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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和刘晓林找到的三个女人，一个是杨力成的秘书，另外两个也是公司职员。这三人和杨力成关系非比寻常，在公司几乎是人尽皆知。
    李元和刘晓林把三个人分开询问，然后做了核实，三个人当晚都在自己家里，而且都有人证。其中两个女人痛哭流涕着哀求李元和刘晓林帮她们保密，因为他们每人都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
    对于警方来说，只要你没有涉及到案件里面来，个人隐私警方一般不会过多的干涉。得到李元同意保密的两个女人兴奋之下居然想起了一条线索。
    昨天下班之前，她们以为按照杨力成的习惯，会留下她们其中之一或者两个一起吃饭、过夜。谁知道杨力成面无表情的让她们先回家，说是自己晚上已经有安排了。
    根据他们面对杨力成的了解，每次杨力成这种表情的时候，他一定是跟某个女人见面约会，否则不会在她们三人面前故作正经。
    毛强搜查了一遍，凶手很内行，除了凶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凶器手柄上也没有指纹，很明显都已经被凶手清理过了。
    两个小时之后，重案组全体人员回到了办公室，吴明拿着尸检报告也过来了。老规矩，法医先说。
    吴明做了详细的尸检和毒理检测，结果非常清晰。通过肝脏温度和尸斑测定，杨力成死亡时间在早上的6点到7点，体内无毒，刀刺心脏引起血液堵塞窒息死亡。
    毛强暗地里松口气，旋即皱着眉看着汇总的资料，随手在案情分析板上写了两个字“女人”。
    一个大大的圈把这两个字圈在中间：“现在我们确定凶手是女人，既然公司所有人已经全部排查了，那就延伸出去，对杨力成周围的朋友圈和家人进行调查？”
    还是刘晓林，永远是那么直接：“毛队，那孔局长那边我们通知她吗？我觉得还是要询问一下她昨天的行踪吧？”
    原本想保守一点秘密的毛强无奈至极，清了清嗓子：“我可以给她作证，早上5点我们开始视频聊天，她在家里，我通过视频看得非常清楚，我们一直聊到6点10分。难道刘晓林你可以不到一个小时从东云开车到临海来吗？你以为你开的飞机吗？”
    这时候的杨倩和赵华已经潜入了王磊家里，天花板、窗帘轨道、吊灯里面，超微型的无线摄像头密布其中。
    “赵处，卫生间也要装一个吗？”杨倩迟疑了一下，暂停下手里的活。赵华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卫生间：“装，怎么不装，魏正不是要求全方位、无死角吗，让他看看胖子怎么洗澡吧！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正觉得好笑的时候，耳机里面传来魏正的声音：“注意了，立即撤退，王水儿进了小区，正在向你们那边走来。”
    匆匆忙忙，杨倩在卫生间的窗户上安装了一个摄像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摄像头的位置稍微有一点偏移，至少可以肯定外面车里的屏幕上看不见马桶那一块地方。
    “赵华先撤出来，小心不要和王水儿碰面。杨倩可以留下，争取看能不能从王水儿嘴里掏出和王磊有关的信息。”魏正果然想得很周到。
    赵华在杨倩唇上轻轻一吻：“注意安全。”闪身出了门。杨倩有些无力的靠在沙发上，为什么会这样？她喜欢面对面的战斗，但是间谍之间的战斗不比战场，更多是阴影下的刀光剑影，如同现在一样。
    依然是那只金步摇，依然是一袭青花旗袍，高跟鞋的清脆声从远处逐渐接近。杨倩懒散的躺在沙发上，看着门锁开始旋转，推开。
    婀娜的身姿踏进门，王水儿捂嘴惊呼：“杨倩，你怎么会在？王磊呢？”
    杨倩一动不动，嘴角露出笑容：“我为什么不可以在！你有钥匙我也有钥匙。王磊，谁知道那个死胖子跑到那里去了？也许在什么地方研究死尸吧。”
    王水儿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灵巧无双。她那踩着鼓点韵味十足的脚步围着杨倩转了一圈：“嗯，穿得很整齐，头发也没乱。看来你也没过来多久嘛。对了，你跑到王磊这边来，你家赵华不吃醋吗？”
    对这种白痴般的分析杨倩懒得理睬，她晒然一笑，我就是昨晚过来，在这里留宿，我早上不可以穿好衣服、梳好头发吗！蠢女人！
