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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

      哦对了,大佬的富贵明天你就能见到了。
    说完订了一桌菜,然后打电话给他妈,提前打好招呼一起见面吃饭,顺便解释一下和谢不宁的关系。
    原来他就是你那个同事行吧,明天你们过来,是得好好感谢人家。司雅兰那头说。
    裴白扬松了口气:表哥的事谢老师说不定有办法。他很灵的,我看比以前外公找的什么神婆、出马仙灵多了。
    可是白先生都束手无策,他这么年轻能行吗?司雅兰有些犹豫,本来车祸就和儿子有关,要是请的人又不灵验,父亲难免不会有意见。
    裴白扬拍着胸脯道:年轻怎么不行了,黄大仙(的崽)到了谢老师面前都吓哭!
    司雅兰见他说得这么厉害,也想到说不准有些人天生吃这碗饭,便答应下来:好吧,我跟你外公说一声。
    吃完午饭,裴白扬有事走了,谢不宁照例小睡一会儿。
    小司跟了他一天,他把小纸人从口袋里取出来,摆在枕头边,嘴角含笑地撑着下巴看它。
    小纸人很萌,靠着小短胳膊慢悠悠立起来。不慌不忙的动作,像极了小司面无表情的样子。
    谢不宁被他的反应逗笑,冷冰冰的小司,居然还挺萌哦。他坏心眼地伸出一根手指,把人家推倒,满脸愉快:乖啦,陪我睡觉。
    小纸人跌坐床上,谢不宁得寸进尺地趴过去,用手指骚扰他,笑得一脸焉坏。
    和小司混熟之后,他是越发的没规没矩,爱开玩笑。
    你最好不要
    小司忽然说话。不等他说完,谢不宁眼前一花,原本撑着床单的掌下,传来微凉的、坚实的人的身体的触感
    眼前变暗,呆愣一下,谢不宁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正趴在小司身上。
    青年以暧昧的姿势趴在身前,单薄衬衣皱乱,露出一截纤细的腰线。小司垂眼看着,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然而他一动不动,未绷紧分毫。
    青年仰起头,像猫儿一样望过来,杏眼很黑很亮,脖颈却又细又白。单薄的线条,从脖子延伸到领口里面,更深处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小司眼中的光闪了一下,手却收的更紧。
    谢不宁一下子懵了,怎么会出来?法术失效了?
    手掌下的触感,好像触摸到真实的身体,原本小司一丝不苟的衣服也被他弄乱了,薄而滑的布料被他按在掌下。
    视线对着小司身前,谢不宁几乎可以感受到贴紧的衣物下面,男人身材好的不得了,腹肌很硬。
    腹肌太抢眼,他下意识的撑着男人的大腿,摸了摸,语气新奇:真的很硬诶。
    小司的手紧了又松,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人拉近至身前。
    俊美的眉眼比之以往更具压迫的气息,目光深沉:你想干什么。
    视线碰撞在一起,谢不宁快要贴到他身上。两人针锋相对一般,谁也不先挪开眼睛。
    谢不宁脸有点热,心里又有些不高兴:干什么,这眼神好像他碰也碰不得。
    随后不甘愿认输地,故意把手掌再度覆上他的胸膛,轻哼:吃你豆腐啊。
    看着青年已不觉湿漉漉的眼睛,小司偏头躲开目光,清冷的声音低低道:不要闹。
    先认输了。
    谢不宁顿时得意洋洋,挣开他的禁锢。他发出闷笑,用手指勾弄小司胸前滑开的衣襟,胜利地地抬起下巴:明明一副没有那种欲望的样子,你怎么先躲
    剩下的话吞在口中,谢不宁瞪大眼睛,被一只手掌压住后脑勺,强迫仰头迎向男人的脸,鼻尖几乎碰到一起。
    两人距离极尽,如果小司在自己身体里,他们定会呼吸交织。
    四目相对,彼此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但谁都没有躲开,不愿当认输的人,又或者无法断开视线的交接。
    你在做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但同样不退让分毫。谢不宁看到他眼底某种情绪翻滚,越积越厚,以至于淡色的眸子逐渐变暗。
    靠,为了赢连人设都不要了?说好的性冷淡,不是连碰一下都犯洁癖,难道为了证明自己不怂牺牲至此吗?
    谢不宁眸子微微睁大,怎么还不认输啊身体紧绷,在小司眼底的暗色积满之前,他脑袋一嗡,倾身向前飞快啄一下,然后挣脱桎梏,抬头挺胸地叉腰:我赢了!
