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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这里的麻烦找上她。
他该为以后考虑了。
马车停在黑漆漆的河滩边,云筝送他出去时,那道背影浅浅的淹没在夜色中,好像突然要瞧不见人一般。
她心里一紧,不知怎么就喊出声:“阿九,等等。”
她有些委屈的吸了下鼻子,总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更舍不得的人,殷白岐反而是走得干干脆脆。
这让她有些不满,对着少年淡淡地蹙起眉。
“就一下,”她说着,抱了上去。
少年一下感觉自己被什么禁锢住了。
云筝将下巴磕在他肩上,忍不住埋怨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也不等人回话,她又用气音道:“抱我。”
声音坚决,是一声自然而然的命令。
少年眉梢低落,手不自觉地回抱住她,唇角有些抽动。
他不是不想说,他只是,只是不是这个时候。
他比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场离别。
“等等,我做道算术题就好了。”云筝小声道。
她闻着少年身上干净的皂香,声音小小的不知在嘀咕什么,隔了会,她一下抽出身,笑了起来,“好了,你走吧,一路平安。”
殷白岐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女孩的声音还在他耳边酥酥麻麻的痒着,他方尝了些滋味,此刻心里早已被灼得滋滋作响,她却又要他走了。
周围静了一瞬,夏日的蝉鸣突然响了起来。
有种热闹的欢送气氛。
少年上下打量着她,意味不明地点了下头。
……
云府内,老夫人刚从佛堂回来,她夜里受不得丁点声音,丫鬟伺候她洗漱完毕,都自觉退了下去。
老人拉起被褥,不知怎么突然听到身后发出一点异响,待她回头时,却又不见半分动静。
后背不自觉有些阴冷,她虔诚地念起佛经,烛光一闪,余光里就多出了一道影子。
“祖母。”殷白岐坐在她身后的椅子上。
“殷阿九?你,你这是作何?”此刻屋里只有她一人,她本能地察觉到一丝危险,皱纹都带起慌张的神色。
一个奴才,如何敢跑到她的卧房?
“祖母别急,我不过是来看看你。”
祖母?
老太太蹙眉,她本就被云逸风的事情烦了一整天,现下都没想到如何保住她孙儿的法子,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一阵讽刺。
“深更半夜的,你来看我?”
少年目光沉静地坐在那儿,并没有回答她,反而道:“那日云老爷查出云筝无脉时,祖母其实也想过将云筝舍了吧。
他不疾不徐地说着,老太太脸色忽然不好看起来。
确实,那日她可不敢说半点没有想过。
“其实也没什么想说的,”少年没什么表情的时候,面色是极冷的,“就是不知云老爷晓不晓得,他的生母是被你亲手掐死的。”
“你……”老太太惊得后退一步,一下瘫在床上,她一心礼佛,不正是因着心里这点愧疚吗,可是当年隔了那么久远的事情,殷阿九是如何知道的。
更何况,他用的还是“掐”这个字。
不可能,云老太太心里急急否定,知道那件事的人都死了,他怎么可能知道,这样的细节,多半是瞎猜的罢了。
“你乱说什么,赶快滚出去,否则我叫人……”
“是威胁,”殷白岐眼里锐利不减,根本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直言道:“我在威胁你,你看不出来吗?”
“若祖母对云筝始终如一的用心,保证不管发生何事,你都不会为难她,那这事就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说出去,”
“可你若是做不到,”说到这,殷白岐微微仰起下巴,显得有些决绝而凶恶,“一个时辰内,就会有人将此事传遍禹城大街小巷。”
零传送的那段记忆宛如戏台看戏,他从中抽丝般回忆出来,这事便是老夫人夜夜噩梦的心结所在。
不管她承不承认,此类流言一旦传出,不需要任何证据,便能生生让两代人隔了心。
老夫人自然懂这层意思,一天内连糟了两重打击,她平日里那双颇为精明的眼睛此刻也茫然起来。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过了许久才应道:“我是她祖母,自然……”
“你不是。”殷白岐当即打断,她算什么祖母,云筝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现在只是用得上这老太太罢了。
“什,什么?”云老夫人慌忙问出声,差点怀疑自己听错。
“无事,”少年站起,将窗户推开,“你只需要记得承诺便是。”
否则,这会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这样便走了?】
出了云府,见他直直朝郊外走去,零显然有些意外。
殷白岐没有理会它,城里的麻烦他已经解决了,他现在有自己的事要去做。
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