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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办便好,也不需要皇后到场。
    毕竟萧兰因还在坐胎呢,隔了一个多月,她似是养好了不少,但发生过前头那惊心动魄的事情,秦缘圆总觉得她阿娘是个玻璃人。
    但萧兰因如何愿意?
    当初将女儿寻回时,便说过要将世上最好的宝贝都捧到她眼前,如今却只能安排她仓促出嫁,萧兰因已然愧疚,还不能亲自为她送嫁,那她定会抱憾终生。
    所以萧兰因与秦渊掰扯了许久,又是同太医左右确认了,萧兰因才坐着宽大平稳的马车,缓行回了皇城。
    日子虽定得仓促,但派头是一点没有少,那嫁衣层层繁复,坠着珠玉,是十几个绣娘赶了几日的成品,衣摆逶迤,铺散在地衣上,好似凤凰的华丽的尾羽。
    全福夫人替她梳妆,口中唱着吉祥话:“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那是最耳熟能详的吉祥话,萧兰因在一旁瞧着敷粉上妆的小女儿,肤白胜雪,眉目侬丽,已要嫁作他人妇了,如此想着,便忍不住掉了眼泪。
    秦缘圆眸中也是热热的,她握着萧兰因的手:“阿娘,不许哭的,对……”他乖觉地望了一眼面容和善的全福夫人,将那句弟弟妹妹吞入腹中,转而道:“对身子不好。”
    萧兰因已怀胎五月有余,但她这胎怀得艰难,整个人瘦了一圈,本就不大显怀,又兼秋冬衣裳宽大,掩盖在披风之下,乍一看,竟和从前差不离,那些命妇都恭维她:“娘娘照料陛下,辛苦了,竟是清减不少。”
    萧兰因笑着将眼泪拭去:“是阿娘不好。”
    她换了个轻松的口气,边替秦缘圆整理头发,边笑说:“你可知,那些碎嘴子都说,我这样着急将你嫁出去,是要捉秦家公子替你冲喜呢。”
    秦缘圆晃了一晃,才想明白,那秦家公子原是玄迦。
    他是顶着秦渊义子的名头娶她的。
    秦缘圆笑着回应:“她们原也没说错。”
    她最早接近玄迦,可不就是馋人家的血,玄迦都常打趣,自己是她的药人。
    萧兰因替她将披散的长发绾成妇人的发髻:“一眨眼,我们乖宝也要嫁人了,可惜阿娘还不曾见过你小时候……”她摆了摆头:“莫说这些了,阿娘相信,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完这句好话,萧兰因又咕哝一句:“秦渊倒是会打算,这下你可不是名正言顺是他家女儿了。”
    鎏婳替秦缘圆将那顶缀满宝石的凤冠戴上,她的妆便算打理完了,此刻殿外吹吹打打的乐声穿了过来,便有小宫女蹦着过来说:“娘娘,吉时快到了。”
    这下萧兰因才替秦缘圆将盖头披上,新人到太庙门前祈福磕头,便能迎着出宫回公主府了。
    秦缘圆披着红盖头,入目皆是喜庆热烈的红,她方才还不觉得有什么,也就是这下,目不能视,方生了些紧张出来,心口砰砰直跳的。
    好在那顶步辇行了一会,便落地了,秦缘圆盯着玄迦的脚尖,被他宽阔的手掌牵着,才觉得心落到了实处。
    但被遮着视线,又觉得心痒痒,他生得眉目风流,穿着喜福打马游街的模样定然俊俏。
    好想见一见呀。
    如此一路胡思乱想,竟也将仪式走完了。
    秦缘圆被扶进了喜轿,松了口气,浑身无力地靠在壁上,扶着凤冠细细地喘息。
    她端着仪态见人,头上还压着凤冠,早已头昏脑胀,浑身无力了。此时轿外传来玄迦清冷的声音:“不必游街,速往公主府去。”
    秦缘圆叹,玄迦可真是个可心的人儿。
    轿夫面面相觑,但也只能遵从驸马爷的号令。
    玄迦打马前行时,皇城外围着观礼的人群正议论不休:“国公爷打哪里冒出来的义子呢?”
    “嗐,什么义子,一上来便能娶公主,大约还是公爷养在外头的夫人生的罢。”
    “倒也是,恍惚看过去,这样风姿,竟也十足公爷当年神采呀……”
    这些大都是看热闹来的,但公主驸马大婚,所行之路均有穿着喜庆的宫女在前头洒下铜钱,一路走一路抛,这会子恰巧走在议论不休的几位跟前,那清脆的铜钱声一响,他们也顾不得说闲话,一哄而上,到街道两旁去争抢铜钱了。
    只得一个生得秀丽婉约的粉衣姑娘,始终立在原处,目光灼灼地盯着一身大红喜服的驸马爷。
    玄迦略扫一眼,面不改色地错开了眼神。
    佟嘉月见二人目光交汇,心下一动,竟鬼使神差地想要追上去问个究竟。
    为何太后突然断了音讯,为何太后未曾再传召她陪侍,又为何,玄迦竟成了秦渊的义子,娶了当朝公主,兄妹□□,不怕糟了天谴么!
    其实佟嘉月和玄迦并没有十分交情,但她其实心悦玄迦多年,又被太后洗脑了许久,以为自己要嫁给玄迦之事,可谓铁板钉钉,如今见了此情形,便按捺不住冲动。
    但人群汹涌,佟嘉月被争抢铜钱的人群撞得往后跌,她磕在地上动弹不得,待过了许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