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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德中郎将,秦渊。”
“童童,你想他死么?”
“那样的少年英才,多少可惜的。”
箫兰因被扼住七寸,美丽的眼眸中盛满了泪:“阿娘,你……”
萧夫人将她腮边的泪水擦去,仍是那样温柔的口气:“过两日圣旨便会下来,童童,你乖一点。”
“他是很好的郎君,日后会大有作为的。”
萧兰因只能摇头,无力的抗争,眼看着萧夫人转身离开,眼泪横流。
赐婚的圣旨果然来得很快,婚期也定得急。
皇帝身体不行了,大约没几日好活的,要抢在他的大限之前,将元凭元毓的婚事,先后办了。
箫兰因也被锁在了萧家,她不吃不喝,以作对抗,终于在几次昏迷后,睁眼看见了秦渊。
她一把扑入郎君怀中,紧紧抱着他,委屈万分地哭诉:“阿渊,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秦渊轻柔地抚着她的后背,一下下地替她顺气。
“童童,你乖一点……我们吃些东西,好不好?”
箫兰因瘦了许多。
似一朵不曾绽放便失了水分,几将枯萎的牡丹花,脆弱极了,连花瓣也是摇摇欲坠的。
秦渊不愿见她如此。
他的童童,该是热烈蓬勃的女郎。
箫兰因只搂着他的脖子纵情地哭,要将这些时日经受的折磨一道发泄出来,秦渊抱着她,默默泪流,艰涩道:“童童,你要好好的。”
透过朦胧的泪眼,箫兰因看见秦渊眼角的累,凑在他眼角轻轻吻:“阿渊,你不喜欢我了么?”
“我最爱你。”秦渊笑了一声,唇角是无奈而落寞的弧度:“可我配不上你。”
秦渊配不上她,元凭便配得上了么?
箫兰因从不这样认为,哪怕是饿了几天几夜,她也不会这样认为,她吃力地将自己面上水痕拂开,激动道:“不是这样的!”
她饿了几日几夜,情绪稍一激动,浑身便都卸力一般,昏蒙地倒在郎君身上。
秦渊心疼地抱着她,在她沾满泪痕的面颊吻了又吻,认命道:“你嫁给他罢。”
“不要!死都不要!”
“要我日后见你娶旁的女郎么?你喜欢哪一个?”
“临川郡主么?他们都说,郡主喜爱你。”
她的口气幽怨委屈:“阿渊,你是拿刀子戳我的心呀。”
秦渊怎能劝她嫁!
秦渊更委屈,是谁举的刀子戳在谁的身上?
“我此生,不会娶别的女郎。”
秦渊一手抱着她,一手举着一杯蜜水喂在她嘴边,口气已有些恼怒:“喝一口,不许作践自己。”
箫兰因有些发愣,被秦渊捏着下巴灌了一口蜜水下去,茫然:“你不娶别人,可你娶不到我怎么办?”
秦渊咬牙切齿的:“还能怎么办?童童,你还想我怎么办?”
箫兰因又哭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秦渊将她抱在大腿上,一下一下地颠着,低声下气地哄,好歹劝着她喝了一碗粥,乖乖躺下睡了。
箫兰因阖眼前,拉着秦渊的手迷迷糊糊地要求:“你明日还要再来,你不来,我便继续饿着。”
他无奈地叹息。
萧夫人妥协了,日日都让秦渊过府照料箫兰因。
其实箫兰因也妥协了,她并非糊涂之人,晓得父母是要牺牲她来求得一个后方安稳,也是为千万将士,安西府的百姓着想。
便只能耍着小性儿,逼得秦渊多陪自己一段时日。
秦渊也珍惜所剩无多的相伴,二人的日子竟过得如寻常爱侣一般,温存缱绻,但她终究要嫁给旁人,秦渊眼中时常露出无望的疼痛。
直至箫兰因出嫁前三日,秦渊彻底消失在她眼前。
大婚那日,铺张的红盖满了萧府,箫兰因只觉得刺得眼睛发疼。
她许久不见的二哥赶回了长安,亲自背着她上了花轿。
元凭封了郡王,今日过后,她不只是萧氏兰因,还是元氏的郡王妃。
但她从来不是顺从之辈。
萧兰因坐在喜床上,铺天盖地的红遮蔽了她的视线,她正忐忑着,思绪混乱地梳理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忽地门边一道巨响,她掀开盖头一看,竟是喝得烂醉的元凭滚入了新房。
他语气不清道:“萧、娘子,你怎能自己掀了盖头呢?”
萧兰因冷笑:“来人扶一扶王爷。”
她是半点也不愿意碰他的。
本来元凭还老大不乐意,但萧兰因挑选的陪嫁丫鬟皆是妩媚生香、身材袅娜的佳人,几个陪嫁一搂住元凭,他便不由衷地笑了:“王妃、好肚量。”
萧兰因吩咐过了,几个陪嫁衣着皆大胆的,勾得元凭急色鬼似的,丑态毕露。
萧兰因看得直翻白眼。
元凭好色,她来长安前便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