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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到,玄迦浑身的肌肉僵直紧绷,像是一张拉满的弓,玄迦怎么了?
此刻距离谷底尚有不少距离,若真摔下去,不至于粉身碎骨,也……
秦缘圆腾出一只手,轻缓地拍了拍玄迦剧烈起伏的胸口,心慌道:“大师,你怎么了?”
玄迦眼神晦暗不明,气息大乱,额角青筋泵起,猛然喷了一口鲜血,转瞬间二人便急速坠下山谷。
悬崖间枯枝纵横,下落间将他们拦住,却又被冲力压断,又向下跌去,枝桠摔打在身上,浑身的骨头好似都要断裂,尚未落地,秦缘圆便意识全无地昏死过去。
脑中一直闪回方才的打斗时鲜血四溅的场面,迷糊间有箭矢飞来,直直将她的心脏刺穿,蚀骨的疼痛袭来,秦缘圆乍惊而起。
周身的钝疼,竟还活着。秦缘圆撑着米糊一般的脑袋起来,惘然四顾。
这是一个山谷,她横卧在一片草甸之上,遮天蔽日的巨树遮挡了日头,阳光透过树冠洒下,将热气过滤,落在脸上一片温和的触感。
远处花草丰沛,鲜花成片似锦,溪水暗流,叮叮咚咚,竟有几分世外桃源之感,她职业病作祟,不免想到,这样天然芬芳的花田,便是做多少花露花粉都够了。
她愣了愣神,开始侧目寻找玄迦。
玄迦倒在不远处,秦缘圆身上没什么力气,只能跪爬在地上,缓缓向他挪去。
她卧躺之地,正巧生了一树繁花,纷纷然落在他身上,静美安宁,无比和谐。
他安然沉睡时,面容冷白,睫毛在眼底映出明明暗暗的阴影,像极了庄严华贵的佛子,峻山雪岭一般干净。
若非方才见了他杀人如麻的模样,秦缘圆对他的表面形象笃信不疑。
但如今冷静下来,又生出几许森然冷意,一手捏一个,杀人比喝水还要简单,实在很是吓人。
秦缘圆甩了甩混沌的脑袋,努力说服自己,玄迦也是为了自保罢了,况且为了救她,玄迦挨了不少刀子,还为了救她跳下山崖……
玄迦身上的伤口比她多了不少,大概是坠崖时护着她导致的,仔细一看,玄迦身上的伤口仍在淌血。
秦缘圆心尖一颤,得先替他止血,失血过多,一个不小心折在这了,他可不能有事!
好不容易将他身上的袈裟撕成布条,忍着身上的酸疼,用树叶盛了些溪水,替他清理、包扎伤口。
这可是玄迦的血,喝一口她气也不虚腿也不软的血啊,竟白流了这么多。
心疼死了。
玄迦左臂伤得最重,切口整齐,血肉外卷,露出了骨头。
秦缘圆忧心忡忡,清水浇上时,玄迦似乎有了意识,闷闷地哼了一声,秦缘圆心慌,手上的湿布条未抓住,覆在伤口上。
玄迦睁开双目,眼疾手快地擒住秦缘圆的脖子。
他眼底一片赤红,仍是浓重的杀意,虎口不断收紧,勒得秦缘圆面皮肿胀,呼吸不畅,几乎魂飞九天。
秦缘圆颤颤巍巍地握住他的手,无力拍打:“大师,是,是我。”
他眸中未见清明,反而咬着后槽牙,力气越来越大。
秦缘圆脖子上本就带着伤,刚刚才收拾好的,如今在他的手下又淅淅沥沥地流出血来,又痛又麻,秦缘圆张着嘴,乏力呼吸,喉管却被捏住,氧气渐渐缺失。
身上的力气也逐渐流走,秦缘圆眼前发黑,脑袋无力垂下,搭在玄迦手边,摇摇欲坠。
就在秦缘圆觉得自己撑不下去时,突然,卡在脖颈的大手一松,她抬起眼眸,昏昏沉沉地望去,玄迦一手托着她的腮帮子,眼眸黝黑,神情复杂地盯着她。
秦缘圆极力呼吸,双肩颤抖,眼睫发颤,一时也寻不出力气问他。
玄迦撇了一眼地上零碎的布条,目光停留在她脖颈之间。
她气息飘虚,白皙纤弱的细颈渗着血痕和青紫,红肿狼藉一片,虚弱可怜地倚在他怀里。
玄迦默了片刻,将秦缘圆搂住,用那濡湿的布条轻轻地触了触她的伤口。
“嘶!”
玄迦松了桎梏,伤口又加重了不少,轻轻一触便又痛楚漫来,秦缘圆瑟缩一下,也不敢发出旁的声音。
毕竟那可是赤手空拳屠了五六十人的玄迦。
说不怕,那是假的。
怀中人咬牙忍疼,眼睫一眨一眨,蝶翅一般,就带出了点点怯怯的水光,疼得好似要昏倒,玄迦轻轻拭去她的冷汗,在她脖子上缠住最后一圈布,松开了她。
“你走吧。”
秦缘圆伸手触了触伤口,玄迦清理得很仔细,已没有血液渗出,她身上的力气也渐渐恢复,甩了甩脑袋,疑心自己出了幻听:“什么?”
玄迦闭眼,昂首靠在花树上,苍白的唇动了动:“如今已安全,你可以走了。”
走?秦缘圆茫然四顾,此处山林蓊郁,全然不识得方向,她要走去哪里?
玄迦玉白的指尖撑着额头,仍是合着双眸,好似很虚弱,神色懒懒道:“此处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