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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白岐心里,竟把云府当做家了吗?
她有些凄哀地望着少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只得僵硬地吐出一个字。
“好。”
也不知殷白岐听没听到。
待人将殷白岐扶起后,云筝仍有几分恍然。
殷白岐,为何会把云府当成家?
这根本不是殷白岐会做的事啊。
殷白岐这一生,不论身在何处,似乎都没有家这个概念。
他无家无妻,无子无女,将皇位传给阿梨后,孑然一身,孤独终老,他如何会把欺压折磨他的云府当成家?
云筝心下惆怅,少年好像并不像她所了解那般简单,但此时她也不好再多想,毕竟殷白岐的命是最要紧的,自己还指望着他解毒呢。
她跟着几人一同入了国公府,大夫和几个丫鬟早已守在正堂外,齐齐将几人带到客房,又费了些功夫替殷白岐看过伤势,才赶来同主子禀报。
“回少卿,这位少年郎伤势已无大碍,只是后脑被撞出一个血包,恐怕得过几个时辰后才能醒了。”
听了大夫的话,云筝这才稍稍放心,看向那位祝公子。
少卿?
云筝隐隐约约有点印象。
书里在介绍大变态时顺带提起过,国公府家里有个备受世人青睐的大公子,名叫祝铭,曾为鸿胪寺少卿。
因自幼带有顽疾,年仅二十三岁时就暴毙身亡。
但云筝知道,他其实是被大变态亲手毒害的。
想到这,云筝看向他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同情,看长相也算是当代小鲜肉一枚,不想竟是个炮灰。
那大变态又在哪儿呢?
云筝扫了一眼,按书中所述,大变态酷喜青衫,可此屋里的男子未曾有一人身着青色长衫,她轻咳一声问,“听闻少卿还有个弟弟?”
祝铭显然愣了下,很快温声道,“应淮弟弟去杭城祖家吊唁去了,恐要半月后才能回来。”
“哦,”云筝点点头。
“那太好了。”
还好没见着,否则殷白岐在这就更难办了。
“姑娘说什么?”祝铭眼里尽是奇怪,有些怀疑自己耳背了。
哪有人去吊唁,却说成好事的?
云筝尬了下。
靠,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她一时语塞,只得强行解释:“我的意思的,好生节哀才是。”
祝铭狐疑地盯着她,过了好几秒,竟是笑了笑,只道:“云姑娘可需换身衣衫?。”
云筝连连摇头,她虽不想穿着湿衣服,但更不愿意在大变态家换衣衫,这样来回一番,岂不是又要欠下人情。
她可不想再和国公府有任何牵扯。
细问过大夫一番后,得知殷白岐的伤势已无大碍,云筝便准备将人带回云府。
不料一直未出声的云逸风刷一下站起来,怒道:“想都别想,我已经将他送给国公府了,还……”
还换了你最喜欢的那盆红珊瑚。
但此话少年现在可说不出口,他还生着气呢。
云筝看都不看他,指挥几个家丁将殷白岐背起,又对祝铭谢过一番,走至门口时才道:“你是还想挨巴掌不成?”
她正对大门,语气严厉:“云逸风,你日后若是再敢动他分毫,就永远别叫我阿姊。”
说完径直就和几个家丁出了门。
她还得赶回家呢。
既然人讨回来了,就该好好解决掉自己院里的麻烦了。
云筝回到云府时,已接近戌时。
因着车里有个病患,车夫驶得极慢,这一路倒是没怎么颠簸,只是下了马车时,天色已朦朦胧胧暗下来。
院里几个丫鬟见她一进门就满身水渍,皆是忙前忙后的招呼起来。云筝也不多说,只吩咐她们将备好的郎中叫过来。
她回房里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同郎中细细叮嘱了几句,让他好生照看着殷白岐,又唤了几个丫鬟在旁守着,这才闲庭阔步地回了院里。
刚回正屋坐于紫檀椅上,恰好看见青兰进门递茶,便唤了声:“青兰。”
青兰忙上前道:“小姐,这是老祖宗送来的西湖龙井,清甜着呢,小姐尝尝?”
云筝目不斜视,只道:“跪下。”
她声音轻飘飘的,听上去没什么感情,青兰扫了眼正屋,见没什么人,不禁疑道:“小姐?”
小姐这是在叫自己?
云筝指了指院中央,不耐道:“就跪那。”
当真是自己!
青兰一下僵住,呆愣了半晌,见云筝脸色慢慢冷下来,方才慢吞吞挪到院里跪了下来。
丫鬟们忙活了一天,这会大都聚在院里闲聊,见她突然跪下来,不由纷纷看向屋内。
只听二小姐口气严厉,眼里尽是不屑。
“自己说,你今儿做了什么。”
青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