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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筝正低着头给他涂药,听见声音还以为是弄疼他了,只“嗯”了一声,便对着患处轻轻吹起气来。
“没事没事,呼噜呼噜毛,疼不着疼不着……”
边说,边用指尖顺毛似的哄着。
就碰了一下,殷白岐触电般猛地缩回手,上药用的小竹片来不及收回,狠狠在他伤口处刮了下。
云筝差点吓个半死,那伤处带起好大一块皮,竟不听他喊半句疼。
或许是云筝眼里的疑惑实在太重,殷白岐生硬地避开了她的目光,这才说道:“够了。”
少年的声音像是憋着一股气,沉闷又低哑,带着若有似无的抗拒,云筝不知他又犯了什么病,只好尴尬地问了声,“那就先吃饭?”
正好,她也饿了。
听说这厨子,还是特意从徽州请来的,做得一手好菜。
殷白岐不答,只泥塑般呆坐着,过了会,忽然抬起头,语气里暗暗透出几分期待:“云筝,我来帮你。”
“嗯?”
云筝满脑子问号,帮她什么?
这话,怎么听着还怪渗人的。
少年拿起桌上的药瓶,温声道:“帮你上药,你的药也该换了。”
屋里静了下来,云筝像是没听清似的,很是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要帮我什么?”
开什么玩笑,她伤口在什么地方,是他一个大男人能看的?
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
这人一失忆,都把变态本质暴露出来了?
殷白岐一脸正经,丝毫不觉有何不妥,回她:“帮你上药。”
一旁的沁儿这下终于悟出点什么,忙跑过来扶住云筝,慌道:“小姐,小姐也受了伤?”
难怪方才换衣服时,小姐不要自己伺候呢。
她登时拉下脸来,气鼓鼓道:“好你个殷阿九,让你去照顾人的,害小姐受伤就不说了,还敢说出这般不要脸的话来?”
云筝赶忙拉住她。
她知道沁儿也是着急,可那殷白岐岂是你我能责怪的人,只好把人按在身后,无奈道:“这样不太方便,还是算了吧。”
殷白岐不耐的眯起眼。
不方便?
可那医馆的药童,不就给她上药了吗,如何到他这里来,就成了不方便了?
昏暗的屋内,少女的轮廓此时就像一束强光,毫不留情地灼烧着他的视线,殷白岐紧盯着云筝,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发现对方紧抿着的一双唇时,才颇为迟疑地问了声。
“你在怕我?”
云筝不明所以,偏头向他。
殷白岐淡淡收回视线,只道:“云筝,你的手在抖。”
少年冷淡下来,语气都带了几分疏离。
被这么一问,云筝突然就词穷了,完全不知该怎么解释。
想想也是,还解释什么,她就是怕啊。
谁能上一秒看见他把人下油锅里了,下一秒还淡定得起来啊?
可什么都不说肯定也是不行的,像殷白岐这种性格,早间能因为疑心就跳了水,现在他不爽了,说不定晚上就将自己大卸八块了呢。
不解释,就是在找死。
云筝紧了下拳,试图狡辩:“不是怕你,是方才给你抹了药,手都酸了。”
既然不知道怎么解释,那就只能把皮球抛回去,让大佬自己接着玩吧。
闻言,殷白岐果然僵了下。
少年心里徒然生出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下巴硬挺着,仿佛有些紧张,但细看之下,眼里又分明藏着一丝欣喜,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在欢喜什么。
云筝亲口说,她为了他,手都酸了。
明明是带着责怪的语气,少年却莫名尝出一点甜意。
他罕见地弯起嘴角,望向对面站着的女人,却突听刺啦一声,门被推开了。
一个半大的小团子兴冲冲跑进来,一下扑到云筝怀里。
“阿姊,阿姊,”他兴奋地冲她大嚷,“你看我带谁来了?”
云筝抬头一看,门口静静站着个孩童,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比云子哟高出半个头。
云筝心下了然,对着他喊了声:“你是阿梨?”
那孩子打扮得很是清秀,衣饰虽没有云子哟的华贵,但也干净整洁,显然不是一般下人的打扮,听云筝喊自己,不徐不疾对着她行了个礼:“二小姐好,我是阿梨。”
小孩没有自称奴才,想来是老夫人给的特权,他站在门外,并没有直接踏进正屋,只是目光却按捺不住地看向了殷白岐。
云筝温和地朝他招了招手。
这可是大佬二号耶,未来的皇位继承人,她定是要好好巴结才行。
万一殷白岐哪天发了疯,她也能有个说得上话的人啊。
她正准备招呼殷白岐一块过来,却不想怀里那团子啪叽打断她,“阿姊,你可是糊涂了,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