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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还是被他急切,又小心的声音唤醒。
“缘圆……缘圆……乖乖,你是睡过去了么?”
秦缘圆连眼都不曾打开,面颊在他胸前蹭了蹭:“夫君,?有些饿了。”
玄迦一颗心总算踏实。
刚才醒来的人儿并非幻梦。
“怨?……你且躺一会。”
他轻手轻脚地将秦缘圆放下,在她唇瓣亲了又亲,才依依不舍地离了卧房。
南星被他呵斥后,一直在外守着。
因他不喜人伺候,身边惯常服侍的便几人而已,敢随身的,也未被他屏退的,不过秦方和南星。
南星见他一脸和煦地走出来,十分讶然。
但她掩盖住了情绪,垂头行礼。
然后便听见自殿下昏迷后,时常暴躁不安的驸马爷,口气温煦道:“她醒了,说有些饿,备些容易克化的吃食端过来。”
南星愣在原处,瞪着眼闻:“殿下醒了么?”
玄迦平静地点了点头,唇角却抑制不住上扬。
“备下吃食后,传信回宫罢。”
南星激动地点了点头,猛地转头往厨房方向奔去,口中喃喃:“殿下喜欢吃碧粳粥……糖蒸酥酪……莲叶羹,都得备着才是……”
行到厨房门口,她眼中泪水决堤而出。
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她家殿下那样好的人,终于迈过灾厄,醒了过来。
第55章
秦缘圆醒来后,?最不适应的,莫过于自己八个月的孕肚。
次日晨起,她扶着桌子缓缓坐起,?对着巨大的铜镜,?左右观摩自己。
她十分不适地扶着自己的腰,摸了摸肚子,苦恼道:“一觉醒来,?肚子竟同吹气球一般涨了起来。”
玄迦寻得解药时,?她不过四个月的身孕,?如今一睡四月,?她孕肚高耸,站立时,?脚尖都被肚皮遮了个严实。
“仔细些!”玄迦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紧张又急促。
秦缘圆昏迷后,?玄迦终日不得好眠,?也是昨日她初醒,?才搂着她睡了一夜整觉,?今晨久违地晚起了一次,起身洗漱换衣的空当,?不在寝房内一会罢了,?这小祖宗便自己起来了。
玄迦紧张地护着她的后腰:“趁我不注意便胡来,?你这细胳膊细腿,力气恢复了么?”
秦缘圆醒后,因为躺了太久,便是玄迦日日推揉按摩,仍免不了身上虚乏无力,昨日玄迦扶着她颤颤巍巍走了几步,?险些便要跪倒在地上,谁知她今日胆大如斯,竟敢自己起来了。
秦缘圆无奈笑了笑:“我好多了,你这样紧张做什么?”
自她怀孕来,一波三折,她又天生体弱,一副琉璃似的身子骨,如何不叫玄迦紧张?
玄迦摸了摸她的肚子,搀扶着她坐下洗漱:“你如今身子重了,又才睡醒,就不能乖一些么?”
玄迦昨夜所梦,竟全是她生产时血流成河的惨状。
人总是贪心的,秦缘圆从前昏迷时,玄迦日日所求不过她睁眼看一看他。
可如今她醒来后,玄迦既狂喜,又担忧,更盼着她日后平安顺遂,无灾无劫。
可女郎生产一遭,如过鬼门关,她又羸弱,万一生产时不曾扛过去,又该如何是好?
这个想法便如悬在头上的利剑一般,不知何时悬下,叫他心惊胆战。
但秦缘圆好不容易才醒了过来,玄迦这些沉重的心思解藏了起来,不想多惹她忧心烦恼,只笑笑:“是我胆子太小了,请夫人多疼疼我。”
郎君昳丽多情的凤眼这般专注地注视着自己,口气近乎恳求,秦缘圆如何不心动,低头在郎君唇瓣上吻了吻:“知道了。”
——
秦缘圆苏醒的消息昨日连夜报回宫里,今日早朝一下,箫兰因和秦渊双双驾临公主府。
如今他们一位是尊贵无匹的太后,垂帘听政;一位是幼帝太傅,辅弼国君,总览军政国事,公主府门房一瞧见两顶尊轿落下,忙不迭高声唱礼,又被二人压下。
二人将服侍之人屏退,牵着手,似世俗中平凡的夫妻。
远远地便瞧见,秦缘圆挺着大肚子,在小花园内指挥人浇花。
如今初夏,正是枝叶蓊翠,繁花锦簇的时节,女郎半掩在花丛中,鲜活极了。
萧兰因双目目一酸,泪意泛滥。
秦渊面上虽不显,但隐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却微微颤抖。
昨日太医回宫,又将剖腹取胎的事情同他们说了一次,萧兰因抱着柔软一团的小儿子,泣不成声。
他自生下来,便父母在侧,黄袍批身,富有四海。
可秦缘圆却天生体弱,还遗落民间多年。
好不容易将她寻回,不仅没能护着她,还叫她西山一役上受了伤,后来因为解毒,又陷入生死未卜的境地。
桩桩件件,都让为人父母的他们难受至极。
如今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