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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不是,见了佟嘉月,要对我始乱终弃罢?”她酸溜溜的:“毕竟你们是青梅竹马之谊,还有放生池边赠乌龟的缘分,还名正言顺地有人保媒,我怎比得上人家。”
玄迦搂着她诉了一句“冤枉”,委屈至极的口气。
然后自袖中掏出了个小瓷瓶,递到她手上:“呐,小没良心。”
秦缘圆自然晓得那是什么。
这是冰蚕的毒。
毒素到手,倒让秦缘圆想起了那位永和公主。
“冰蚕呢?永和公主便不曾着人来寻么?”
玄迦嗤了一声,扯着秦缘圆的面颊:“难不成我在你心中是个窝囊废不曾,东西既我已取了,没道理还能落入她的手中,便是皇帝派千军万马来取,都取不回去,何况皇帝还没有千军万马呢,羽林卫一窝子废物。”
还有一句,他未说出来:皇帝也没几天好日子堪过了。
“但,近来倒是有点新鲜事。”
“什么?”
玄迦笑得嘲讽:“唔,也没什么,皇帝近来在长安城北大兴土木,说要建一栋高楼,可让永和公主遥望故国,已是让兵部着人征劳役了。也就这几日,长安城的百姓怨声载道,言官递上的奏折如雪片一般,都被驳了回去。”
秦缘圆默了默。
总觉得这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的故事如此熟悉,莫不是大魏要亡国了么?
但大魏还未亡国的时候,秦缘圆这公主做得却还十分舒坦。
太后,虽不喜欢她,却碍于萧皇后的威严不敢找她麻烦;皇帝似乎对她颇为宠爱,赏赐日日都有的,皇后更不用说,自是心肝宝贝地爱着。
秦缘圆迷惑了许久皇帝的态度,但日子也是得过且过,无风无浪地平平而过,直至八月十五中秋那日,西蛮使团入朝,她方出了凤仪宫。
秦缘圆作为宗亲,入席时朝臣与西蛮使臣都已入座,晋国公作为百官之首,座位就在天子下首。
秦缘圆扶着萧皇后到来时,晋国公倏然立了起身,视线紧紧地跟随着她们,不经意间或落于萧皇后平坦的腹部。
晋国公耳目众多,秦缘圆想,也许他是知道内情的。
萧皇后怀胎不过三月,她害喜得厉害,不仅丝毫不显怀,还瘦了一大圈,但她素来是个逞强的性子,撑着瘦弱的身子披着皇后大妆礼服,勾金描红,华丽雍容。
皇后玉座自然位于皇帝侧手。
但讽刺的是,皇后玉座设于皇帝左侧,右侧竟是刚入宫不久的永和公主,不,或者如今要称为,李贵妃。
她云髻峨峨,华服裹身,也是千娇百媚的模样,但阔别月余,秦缘圆却也发现,她眼角多了几缕细纹,眼下也有些青黑。
想来是失了冰蚕的滋养。
毓王是个活死人,来不了,方贵妃一直称病,也不曾出席。
还有便是两个老熟人,临川长公主与元珏。
临川望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好歹沉静。
但手脚皆废、被人推着出来的元珏却满脸毒怨地剜着她与玄迦,仿佛随时都要暴起将他们二人掐死。
他狠狠地呸了一声:“贱人、毒妇!你怎会在此?”
元珏自伤后时常养病,并不曾入宫,这是秦缘圆恢复公主身份后,首次见着他。
昔日那被他打得跪在地上的平民之女骤然出现在宫宴中,他那混沌已久的脑子甚至未来得及转圜,为何她如今衣裳华贵逶迤,又为何能出现于此,下意识便想抓住她:“来人,将此女抓起来。”
秦缘圆身后的卫士举着长刀护在她身前,大宫女南星蹙着眉道:“世子慎言,此乃福康公主,不可胡来。”
元珏满脸不信:“贫贱之女,她也配?”
然后便被远处的玄迦用气劲扇了一道耳光,红了半边脸。
元珏早已知晓玄迦的厉害,怒:“玄迦!本世子定将你碎尸万断!”
服侍的太监忙将他推开。
太后恰好路过,满眼忧虑,又有一丝嫌弃道:“大郎,你又发什么疯呢?”
元珏气冲冲控诉:“玄迦那贱人偷袭我!”
太后望了一眼,披着袈裟,正与西蛮国师讲经论道的玄迦,郎君气质高华冷清,如朗月清风,再望一眼蜷缩于轮椅中,五官挤在一处、怨气冲天的元珏。
对比是那样明显。
她满脸不赞同道:“大郎,你弟弟正忙着呢,如何有时间管你?你再这般,皇祖母便要将你送回府了。”
元珏怒极,残肢摔在轮椅把手上,砰砰作响。
这些时日,他虽在毓王府养伤,但也知道如今太后将玄迦看成个宝贝,准备将娘家侄女指给玄迦,好延续佟家荣宠。
自己便是毫无利用价值的垃圾一个,连皇帝也不愿意替他做主。
他咬牙切齿的:“玄迦这小人,我有今日全然拜他所赐,皇祖母,您真的以为他会乖乖还俗娶嘉月么?他是会还俗,但欲娶之人却另有其人。”
太后近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