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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

      这次的花魁大赛,云集了全城乃至其他城的美人,容华决定也参加,一定要堂堂正正地拿到花魁名头。
    男儿身又如何,男儿身也能拿花魁!
    池饮虽然也爱女装,但他也是大燕国的将军,不能太过分太张扬,毕竟还要顾及大燕国的名声。
    这是前情,最重要的是,此次花魁大赛可是会引出一段重要剧情的,就在那日,太子会对韩栩舟动心,情窦初开
    而池饮的任务,便是把这初次的动心掐死在摇篮里!
    想到这里,他立刻就精神起来。
    没忘没忘,什么时候?到时候我一定到场。
    太好了,五日后的醉青楼,容华掩不住得兴奋,又说,若将军也参加,我可就没那么大机会能拿到花魁了。
    他还恭维了池饮一把。
    池饮笑笑没接话。
    对了将军,这一次你把你那个小心肝儿也叫上吧,话说,此次永栗镇之行,就没有发生点什么吗?搞到手没?于鹏越突然猥琐地冲池饮挤了挤眼睛。
    池饮看他一眼:韩栩舟啊,我现在对他的心思没那么深了。
    于鹏越愕然:啊?这不是喜欢好久了吗,怎么突然就没感觉了?
    真的真的?容华却两眼发光,将军是想换口味了吗,我这种如何啊?将军不妨一试,我床上功夫很不错的呢,保你一试就上瘾,跟韩栩舟那个呆瓜完全不一样哦。
    说着,容华直接跪到了池饮身边,身体黏上去,柔软小手搭上池饮手背。
    池饮浑身鸡皮疙瘩立刻就起来了,差点忘了,容华觊觎着他的身体,一直想跟他睡一觉。
    虽然原身跟容华是个同道中人,都爱女装,但他从来只当攻。
    以他以前那种阴郁嚣张的性格,谁敢压着他?
    而身为京城最著名的倌儿,容华,所有男人都想得到他,他却从来没上过池饮的床。
    不不不,不是说了我口味变了,不喜欢你们这种。池饮连忙推开他。
    容华的脸一下垮了,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那将军喜欢哪种?有看上的人了吗?将军,我都等你好久了难不成是嫌弃容华跟过许多男人?
    不是不是真不是,其实吧,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谁?将军说出来让我看看嘛。
    池饮被他逼得无处可逃,忽然眼角瞥到一个人影朝这边走来,立刻想都不想地指过去:就他就他!我喜欢他那样的,你不行,这辈子都不行。
    于鹏越和容华立刻看过去。
    来人身姿俊秀,白衣墨发,风度翩翩,单看身形气质已经绝非常人,何况他还有一张那样的脸。
    一张连池饮这个死对头都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脸,连于鹏越和容华这种看多了美人的人都看愣了一下。
    来人是陆微酩。
    陆微酩走过来时,正好听到池饮那句话,眉梢轻轻一挑,嘴角微勾,风流公子和正人君子的感觉融合在一起,让人分辨不出,只能沉溺在他的笑意里。
    原来将军如此中意于我,倒是让人惊喜。
    池饮:
    一片诡异的沉默中,池饮干笑一声:那什么,我不是说我就喜欢他了,而是他这种类型的,身材好,脸也不错。
    容华回过神来,忧郁地转头看着他,泫然欲泣:除了那个不识好歹的韩栩舟,你哪里还有想要而要不到的人?看样子,他也喜欢你,我是不是真的没机会了?
    池饮:不不不,我的意思其实是,喜不喜欢他你都没有机会。
    陆微酩只瞟了两眼就明白了大概情况,轻笑一声走到池饮身边,手按在池饮锁右肩,慢慢划过:这位公子,抱歉了,他是我的。
    池饮瞪他:差不多得了,不要给自己加戏好吗?
    陆微酩冲他眨了眨左眼。
    第11章
    最后,池饮还是把于鹏越和容华忽悠过去了,让他们俩先回去。
    容华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再看看陆微酩的,绝望地小碎步跑了。
    于鹏越走到陆微酩身边,仔细看了看他,然后对池饮说:将军,你这是在别处找来的吧,难不成是边境?从没在京城见过他。
    池饮含糊点头。
    不过啊,我觉得你心里还是有韩栩舟的,越是得不到的,越让人疯狂,这种执念啊,一旦爆发可不得了呢,我还以为你这次在永栗镇会忍不住强要了他,谁知道行吧我不说了免得惹你生气,我先走了啊。
    见池饮脸色越来越不对,于鹏越识趣地一溜烟跑了。
    他们走后,陆微酩双手环胸看着池饮,目光还挺微妙:他说的对。
    对什么?池饮诧异地看着他。
    陆微酩轻笑: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池饮白他一眼:谁让你进来的,将军府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进的吗?
