁洛兮听着难受,依然困惑道:“如此,您妻主和其她孩子还在幽州,若入了我碧海蓝天庄,总是要以这里为中心才好。”
花舌子嗤之一笑:“那人是个心狠的,我儿丢失后她就纳了妾。现在那一窝一块都是他们的,跟我没关系。我就想入了这海庄在这儿扎根,帮这几百个孩子找个好妻主,平平安安过下半生也算是为我儿积德,转世投个好人家。”
“师傅,爷爷是个好人!”
豆豆搂着她脖子的手更紧,替人家难过。雁洛兮拍拍他脑袋,心里更加柔软,不管男女,十月怀胎的那个连着心连着肉,总是更爱孩子一些。如此能把爱子之心转到这里,的确是大善,尽管不是每一个善念,都能收获善果,但只要活着就总要努力才行。
雁洛兮拿定主意便说:“既然您拿定主意在咱这儿安家,就先给您改个称呼,以后大家都叫您‘花叔’吧。入了咱庄,有屋子,有饭,有衣裳,有人给您养老。若真能凑成几对佳偶,那可是胜造了七级浮屠,不仅很多孩子给您承欢膝下,知道感恩的定要像供菩萨般供着您,等您真老了,想吃啥想喝啥,想怎么发个小性儿,到时都由着您来!我说的对吧?”
花舌子破涕而笑,周围的气氛再次欢快起来,雁洛兮吩咐道:“大妞,去给花叔摆张桌子,发红卡,暂属巡检队,负责慰安区,监督、主管庄子里的姻缘及家庭诉讼,惩罚那些违法者。”
花舌子双手接过红卡,深深一鞠躬道:“既然要安家,就该洗去脏的旧的,打扫好屋子有个新的开始。我这就去安排小子们该裁衣的裁衣,该煮饭的煮饭,该扫尘的扫尘,厨房里有个库房存了不少吃食,也一并整理好。”
雁洛兮笑道:“如此,您脸上那颗大黑痣和黑膏药也揭了吧,没必要扮丑了。还有慰安区改名为生活区,不想走的,只要干活就一定有饱饭吃。”
现在的议事厅就是一个大的办公区,一张大桌子就是一个部门,大家都暂时挤在这里。孙辽的巡检队,负责整个寨子的公共安全和法律法规的宣传。
她这时正在巡街,“嚓……”敲锣一声响,“呲……嚓……”连着又是一阵敲破脸盆的声音,就听孙辽朗声问:“老少娘们们,前几天烧那一船的尸首,还有大卸八块罪大恶极的三个头领,都看到了吧。”
“嚓……”又是一声锣,跟着她巡逻的队员齐声回答:“都看到了,敢在岛上生事,敢负隅顽抗继续勾结海匪,敢欺女霸男为非作歹的,就跟那些人一样,杀无赦!杀无赦!杀无赦!”
聚集在码头正在修工事的降匪们个个面有土色,被饿了三天后,终于有最脏最累的活计给她们干,可以挣口饭吃,她们罪不至死,但活罪难免,劳动改造。
别看这些个匪徒仗势欺人时嚣张,剩下来这些实际都是缩头缩脑的鼠辈,再加上海岛这种特殊环境,海匪与陆地上占山为王的匪徒不同,她们没地方可逃,岛就这么大,没大船,就算逃到海上也难抵抗风浪,还是死路一条,如此海匪实际上胆子比较小,更容易服从命令听指挥,如曾上过船出海就更好管些,一个人抗不了风浪,要全听船长指挥,齐心协力才行。
对于普通海匪,现在只有老实投降一途可走,但心思未必定,必须持续劳动改造才行。正好新庄子要建的地方太多,重体力活就留给她们这些人干。
孙辽的巡查队一边走着一边喊话:“认真劳动改造还有活路,听话守庄规,表现好了,就有机会入庄,佃给你土地,第一年送种子,白给你粮食,第二年开始三十税一。庄里还有公媒帮你说亲,孩子有免费大学堂,病了有医馆,咱碧海蓝天海庄可以让你安身立命,繁衍后代,昌盛家族。”
连日来被吓,被累到快瘫软的降匪们都是一怔,有大胆的扯声问了句:“我们以前是渔民不会种地咋办?”
孙辽破锣一敲,又道:“凡是入我雁庄者,就是家人,不会的东西自有人开班教你。出海打鱼一次也是三十税一,没船的可以跟庄里租。如登船跑海都有分润至少三成,杀贼有赏钱,岛上日日有零工贴出,可以挣积分换肉换货换船甚至换房子。只要认真遵守庄规,五十岁都有永久白卡,雁家四庄不管你去到哪个庄,保你有饭吃有铺睡有药医。”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