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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清醒么?
秦缘圆失魂落魄地抬眸,对上玄迦乌浓深邃的凤眼,墨池一般,却又不是平静的,封存着山雨欲来的欲念情思,几乎要将她湮灭、沉迷于这深情的幻象。
他长长地“唔”了一声,清俊的脸上难掩压抑的欲色,昳丽动情,额上的汗滴划过,落在他巍峨挺拔的鼻骨,然后又缓缓向下滑,就要坠在郎君红润的唇上,秦缘圆抬手,试探地轻触那片润泽的水渍。
玄迦握住她的手,喉头滚了滚,发出引人遐思的吞咽声,然后便扣着她的后脑勺,缓缓凑近至鼻尖相抵,喑哑地呢喃:“缘圆,你和我在一处好不好?”
秦缘圆不可置信地颤了颤眼睫,郎君低垂的眼眸温柔彻骨,拉着声音问:“好不好?”
她怔然,心神已然有些失守。
他身上仍披着袈裟,神圣无匹的佛子,如今却揽她入怀,一字一句地说,要和她在一起。
这可是圣堂佛殿上的人物啊,真的被她扯落凡俗了么?
其实她很喜欢玄迦的。
但又觉得玄迦的话,有些飘渺的虚妄。
秦缘圆迷惑地看玄迦,伸手触了触他清俊的脸,细声如梦呓:“可你已经出家了呀,又怎么还能……和我在一起呢?”
玄迦将她的手拢在掌中,指尖在柔嫩敏感的掌心挠了挠,莞尔笑道:“我出家,是从前被逼得是无处可去,又恰逢遇上了个老和尚,那是大已心死,只觉得自己心肠似铁,无情可起,但……”
他话只说了一半,便不说了,直勾勾地盯着她。
郎君白璧似的容颜染了酡红,眸中染了艳色,潮湿若湖水,是绝不寻常的凌乱妩媚。
以至于秦缘圆分不清这话,是神智清醒的玄迦所说,抑或是秘药所致,失了神智的胡言,但此刻她便不想计较,只愿意听他倾吐爱意,便揪着他的袈裟问:“但什么?”
玄迦轻声叹息,十指在秦缘圆肩胛处缓缓划下,落在那颤抖不安的蝴蝶骨处,轻柔辗转地画了个漩,明明隔着衣裳,秦缘圆都觉得一股酥麻的电流自他的指尖传递。
秦缘圆一个哆嗦,失神的时分,玄迦俯在她耳侧,声音低沉,似勾引一般:“我是和尚,又不是太监,如何能坐怀不乱?”
玄迦什么意思?
不能坐怀不乱,那便还是身体本能所驱,并非真心爱她,还是……真心真意,情难自抑呢?
秦缘圆颇艰难地消化着他的话,思绪两厢扭打之时,下巴却又被玄迦勾住,又一次吻住了她的唇。
秦缘圆此刻亦被他似是而非的剖析蛊惑,只愿意往好处想,如此便更禁不住郎君的好言软语,心中软成一片,主动地回抱他,触碰在他菲薄的唇上。
玄迦本就余毒刚清,正是心绪纷乱之时,秦缘圆终于主动一回,他便也不再按捺情思。
秦缘圆便于他怀中瑟瑟。
秘境中的灵花被一尾贪心至极的蛇勾缠,它盘旋绞缠,吐着信子于花蕊中汲取那甜丝丝的花蜜。
自然是花枝乱颤,水珠涟涟。
秦缘圆鲜少见这般失态的玄迦,他眼尾飞斜,似饮醉了酒一般,醺醺然的散漫轻佻,叫她几乎移不开眼,也无法推拒。
“缘圆……”玄迦含着她的耳廓,缠绵缱绻地唤她,然后星星点点的湿吻纷纷落下,秦缘圆晕乎乎地捂住他的嘴,不敢让他再靠近,喃声道:“玄迦……你,你别这样。”
玄迦含着她的指尖嗤嗤地笑,语气带着诱哄:“不怕。”
与这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笃笃”的敲门声:“师叔,您在此处么?”
秦缘圆心神一慌,想起自己来时便万分着急,那道门不过虚掩而已,并未落锁,不过敲了几下,那门便自然开了。
怎能让人看见这迷乱的情形!
秦缘圆一急,情急下用力将玄迦推开。
因为玄迦虚虚揽着秦缘圆,是最为放松的时候。
所以未曾设防的玄迦,“轰”地一声撞倒在书堆竹简中,其中一卷覆在他脸上,盖住了他神色复杂的脸。
秦缘圆猛然弹开,欲盖弥彰地和他拉开距离,胡乱地拉起凌乱的衣服
但她面色酡红,双唇红肿,衣服皱皱巴巴,若是寻常知晓人事的郎君一瞧,便知道她方才历过什么事。
但可巧来人是明空,他不过是个年纪尚小,又十分单纯的小沙弥。
他并未注意秦缘圆身上的怪异,注意完全集中在地板上的玄迦上面。
那素来清隽出尘、一丝不苟的的玄迦师叔,他乱着一身袍子,身上横七竖八地铺着书卷竹简,面上还有些青色淤痕,一看便是被砸的。
明空皱着眉,见如此狼狈情状,脸上青青白白,奔跑上前查看情况:“施主,我师叔他是怎么了?”
秦缘圆这会也是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遮掩道:“你师叔中了永和公主的迷药,不过他……”并无大碍四个字卡在喉咙,盖因明空将那书卷翻开,玄迦双眸紧闭,一动不动,大喊了一句“师叔”。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