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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已。”绿礼低声叫他,“跟我回宫,立刻。”
“好。”她不说,他便什么也不问。
刚入宫门没多久,李神医便将绿礼拉到一边,他略显心虚地避开周已目光,与她商量道:“陛下蛊毒复发,你看这......”
“这什么这?不是已经找到母蛊了吗?都愣着做什么?”
“母蛊之人的血可以压制子蛊之人体内的毒性,为了达到效果,每次毒发大约都需要母蛊之人三碗血。”随着蛊虫越长越大,毒性更强,毒发时间的间隔会不断缩小,这其实对母蛊之人也是一种折磨。
而且一旦沾上了母蛊之人的血,姜尉风自持力便会急速下降,变得越发依赖以血解毒。
绿礼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人我也给你带回来了,你既然知道该怎么做,还跟我废话什么?”
果然不靠谱、不省心。
“行,那我动手了。”李神医叹气,他原以为她会起恻隐之心......罢了,罢了,也怪周已自己不争气。
“等等。”
“嗯?”不会是后悔了吧。
绿礼冷笑:“让我来动手,我怕你下手轻了。”养了整整十几年白眼狼,这口恶气不出她实在连觉都睡不安稳!”
“......行吧。”
周已温顺地站在一旁等着,等绿礼转身开始往回走时,才将黏在她后背的眼神移开,他察觉出她的目光又添了几丝厌恶,恨不得他能立刻消失在她眼前的那种毫不掩饰的厌恶。
周已手指不自觉缩紧,身躯紧绷着。
尽管他连绿礼最近为什么突然如此厌恶他的原因都还尚不明确,但这并不妨碍他无措和自卑,他一定是哪里做错了惹她不开心,而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便是让她消气。
至于怎么个消气法,他想他可能并不在乎,如果是她,怎么样都无所谓。
因此,当绿礼拿出短刀向他刺来时,周已唯一想到的便是可能他这身外族血统让姜家蒙羞,也让她面子难堪,所以她才这么恼他。
换掉这身肮脏的血吗?
“看什么看!”绿礼恶狠狠地凶他,有时候她真讨厌他这副乖巧、懂事、什么也不明白的蠢样子,仿佛她是什么逼迫小可怜的坏人一般。
一条伤口不够,绿礼举着刀在他手臂上又多添了一道,鲜红的血液流进提前备好的瓷碗中,周已微微皱眉,觉察出不对劲。
“你知道为什么吗?”绿礼没准备瞒着他。
两大碗血已经留满,第三只白瓷碗里的鲜红液体正在不断攀升,从未有过的失血程度让周已感到一阵阵眩晕,若不是他死死咬住牙关撑住了,恐怕会立马栽倒在地。
“为何?”周已努力撑开不断下沉的眼皮,失血的眩晕让他大脑都逐渐迟钝,这是她的新恶作剧吗?要他血做什么?她会不会弄巧成拙伤害到自己?
绿礼皮笑肉不笑:“皇兄十几年前被人下了蛊虫,子蛊是他,你猜母蛊是谁?”她觉得他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蛊?
为何会有蛊?
等最后一碗血盛满,周已拿起一旁的纱布按住还在不断渗血的伤处,那么她呢?她体内是否有蛊毒?
这是他晕倒前最后一道想法。
“废物!”绿礼对他更没好气,好在她需要的血引子已经收满,她指挥着宫人将血送往太医院执勤处,“嘴都放严实些,小心些,若出了什么意外本公主定拿你们问责。”
“是。”
周已仍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殿内残留着几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绿礼嫌恶地将手上不小心沾到的血迹擦干净,随后听见李神医叹息道:“殿下切莫意气用事,周已呢......日后还有他的用处,如果可以,多赐他些补血养气的补药......”
照小公主这种放血之法,怕是血牛都撑不过几次。
“补药?”绿礼打断他,继续冷嘲:“他也配喝补药?我允许他苟延残喘吊着一口气他就已经该感恩涕零了!”
“来人!”她招手叫来几个侍卫,抬起脚尖轻轻踩在周已胸前,这人仍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把他给我扛回去,再派几个人盯着他,不用多理会,只要确保他还留着一口气便罢。”
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点头:“遵命。”
周公子这次似乎犯的错不小啊!还没见公主这般生气过呢。他们兄弟几人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哪能不知道殿下潜台词便是让他们几人找准时机去折磨周已呢。
绿礼低头喝了口清茶,略一思索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找母后问清楚,周已说崔弋是他养父,养父?
既然是养父,那么崔弋又怎么会把母蛊放在自己养子身上呢?更重要的是,母后怎么会收养周已?
“怎么突然问起这事?”白曦听完她的问题,轻咳一声,“说来话长,当年崔弋死得突然,只留下一个捡来的孤儿周已,我见他年纪小小、无父无母难以成活,便收留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