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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拙劣之计,真当停云斋是吃白饭的吗?”
本朝没有锦衣卫,停云斋名义上是江湖上贩卖消息的,实则是皇室的一支箭,大抵就是锦衣卫一般的存在。停云斋主身份神秘,鲜少示于人前,江湖传闻他极擅用毒,是个出了名的狠角色。
赵浔顿了顿,抬手道:“匕首。”
他自己带的匕首已然被随手弃了,楚三从袖中取出把新的递上去,赵浔接过来,在旁边的一团烛火上烤了烤,而后利落刺进自己的右臂。
伤口极深,有血汩汩淌下来,楚三忙走上前给他包扎,赵浔的面容因剧痛微微发白,他轻笑了一声:“本王遇刺,身受重伤,需卧府修养,自明日起告假半月。等会儿把这里收拾妥帖,着人去大理寺报案,捉拿刺客。”
顿了顿,他强调:“本王是在去酒楼的路上遇刺的,而非在戏楼之中,回头让明鸢姑娘做个见证。”
第5章 酥黄独 谢少傅有种自家白菜被拱了的心……
明鸢寻了画采,让她先回府通禀,而后只身走出戏楼。
戏楼外果然停着的马车,车身以金玉做饰,瞧着颇为奢靡。
楚三正立在马车外,遥遥瞧见她,噙笑招手:“明鸢姑娘,殿下在里头等着您呢。”
赵浔正端坐在马车中,面色苍白,唇上没有半分血色,黑沉幽深的眸子在她身上停了片刻,开口道:“坐吧。”
明鸢拧眉打量着面前之人,全然不能将他与方才神色淡漠将利刃插入刺客肩胛的厉鬼联系起来。
瞧她半晌没有动作,赵浔自顾自斟了杯茶:“若是赵某想取姑娘的性命,一早便取了,此时你在众目睽睽下上了昭王府的马车,若是有何三长两短,谢少傅定然得来同本王拼命。”
他晃了晃手中的茶盏,补充道:“本王倒不是畏惧谢少傅,只是有些怕麻烦。”
明鸢:“...”
车内的小杌上摆着一只香炉,里头燃着檀香,清淡悠远。明鸢在赵浔的对面坐下,等了半晌,马车一动未动。
她不免心生疑惑:“殿下是在等人?”
赵浔笑了笑:“等会儿路上会遇到刺客。”
明鸢:“???”合着这是安排刺客去了。
赵浔顿了顿,继续将这故事讲下去:“刺客闯入马车,刺伤本王,而后潜逃,姑娘受了惊吓,混乱中没看清那人面容,只瞧见他的衣角有道蟠螭纹样。”
这是在串供了,明鸢点头,忍不住问道:“但这伤…”
“这个姑娘不必担忧,本王已经替他刺好了。”
明鸢瞧着他没有血色的面容,又见他始终没动过右臂,登时想明白了他话中之意,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赵浔不愧疯批之名,疯起来不仅对敌狠辣,还能表演个大刀砍自己,简直是个不要命的打法。
车厢中一时静默,赵浔闭目倚在车壁上,一副倦极的模样。过了许久,明鸢以为他已经睡过去了,却听得他淡淡开口:“姑娘可觉得赵某手段狠辣?”
明鸢默默叹口气,没想到赵浔于此事上倒是颇有自知之明,她清了清嗓子,想着试上一试能否让他回头是岸。
未待开口,赵浔缓缓张开眸子,目色悠远:“生逢乱世,你不无情些,自有人替你无情。”
他偏头瞧着明鸢:“今日与姑娘做的是场交易,赵某留姑娘性命,姑娘替赵某一同将此事圆下,双方各取所需。”
明鸢点头:“若是来日大理寺请我作证,我会按照殿下的说法相告。”
她话音方落,楚三掀起车帘禀道:“殿下,都已经安排好了。”
说着,他将几只油纸包放在明鸢面前的小几上:“这是按殿下吩咐买的。”
明鸢看向赵浔,意在垂询。赵浔笑了笑:“今日恐怕不能请姑娘用晚膳了,只能随意买些吃食给姑娘带回去,改日本王定然亲手做上几道菜,让楚三带去谢府致歉。”
楚三摸了摸下巴,得,他家殿下人菜瘾大的毛病又犯了,眼见着刚自己捅了自己一刀,胳膊尚且还抬不起来,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糟糕的厨技了。
若是这菜当真送过去,谢少傅还得以为他家殿下是登门挑衅去了,搞不好第二日便要参上一本,说他家殿下意图毒害同僚。
想到此处,他给尚且懵懂不知情的明鸢姑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推拒。
明鸢姑娘分明是瞧见了他的眼色,也不知是没看懂还是不信邪,一双眸子亮晶晶地瞧着赵浔,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没想到殿下于此途上颇有心得,听闻殿下的三道菜颇为闻名,不知我可有口福一尝?”
赵浔饶有兴味:“明鸢姑娘说的是哪三道?”
“雪霞羹,葵花斩肉和赤豆马蹄糕。”
这三道便是那日随鸩酒一同送来的菜,分量还颇足,生怕她谢府众人在黄泉路上做了饿死鬼。
“这三道菜本王先前未曾尝试过。”赵浔沉吟片刻,很快接道,“不过既然姑娘说了,本王闲暇时可以研习一二。”
明鸢:“...”其实大可不必,他研习起来要命。
其后一切皆如赵浔设计,马车行至一处窄巷,有蒙面之人自房檐跃下,一番殊死搏斗后,刺客逃之夭夭,赵浔遇刺重伤,昏迷不醒,被送回府中,第二日便奏报大理寺,擒拿刺客。
回谢府的路上,明鸢饥肠辘辘,打算拆开那几个油纸包打算先垫上一垫。楚三买的倒是颇为周全,他从提篮串街的小贩处买了些卤鸭、鸡碎、酒蟹,又自附近一家胡饼店买了几张髓饼,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