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报肯定不是体育馆方面提供，而是由某家影印公司所承接，江凌所看到的，正是海报的背面的不干胶贴纸，而在贴纸上面，竟然留着201x 07 03的水印。
    看到江凌一脸的惊骇，常悠立即凑上前来，瞅了一眼说道：“你在看什么呢？”
    “你看这个？”
    江凌指了指水印，不难看出，那串水印数字正是代表着日期，只是常悠脑细胞有限，一时间没反应出什么问题。
    “0703说明这些海报是七月三号制作的，可今天才是七月四号啊？”
    江凌解释了一句，常悠依旧是一脸的茫然，不解地问道：“没错啊，这些海报应该是昨天印制的。”
    可说到这里的时候，常悠的脸上也露出了惊骇。
    “昨天晚上在酒吧......！”
    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昨晚在酒吧，曾天浩和播术发生冲突，随后约下了今天的这场比赛，而难以想象的是，恐怕两人在酒吧还没见面的时候，印有两人的宣传海报已经印刷完毕。
    “难怪曾天浩会应下这种根本就不合理的挑战！”
    江凌突然明白了什么，从一开始双方约战，江凌就不太理解，现在看来，两人的这场比试竟然是早有过另外的安排，而这样一来，刺青酒吧所发生的事情，很有可能都是演的一场戏。
    突然间，江凌心中生出一个莫名的念头，曾天浩的死，绝不是什么心脏病突发猝死，而是被人杀害，另外，江凌隐隐感觉到，曾天浩的死和几天前许颖的案件也有着某些特别的关联。
    为了证实之前的猜测，排除体育馆连夜赶制海报的可能，江凌转身回到休息室中，找到了刘队长寻求帮助。
    简单说明了来意，在刘队长的协助之下，很快找到了体育馆负责海报宣传的管理，询问得知，海报是一家名叫春雷影印公司承办，确实是在昨天一早就开始了海报的印制，让江凌有些吃惊的是，这些海报竟然是曾天浩派一名助手前去经办的。
    江凌再次找来曾天浩那名经纪人询问情况，经纪人对海报的事情并不知情，但说起曾天浩的近来的反常，经纪人想了想说道：“其实他前几天就跟我提过，后面准备不打拳了，说是准备投资拍电影，我其实也想劝劝他，但看他已经有了主意，就没多说。”
    听了这番讲述，江凌似乎有了些想法，稍作沉吟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却也没说什么。
    体育馆中再没找到什么线索，刘队长这边打算收队了，临走时，江凌又问起了恒威拳馆的事情。
    刘队长一脸为难地说道：“我能了解到的情况上次都跟你说了，真的没什么隐瞒，目前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江凌想了想问道：“上次说过更衣室外面的监控被人删除了两个小时，再往前的监控应该都有保留吧？”
    刘队长说：“这个都有，我派人大概看过，偶尔有人来来去去，没什么特别。”
    江凌问：“能不能把这些监控给我看看。”
    刘队长苦笑一声说道：“这个没有问题，我晚点就让人发给你，不过事发两小时前，死者还在拳馆外面，这些监控实在没任何价值。”
    江凌轻叹一声说道：“那没办法，有价值的都被删了，也只能从这些地方找点线索出来了，对了，我总觉得那间更衣室有些问题，刘队长上次说应该是区分男女的，这些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刘队长稍作回忆，随后说道：“我问过拳馆中的一个保洁员，其实更衣室门上有区分男女的标识，可能当时出了人命案子，你没留意。”
    “保洁员？”
    江凌想了想问道：“什么样的保洁员？能不能让我见见？”
    刘队长突然发现面前这个年轻人似乎有着极强的好奇心，无关紧要的旁枝末节都想要了解一下，看了看时间，犹豫了片刻后，无奈摇了摇头说道：“上车吧，我带你去找她。”
    江凌让顾言鸽先回纹身店去，随后上了刘队长的车，很快便找到了刘队长所说的保洁员。
    其实就是一个四五十岁的清洁工大妈，没任何特别之处，江凌却没有半点轻视的意思，对于上下都是“自己人”如同铁板一块的恒威拳馆，这样一个不起眼外人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见面之后，刘队长让清洁大妈上了车，江凌则是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
    时隔几天，提起这事，清洁大妈的表情仍有一些紧张，急忙解释说：“我就是个干清洁的，那天发生的事情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啊。”
    “你别紧张，我就是了解一些情况。”
    江凌淡淡一笑，尽可能让气氛放松一些，随后继续问道：“你在恒威拳馆做清洁多久了？每天都去么？”
    清洁大妈回答说：“干了半年多了，我主要是负责卫生间，更衣室这边的日常卫生维护，下班的时候再把场馆的卫生统一打扫一遍就行。”
    江凌从手机中翻出许颖的照片拿给对方问道：“这个女人你平时见过么？”
    清洁大妈瞅了一眼说道：“这不就是死了的女孩么？说起来，前面几天我好像还真见过她一次，这女孩长的漂亮，打扮的也时髦，看一眼就能记住，应该不会错。”
    江凌微微点头，随后问道：“出事那天，你做清洁的时候没察觉到什么异常情况么？尤其是在更衣室这边的。”
    清洁大妈摇了摇头说道：“真没什么不一样，我要是看到什么早就说了。”
    江凌继续追问：“拳馆里的女更衣室一共有几间？是专门区分出来的么？”
    大妈显得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回答说：“女更衣室原本有两间，平时很少有人用的，有一间很早就用来堆放杂物，被锁了起来，还有一间就是出事的那间。”
    说到这里，大妈似乎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说道：“这倒是奇怪了，女更衣室在拳馆里确实没什么用，你们怎么都打听起来这个？”
    “什么？！还有人问过女更衣室么？”
    江凌神色一变，立即追问，清洁大妈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啊，我记得出事的头一天也有人打听过女更衣室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