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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还千方百计地救她,若她醒来依旧寻死,你该如何?”
萧铎低着眼睫,罕见地面容沉肃,他取过金疮药,在秦缘圆手腕上轻轻撒了些,激得女郎阵阵抽痛。
她低呼:“表哥,我晓得你生气,但莫要折腾我呀。”
萧铎替她缠上纱布,一本正经地否认自己的失态:“我不曾为她生气,这金疮药本就会疼。”
秦缘圆捂着伤口笑:“是了,我误会表哥了。”
她止血慢,那血淅淅沥沥地仍不停歇,萧铎想替她看,又被秦缘圆拍开:“你快去看她,我自己歇一会便好。”
萧铎到底心里记挂着李青霓,有些忧虑地望了一眼她的手腕,仍端着血走了出去。
萧铎一走,秦缘圆便脱力地伏倒榻上。
血液流失,她头昏脑涨,身体也冷。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便这般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萧铎进来时,她手下的褥子晕红了一片,面颊上亦沾着血丝。
女郎气息很薄,安静地躺在那时,好似已不在人世一般。
萧铎忙走进,摊了一口她的脉搏,所幸还在,松了口气地去唤她:“缘圆,你还好么?”
秦缘圆迷迷糊糊地醒来,手上抽扯着剧痛,她不过动了动手指,便忍不住“嘶”了一声。
萧铎满是忧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秦缘圆笑了笑:“表哥,你们家哪里合适我躺一阵子的么,这般窝着有些不舒服。”
萧铎吐一口浊息:“我背你出去。”
秦缘圆没有拒绝,她哪里还有力气走?便只能软趴趴地躺在萧铎背上,见他蹙着眉,路过李青霓时候,她又问:“表哥,李青霓好了么?何时能醒来。”
萧铎声音淡淡的:“她服了药,大约没事了,等一阵儿,清了余毒便会醒来,你如何,可好些了么?”
秦缘圆笑了笑:“一点点啦,我都习惯了。”
想起自己这破烂的身子,如今越发不好,朱蛤那味药引仍下落不明,她便忍不住悲观。
秦缘圆咕哝:“若我以后这般醒不过来,也不知玄迦会不会如你这般替我吊命寻药。”
萧铎听得心里难受,皱着眉轻斥:“混说什么。”
秦缘圆仍自说自话:“大约他没有这个机会了,我是一发作就会要命的,也省得玄迦奔波了......但我不愿意玄迦和别的女郎好,也不舍得他孤零零的。”
她叹气:“该如何是好呀?”
郎君的声音又冷又硬,横亘在黑夜中:“不舍得我,便好生活着。”
秦缘圆抬眼望去,白袍的郎君立在不远的金桂树下,背后是冷清的月光,一张俊容裹挟了月色的清冷,阴戾骇人,此刻正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她。
盯着她手腕染血的白布。
玄迦以许久不曾露过这般面貌,秦缘圆抖了抖,将自己躲在萧铎宽阔的后背,将手上的伤痕藏了起来,细声:“表哥救我。”
玄迦听罢更怒,迈着大步走进,抬臂将秦缘圆揽在怀里,抬起她的面颊,只觉得心痛如绞,但又怒,想起方才醒来殿中无人,四处遍寻不得的恐慌,这些复杂的情绪糅杂在一处,竟化成了一句硬邦邦的:“疼么?”
秦缘圆眼睛轱辘一转,抬起那只不成受伤的手,勾着他的脖颈:“疼,好疼。”
玄迦将她的手轻轻握了起来,感受到其上冷冰冰的温度,面色冷了几分,又深深看了一眼,仍觉得那抹红色十足刺眼。
他着后槽牙望向萧三郎:“萧铎,她是你表妹,你便是这样待她的?”
若非怀中抱着个小坏蛋,玄迦怕是马上便会兵戈相向了。
萧铎回首望了一眼安躺着自己多年执念的地方,他愧疚地:“是我不对,但,我非此不可。”
秦缘圆也解释:“这是我同他的约定,你不要怪他。”
玄迦怒道:“你什么身子,竟敢胡作非为,你这条小命是要还不要!”语完,更是剑拔弩张地甩了一袖子,掌风直迫向玄迦。
萧铎飞身躲开,但手臂也受了一击,渗出血来。
秦缘圆忙抱着玄迦胳膊求情:“哥哥,我流点血,不碍事的,已好了,不疼了,你不要与表哥打架。”
玄迦仍是横眉竖目,对着萧铎。
秦缘圆不想他们再打,扯了扯玄迦的袍子,卖了个惨,娇弱道:“哥哥,我好疼啊,还头晕。”
玄迦心里一沉,将她抱得更紧:“莫怕......我带你回......”
那个去字不曾落下,身后忽然有了异响,轱辘乒乓的,大约是些杂物滚在地上,三人回首往身后望去,竟有个穿着雪色中单的高挑女郎,跌跌撞撞地爬了出来。
是李青霓醒了!
她伏在门边,目色忧虑复杂地望姿态复杂的三人。
李青霓有一双极打眼的眸子,目若寒星,便是刚醒来,处处羸弱,也是沉静冷清,丝毫不似花楼中那些柔媚的女郎,倒是很别具一格。
难怪独得萧三郎青睐,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