    小司:
    唇上的触感转瞬而逝,温热的体温却留了下来,在他冰冷的身体上犹如黑夜中的火星。
    不过显然,方才的碰触在对方眼里并不具备特殊意味。
    只是一场莫名开始又莫名结束的较量。
    这晚,小司没有跟他睡一张床。
    谢不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想,他是不是洁癖犯了生气啊?早知道就不手贱,瞎调戏什么。
    摸了摸嘴唇,谢不宁踢开被子,下床灌了杯水。今晚太热了,再躺下时甚至不想盖被子,随便搭了一下。
    起床时,房间的空调开着,不然他半夜就该被冻醒。
    跟裴白扬约好去他表哥家,谢不宁心里还有点怪异,不知怎么跟小司说。临走前,小司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他一起。
    看向昨晚房间的窗户,谢不宁叹了口气:走吧。等回来向他道歉,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没事争什么top癌啊!
    经过一路冷静,仅剩的尴尬情绪在良好的自我排解能力下烟消云散,谢不宁又恢复淡定。
    没什么大不了,碰一下而已嘛,屁大点事,今晚回来说开又是好朋友。
    车子越开越偏僻,比裴白扬郊外那栋别墅还要偏了。谢不宁望着远处的湖和山,奇怪道:这不是西海么。
    如果手里有烟,裴白扬就点上了,语气复杂的说:没错,那一片山都是我表哥家。
    你表哥家?谢不宁注意到他的用词,不是你表哥的父亲、爷爷、祖辈家?
    裴白扬沧桑不已:这就是我膜拜的原因啊。跟他一比,我简直是个废物呜呜呜。
    也就是说,这完全是他表哥自己挣得地产。这赚钱能力,着实让谢不宁羡慕了。
    你跟你表哥年龄差的很大吧。别灰心,很快通货膨胀你就能赶上他了。谢不宁安慰的拍拍他。哇,不过富贵人家好乱啊,这山头没十几二十年的年龄差距都填不平。
    裴白扬:什么啊,我表哥就比我大两岁。
    啊?
    裴白扬:而且他又高又帅,吊打整个娱乐圈。
    啊?
    裴白扬:你不信?
    谢不宁说:我信。但是一对比,你更可怜了
    裴白扬:
    之后,车上一路无言,直到快要抵达,裴白扬也宛如霜打的白菜。
    车子穿过几百米的银杏车道,就在谢不宁以为到了时,又经过许久才终于停下,然后被身穿黑衣的管家带进一间小院。
    谢老师,待会儿我妈和外公要是说你太年轻什么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啊。裴白扬给他打预防针,就是我家里人虽然迷信这个,但是他们见过的真的假的太多了,难免想的有点多
    谢不宁点头:我懂的。
    裴白扬顿时感动:谢老师你太好了。
    谢不宁:一切以金主满意为主嘛。
    裴白扬:对不起,太年轻的是我。
    进了院子,谢不宁见到裴白扬的母亲和外公。出乎意料,他们并没有裴白扬口中那么严苛,刚打照面确实流露些许惊愕,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温和礼貌的模样。
    他的外公衣着端整,身上有股常年身居高位的威严,不过笑起来很爽朗。
    就是你救了白扬,还将作邪法的人绳之以法?老爷子眼神有力地穿过人群,落到谢不宁身上,赞道:是我们失礼,应该早点请你来。
    对方礼数周全,说话又好听,谢不宁自然有眼色的客套回去:哈哈,修道之人应该做的。
    裴白扬母亲出来,和气地说:其实今天请你来,主要还有另外一件事想拜托你,白扬应该也和你说了。
    司雅兰和裴白扬对视一眼,顿了顿继续道:小谢你不用有太大压力,毕竟你年轻,目前情况也的确棘手。
    谢不宁领会地点点头:我会尽力而为。
    之前的黑衣管家便又出现,带着他们离开大厅,来到另一个更雅致的房间。
    路上一行人脚步很轻,生怕惊扰了什么人似的,搞得谢不宁也被凝重的气氛震到,放轻了呼吸。
    推门被拉开,所有人不由一致停在房间外。裴白扬小声对他说:我表哥就在里面。
    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不宁咽了口唾沫,心中莫名有些紧张。听说那么多高僧大师都没办法,难道是严重的不得了?