    我不是你现在喜欢的人么?怎能算是闲杂人等,难道用完就扔了?
    滚滚滚,这事我不也帮过你,而且我就算是喜欢男的,也不会喜欢你好吧。
    池饮这本是一句脱口而出的话,说得十分理所当然,结果陆微酩问道:为什么?
    池饮被他这个为什么问得一愣,为什么?这还有什么为什么吗?
    你这问题,别搞笑了,我们都掐了多少年了。哎说这个太奇怪了吧,不说了,你来做什么?池饮莫名有点尴尬,掩饰性地捧起茶杯喝茶。
    要是以前,他绝对会让他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但穿过来之后,他们之间似乎没多少掐架,主要是陆微酩没怎么招惹他,还救过他。
    他们的关系,似乎在往好的地方走。
    这样的转变让池饮一时没能适应过来,毕竟是救命之恩,当时要是没有他,被那个土匪头子上来再补一刀,或者不用补刀,他也许就直接投胎了。
    陆微酩看透了他的动作,笑笑没再追问,在池饮对面坐下:别说将军府,你们这大燕皇宫都拦不住我,想进来,轻而易举的事情。
    池饮:所以?
    没什么大事,过来坐坐顺便看看老朋友。
    滚。
    陆微酩的目光在池饮左边肩膀转了转,道:你身上的藏宝图,我要是让你给你,你应该是不肯的吧。
    池饮立刻警觉:我去我就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果然有目的,别想了,这东西不可能给你,把你的给我还差不多。
    藏宝图坚决不能落在其他几位配角攻手里,但池饮也不打算给陆微酩。
    原书里确实是正牌攻集齐了四份藏宝图,但他手握宝藏可不是拿去做好事的,后来的一系列事情,包括燕国齐国之间的战争都有正牌攻的推动。
    池饮不知道陆微酩会不会按照书里的做,但他既然参与进来了,就不会任其发展。
    陆微酩轻轻眯起眼睛:果然。
    池饮满身警惕:果然什么。
    陆微酩端详了他好一会儿,眼里的审视突然就消失了,放松地靠在身后的靠背上:你知道原书的剧情吧。
    噢,一个不查,说漏嘴了
    池饮低头装鸵鸟。
    我从未说过我身上有一份藏宝图,但你知道,之前在永栗镇的时候,你也是很快就找到了藏宝图的所在之处。也就是说,你看过这本书,知道这本书的后续发展,对吧。
    池饮含糊地说:知道又怎么样?你想让我告诉你你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谁知陆微酩淡淡道:我不想知道自己的事情,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池饮惊讶:可是,你不是说你的系统要你去做某些事情吗?
    那又如何,只要我能达到目的,不一定要完全跟着系统走,难道,你完全按照它说的做了么?
    池饮:哦,那倒没有。系统说他的行为不符合原书人设,还被他生气怼回去过。
    池饮和陆微酩的系统:【这次的宿主怎么那么难控制!!】
    那,池饮犹豫着说,你的系统给你的最终任务是什么?
    陆微酩转头,我跟你说过。
    池饮:?什么时候。
    你自己想吧,说着,他站起身,若藏宝图你不给我,日后可要小心一点,让谈稚随时跟在你身边。他武功很好,就让给你了,本来,我打算把他拉过来的。
    还真是,书里的谈稚就是抛弃了傻逼原身,跟了陆微酩的。
    可面上怎么能输?