    “杨倩，测试，1、2、3，测试，1、2、3。 ”这是赵华已经到了小区门口的监控测上，开始调试摄像头整体效果了。
    杨倩轻咳一声，算是对外面的回应。魏正接过话筒：“杨倩，你这一两天就紧跟着王磊和王水儿，我们会在你身边不超过15米的距离保护你，有其他安排我会随时通知你的。”
    一个很简单的案子走进了死胡同，重案队办公室里面，大家都在发呆，午饭也是食堂送上来，每个人都只胡乱塞了几口。
    这一次的排查工作不可谓不细致，参与人员很多，分局、派出所手里暂时没有活的警察全部被调动起来，区区半天时间，走访人数超过数百人，却没有一点效果。
    王磊看看手机，王水儿发来的短信，说在他家里，和杨倩一起。对这两个女人又走到一起，王磊只奇怪了半秒钟。
    女人，是无法理解的生物，最好不要去测度，否则自己会越来越糊涂。两个女人身上一人一把他家的钥匙，王磊很无奈也无计可施，总不成换把门锁，那又做的过了点。
    抛开刚才的混乱思绪，王磊很小心的提出一个建议：“毛队，我觉得刘晓林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既然这边查不出线索，要不我们还是尝试联系一下孔局长？”
    刘晓林顿时来了精神，对啊，联系一下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一次毛强虽然没有发货，但脸色很不好看。
    “我只是说也许孔局长那边可以给我们提供什么线索，毕竟孔局长和杨力成之间的了解程度比我们走访的这些局外人要多得多。”王磊不是委婉，既然毛强说杨力成死亡的时间段他和孔招娣在视频，那就一定是事实。
    所有人都没有想过毛强会为此撒谎或者包庇孔招娣。王磊只是认为孔招娣可以提供一些他们现在因为时间关系无法查到的和杨力成关系很隐秘的其他人员名单，这对案子的进展会有很大帮助。
    毛强也相通了，他和孔招娣之间的感情如果因为他由于浙江案子打电话过去而受到影响，那也不值得珍惜。既然要做，那就做得更好一点。
    毛强指着自己的电脑：“刘晓林，你去把早上我的视频文件调出来打开，大家都来看一下。”
    刘晓林迅速跑过去，很亢奋的调出一长串视频文件摆在桌面上，问道：“毛队，哪一个啊？要不我们一个一个打开看看！”
    毛强一脚踹在椅子上，刘晓林连人带一直滑出2米远。有些激情视频毛强那里会愿意打开给所有人看啊。他把电脑屏幕转了一个方向，关掉音箱，自己先打开检查，确定没有儿童不宜的画面，这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就是这段，大家都过来吧。”
    画面里，孔招娣穿着一件长长的睡袍，电脑在窗户边的桌子上。窗帘是放下来的，旁边是一个茶几，手机在茶几上。孔招娣手里拿着一支笔，面前还有一张纸，一边和毛强聊着天，一遍偶尔写点什么。
    没有声音，大家都不知道双方的对话，但从孔招娣红彤彤的脸上和表情，基本可以估计到两人的对话很亲密。
    视频的时间是在早上6点12分结束的，孔招娣把笔随手放在茶几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睡衣，看样子准备去睡觉。
    毛强突然笑得很开心，点了一下鼠标，画面停止了，所有人不解的看着毛强，毛强笑得咳嗽起来：“你们看着，等会你们也会笑的，这里很好玩。”
    果然，毛强点击播放，孔招娣刚站起来，茶几上的钢笔咕噜噜的滚到地上，孔招娣赶紧伸手想要捡起来，睡袍太长，自己踩上一脚，虽然没有摔跤，却一阵忙乱。
    关掉视频，把桌面的视频文件转移到盘里，毛强很得意：“妈的，你们几个兔崽子，现在相信老子了吧？哼！”
    接到毛强的电话，孔招娣很平静，作为东云市公安局副局长、作为杨力成的前妻和孩子的母亲，她早就得到了杨力成被杀的消息。
    孔招娣并不责怪毛强的这个电话，自己是警察，管着刑侦这一块，对于办案的程序了如指掌。相反，她还倒过来安慰了毛强几句，弄得毛强一脸愧疚。
    孔招娣倒是提供了一个情况，在东云，还有一个女人和杨力成关系很密切。这个女人叫燕珊瑚，生意人，自己开了两家酒吧。
    几年前，燕珊瑚酒吧开业之初和还在公安局上班的杨力成认识了，借着杨力成的庇护，燕珊瑚的酒吧这些年一帆风顺，无论是资金还是治安，都没有遇到过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