    房间矮塌上,一个年轻男子的黑发朝着他。随着走近,谢不宁并没有见到什么恐怖的景象,反而
    对方的脸美好的仿佛神祗在沉睡。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可怖,没有狰狞,只是睡着了,一如谢不宁每晚所见到的模样如果不是周围密集的医疗仪器,他几乎以为还在做梦。
    卧槽
    谢不宁久久不能回神。
    他好像不该在这里,又好像本就该在这里。
    第22章 小司醒了
    晴天霹雳不足以形容谢不宁此刻的感受。
    敞开的门外,裴白扬一干人正在看着,紧张而期待的气氛蔓延整个房间。
    他们都等着谢不宁接下来的动作,期望这一次能把床榻的人唤醒。
    如芒在背,谢不宁坐在床边不安地挪动屁股。小司就是他?他就是小司
    如今找到小司的身体,想要帮他回魂当然易如反掌,但是
    昨天的场景和今早的尴尬历历在目,他急需冷静一下。
    怎么了小谢?谢不宁背对着门外,司雅兰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不禁疑问。
    裴白扬也替他紧张着急,回想粉丝如何安慰自己,握拳道:正常发挥,你可以的,哥哥加油!
    真的不可以谢不宁有点疯,要是小司醒过来和自己当面对上,简直是大型社会性死亡现场。
    试想同居半个月的室友,他欺负对方离魂又无助,使唤他,调戏他,结果小司却是富贵金主家高冷又禁欲的继承人,小司一醒,他凉了啊!
    不行,不能现在让他醒过来。
    谢不宁半晌手没抬起来,他还没想好怎么极限发挥求生欲。
    房间外,司老爷子略失望地用眼神向女儿示意。司雅兰叹气:小谢啊,不行的话,没关系的。
    金主都开始质疑能力,谢不宁更没时间多想,略微调整一下表情,扬起笑回身:不好意思,观察得有点久。
    可他脸上没有棘手的窘迫,裴白扬嗅到谢老师独特的淡定气场,心落回去一半:谢老师怎么样,有办法吗?
    谢不宁定了定神,说道:问题不大。不过,我需要卜个吉时招魂,方便把小司先生的生辰八字给我吗?
    裴白扬脸上一喜,其他人也是诧异得很。之前请了那么多有名的法师来看,就连慧云大师也没敢说得这么有把握,这个年轻人倒是很自信。
    敢这样说话,要么真是本事到家,要么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说大话。前者倒好,要是后者,丢人的就不只是他了。
    司老爷子目光如鹰隼般锁定谢不宁,沉声吩咐管家:去把生辰八字拿来。
    这小道长既然敢打包票,如果不能灵验,即使救过外孙,司老爷子也不会轻轻揭过。以往上门的骗子,无一例外再也没出现在京市过。
    甭管其他人多么不信,裴白扬却是坚信谢不宁一定能把表哥救醒,全场就属他最为轻松。
    拿到小司的八字,谢不宁暗暗记下,交给司老爷子一张还魂符。
    咳,今天未时,也就是下午一到三点,用香炉点三根香,再点燃这张符。香点燃以后,要一个血亲至亲喊他的名字,在香烧断之前,不要停。
    司老爷接下符后,纳闷道:难道小谢道长你不亲自主持?
    留的这一手,完全是为了躲避到时可能变得焦灼又微妙的气氛,谢不宁怎么可能还留在现场见证小司想起一切。
    他微微笑了笑,和煦的笑容十分安抚人心:放心,按我说的做,司先生一定能回来。
    既然这样,司家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心里不免嘀咕,该不是说了大话怕被现场拆穿吧?不然着急开溜什么啊。
    裴白扬也是不明白,谢老师不还想着酬金么,怎么有点消极怠工?
    他想着问了出来,谢不宁慈爱地看着他: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裴白扬丈二摸不着头脑。
    谢不宁心说,不知道吧,你表哥的魂在你旁边飘了半个月,愣是没记起来和你有关系,这豪门的塑料兄弟情。
    借口有事早早离开,谢不宁独自回到香弥山的别墅,心情复杂地在草坪上徘徊。
    从听到门口车子停下的声音,小司就知道他回来了。
    透过窗户,看到楼下的人踩着一块草地来回转圈就像得不到零食的猫,生气又无可奈何。
    细白的手指放下窗帘,男人利落的剑眉下,湖泊般的眸子闪烁着波光,宛如暖阳照进去。
    绕圈半天,草地被踩出一条印。谢不宁终于放过可怜的草坪,决定去给小司消消气再说。
    房间内小司长腿交叠,端着书坐在米色的单人沙发里。
    谢不宁走过去,清咳一声,把他从书里拽出来。两人高低相视,他却生出一种与人平视的错觉。
    如果你是要说昨天的事我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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