    池饮道:想得美,我的人,谁也拉不走。
    陆微酩闻言,忽然俯身过来,在池饮面前不到一只手的距离停住。
    池饮登时屏住了呼吸瞪着他。
    我也是你的人,谁也拉不走,小,将,军。他语气带笑,近距离下,那双眼睛里涌动的墨色清晰地映在池饮眼底,近距离下,池饮甚至看到了自己惊诧的脸。
    没等他说话,陆微酩就站直了身转身就走,双手背在身后潇洒地摆了摆折扇,声音远远传来:走了。
    好一会儿后,池饮才张口呼吸,空气中还残存着陆微酩身上的淡淡清茶气息,池饮不自觉地皱着眉揉了揉鼻子,骂道:大冬天的还拿什么折扇,又装又骚。
    之后几日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约定的那天。
    京城很多人为了近距离看这场花魁大赛,不惜一掷千金,一睹本次花魁风采。这对池饮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带着谈稚和小顺子出了将军府。
    夜晚来临的时候,醉青楼整座楼都在发光,许多人围在门外,即使没有抢到座位,远远地看一眼也是好的。
    门口的小厮见到池饮后立刻迎上来:公子来啦,快快请进!给您留了最好的位置呢。
    他今日穿了一身红色,简单的样式,暗红的底,黑金色的滚边。
    低调却惹眼。
    一进醉青楼,就有许多人把目光放到了池饮身上。
    池饮虽没化妆,但一点都没有被这身衣服给压下去,他本身就长得又妖又艳,若是再艳一点的红色,会把他衬得更加妖孽。
    但暗红加上黑色的滚边,反而把这些都压住了,并且他的表情神态一点也不轻浮,反而显出一种特别的气质来,沉静又贵气。
    不得不说,他很适合红色。
    池饮早就习惯了目光,镇定自若地被引往楼上。
    他这次依照计划,请了韩栩舟来,而不出意外的,太子也来了。
    包房里,池饮冲他们微微一笑:殿下,韩公子,你们到了。
    元祁夏微微扬起头,就跟保护小羊的牧羊犬似的,挡在韩栩舟面前紧紧盯着池饮,如同池饮就是那个觊觎小羊的大灰狼一样。
    第12章
    池饮想笑,但又怕自己笑出声会让这个小牧羊犬恼羞成怒,于是压下嘴角说:这个包房位置很好,不知殿下可满意?
    元祁夏却不领情:只要你不在,我们坐哪个包房都是好的。
    他拉着韩栩舟坐到了离池饮最远的地方。
    池饮倒是不介意,随他们。
    花魁大赛还有一刻钟开始,台上正有醉青楼请来的人在表演热场,把众人的情绪调动起来。
    池饮因为心里有事,看得没太专心。他在等。
    果然没多久之后,他们的包房门被敲响。
    进来的人如他所料,是容华。
    容华已经装扮好,打扮得十分艳丽,比起台下已经出场的美人还要让人惊艳几分,若是没人说,不会有人怀疑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个男子。
    只不过,他此时一脸紧张,跟池饮打过招呼之后,就转向了韩栩舟,躬身跪下。
    韩公子,小女子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韩公子帮忙,不然不然小女子今晚就完全没机会了说着,他双眸涌上泪水,仰着巴掌大的小脸看着韩栩舟。
    这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简直让人无法拒绝。
    韩栩舟不认识他,一脸茫然地上前扶起容华:这,请问姑娘这是做什么?有话请说,不必行如此大礼。
    容华捻起一点衣角,沾了沾眼角的泪珠:韩公子,小女名容华,是今晚参加花魁大赛的人之一,我准备了一支舞,配的曲子是《栖风珑》。您也知晓,《栖风珑》难弹,可是被我专门请来弹奏的那位琴师突然出了点事情,无法上台。
    说着,他的泪珠又滚落下来:韩公子才情一绝,特别在乐理的造诣上,京城鲜有人能比,求韩公子救救我,帮我一把。
    说完,他又要跪下。
    韩栩舟听懂了,再次将人扶起:姑娘请先别哭,虽说《栖风珑》想要弹好并不简单,但也不是无人可弹,难道没有别的乐师可以上场吗?
    容华更加难过了:有的,可是可是没有乐师愿意帮我。
    什么?为何?
    容华抽噎两声开始解释,原来是他的专属琴师被人陷害,中了迷药,至今昏迷未醒。
    于是容华只能找其他琴师帮忙,但他一找就发现,有人故意买通了能力强的乐师,让他无人可用。
    这样一来,容华的表演就会无法继续,而对方的强力竞争对手就少了一个。
    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元祁夏也怒道:怎么会有此等无耻之徒!
    他们提前打听到了我将如何演出,台上除了我的舞,我还会让琴师在台上弹奏,我们二人一舞一乐互相配合,若是能顺利表演,不是小女自夸,绝对会让诸位客观十分喜爱。可是,极为关键的琴师,却无法上场容华道。
    韩栩舟愣住,犹豫着问:要上场啊
    元祁夏立刻皱起眉,冷静下来:栩舟乃太尉的公子,怎能与一个青楼女子同台演出?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败坏了他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