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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纸张置于青兰面前,半点不客气道:
“你日后若是安分守己,剩下被你藏着的银子我便追究了,可若被我听到你惹出半点欺压弱小之事,我必凭此证报官。”
她今日定要将青兰压下一压,否则后患无穷。
说罢,唤几个小厮上前,让青兰画押。
青兰瞪着眼睛,嘴角早已咬出血痕。
这话,真是小姐能说出来的?
小姐如今,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竟是如此狠得下心?
她盯着云筝,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小姐竟能如此不念旧情?”
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情分。
她不信。
“不念旧情?”云筝眉头轻挑,“那我是不是该告诉三公子,他是如何被你当猴耍,你说,他若是晓得了,会把你怎么办。”
本就没有旧情,留你一条命,已算是仁至义尽了。
若她有心让云逸风知道自己被一丫鬟利用了,怕不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你以为你还能走得掉?
再说,我喝了一池子臭水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
青兰咬牙切齿,偏生又辩不出一句话来,只恨恨地看着云筝。
倒像是要扑上去咬人似的。
一旁几个有眼力见的家丁一看形势不对,连忙将她拖了出去。
云筝这才得了空。
她微微松下一口气,半仰在椅子上歇了会。
刚眯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徒然睁开眼,像是预料到什么似的,直直朝门口看去。
果然,一个丫鬟着急忙慌地跑来,刚进门就一脸苦相。
“小姐,小姐不好了,殷阿九醒啦。”
云筝一愣。
心想醒了怎么了,醒了不挺好的吗,我还等着他给我解毒呢。
丫鬟缩着脖子,说话断断续续,也不知在怕什么。
“郎中说,说,殷阿九不太对劲。”
云筝转头看她,小丫头又是一抖,吓得话也说不全乎了。
云筝只好拍着她的肩安抚道:“不打紧,你慢些说。”
看把小妹妹吓的,难道那殷阿九还能提前当了皇帝不成。
如何会吓成这样。
小丫鬟年纪尚小,抖抖索索看了她一眼,小声道:
“回小姐,郎中说,说是那殷阿九,他……”
“他,他竟是疯了。”
作者有话说:
修了一点点,大概二三十个字。
6.失忆
卧房内,只剩两盏油灯散着橘光。
老郎中拿着药膏,兴致颇高地向门口走去。
这少年郎身负多处外伤,加之身体底子本就不好,看得出,之前救他的大夫还真是费了些功夫,那他自然也不遑多让,得好好给侍郎家显出点真本事才是。
只是没等他兴冲冲踏进门口,就被屋内的情景吓了一跳。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个丫鬟,姿态十分诡异,脸上也未见半点血色。
两个壮硕的家丁趴于门槛上,仰面朝天的那个,嘴里早已流出白沫。
老郎中吓到脚抖,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回事,他就去端碗药的功夫,如何就能“横尸遍野”了?
再看看床上那个横眉冷竖,丝毫不好招惹的男人。
老人家吓得打了个冷噤,转头就要跑。
不巧,一下和身后直直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云筝脑袋好一阵痛,一看对方是老郎中,不由问道:“阿爷,你何故要跑?”
老人看她像是抓到一棵救命草,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躲到她身后,急道:“那人,那人会邪术。”
云筝心里咯噔一声。
那人是谁,还用问吗。
除了殷白岐,谁还配得上邪术二字。
只是云筝不明白,他如何要对丫鬟出手了?
那可是好几条人命啊。
她心下一急,连忙朝里面看去,一时也未注意到脚下的两个庞然大物。
只听哎呀一声,睡在门槛的家丁猛地跳了起来,满嘴的米汤沫子差点喷出来。
他捂着手痴叫一声:“哎呀妈呀,疼死我了。”
此人嗓子粗犷,叫起时如平地一声雷,轰一下把周遭的人都惊醒了。
丫鬟们陆陆续续爬起来,还不忘伸了个懒腰,口中念念有词,“舒服,好舒服啊。”
家丁见是云筝,连连打着哈欠行礼,“禀小姐,那殷阿九醒了,主子可是要问话?”
几人原本躺平一片,现下突然没事人般站起来,云筝心下更是慌张。
何等邪术,竟还能控制人心智不成?
她不由抬头望去,刚好对视上了一道审视的目光。
殷白岐坐于床沿,脸色冷峻的盯着她,和以往的那般模样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