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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道:“那就走吧,先去戏院喝杯浓茶解解酒好看戏。”
“好,都听哥哥的。”雁洛兮摇摇晃晃地靠着人家,沈音沐拉着她向戏院走去,宽大的衣袖挡住了拉在一起的手。
这个动作却瞒不过就站在身边的白墨。
她一脸惊愕,看着两人就那么自然手牵着手向前走去,再联想到雁洛兮对待沈音沐的态度,心中突然就产生了不好的猜测:这两人可是兄妹呀,怎么可以?!挥不去头脑中的混乱,白墨索性不再多想,跟在易方身后进了戏院。
众人入座,不知是谁拍了拍手,折子戏开始。
戏台的后头大幅的彩画正是春暖花开,百花争艳的时节。只见一英俊少年女子久扣柴门,出来一位老妇人唱问:“你是谁?”
少年:“请问,去年这家的男子在吗?”
“门上那首诗可是你写?”
“正是学生!”
老妇瞬间哭了出来,大段唱词,如泣如诉:“是你害死了我儿啊!去年今日此门中,既你无心为何题诗?若你有心为何仅题一诗?他归来见你门上诗,久等不见意归人,神情恍惚,郁郁而终。你可是苦煞了老妇……啊…啊…啊!”
之后,老妇心痛欲绝,少年也潸然泪下…… (观众席上开始传来隐隐的哭声,这种爱情故事最是打动人心。)
雁洛兮还没什么感觉,突然自己的手被握得很紧,她有些不适,想要抽出来沈音沐却攥的越发紧了。
台上第二场景切换到一年前:
等待放榜的少年女子闲来无事,突然想起去年在桃花园中遇到的那位美妙的男子。便又去了那个桃花园,只见桃花依旧盛开,那户人家却院门紧闭,不见了人影。她失望至极,提笔在门上写下了一首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随即她声如银铃有声有色地唱起了这首诗,面露失望,婉转悲伤,台下顿时喝彩声叠起,众人都赞叹:“此处乃神来之笔!比起先铺排一大段宾白,岂如这劈头一声曲直击人心!”
这明明是唐朝崔护的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巧合,还是其它?
自己想法一多,故事亦无悬念,后面故事她就看得迷迷瞪瞪,直到那少年唱:“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唱完后那貌美男子低头不语,少年女子以为他无意,失望而去。
周围一片唏嘘,沈音沐突然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紧紧捂住,闭着眼睛身体轻颤。
雁洛兮心中一突突,脑袋轰的炸了,瞬间就不自在了起来,她假笑着说:“哥,我拿一下笔和本,需要记些唱词,体会一下音律。”
沈音沐轻叹了一声,垂着头把本和圆珠笔递给她,缓缓说:“我也可以帮你记的。”雁洛兮点点头却不敢看他,开始拼命记录听到的每一句唱词,直到戏散了场她手里的笔都没敢停下。
回到书院,雁洛兮一夜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沈音沐在戏院的行为很明显。雁洛兮也是喜欢他的,但是更进一步她从未想过,不是因为他而是对于婚姻这件事情她就从未想过。虽然答应了爷爷奶奶会找个自然人成家,但在她的意识里那是很久远以后的事情,她四五十岁甚至更老一些时候才会考虑的问题。
而她现在不过十九岁而已。
婚姻是对弱者的保护。她从未觉得自己需要这种保护,当然也从未想过要用婚姻去保护别人。虽然爷爷没说过,但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很可能只是优良精子和卵子的提供者,不来认她实属正常。
婚姻已经失去了必须存在的基本属性,其实她更倾向于只谈恋爱就好,尽管没谈过但想着比婚姻好很多。
但是这里不行!
她们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一段时间,按照这里的民俗,对于沈音沐,她这个大女人似乎是应该负些责任的。但她不敢想,她不信任自己能承担这份责任,除了读书她好像干什么都没有常性,兴趣来了研究一番,新意一去她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可以说这段日子,雁洛兮连书也读不下去,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思考她和沈音沐的问题。越想越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别人叫她神医,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年的学习态度有多么吊儿郎当,她不是一个值得这里体弱男子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有些承诺太沉太重,她担不起,但她愿意做沈音沐的亲人照顾他。
捋顺了心里的纠结,她才恢复了平常心继续在文章的韵律及‘蛊惑’性上较劲儿。
这天上午课后,雁洛兮与白墨才出了饭堂,温科长就召集所有医科生准备下乡,开始本科季为山脚下各村庄的农户,猎户和渔户义诊。
医科类大考之前都有一次实地教学,题目是“实救”由省府的提督学政属下的医官带队下乡实地看诊,现场记录所有表现及治疗细节,评出的分数算做一部分乡试成绩。
沈音沐提着餐盒赶到书院,被告知雁洛兮下乡去义诊了。
问清具体地址,他转身就走,白墨叫住他道:“沈公子,柏云山势连绵迭起,地域广阔,地势平坦的山麓上都有住户,尤其大片婴树及伴生林周边更多,不甚好找,还是先回吧。”
沈音沐吸了口气:“温科长带队,声势不会小,极易打听的。”
白墨叹口气,忍不住劝他:“沈公子,书院自会照顾好学子们。作为哥哥……你…”
沈音沐眼睛眯了起来,打断她笑道:“我实非洛兮兄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