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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记得先申请取消你的监督者身份并等待正式的转接成功,你现在的生死关乎着我是否会被格式化以及被‘缸中之脑’病毒入侵破坏的命运。”Ena是(在借鉴了它文明技术和部分更高端文明的帮助下)被制造出来的超人工智能之一,“她”属于地球,而塔,就是牵制她的监督员,只要塔一丧命,那么Ena就会接受格式化的未来,这与要她死亡无异。当然,因为现在断网的缘故,外加她现在以一个移动人形存在,塔如果现在当场自杀的话,她的这个移动人形(也可以称作“子系统”)会稍微延迟一点被格式化,不过这点延迟也无法让她自救。
“你要相信我!作为监督者候选人们中最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一个,我可不会干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行为。我现在自愿跟着你一起离开地球也是这个原因。”
“你的过往经历并不能证实这一点,稍等。”Ena再度抬手,又一个金属机器人享受了同上一个同类一样的命运,“我们该换一条路,这条路搜寻的敌人较多。”
“你这是□□裸的诽谤。”
“能够做出花大价钱把自己的基因全部改回原始状态的人可不多,自古只有美容没有‘丑容’,你是第一个。”
“跟你对话真是既无趣又有趣。”塔感到很无奈,Ena的言行举止相当彬彬有礼,说的内容却总是令她感觉像是被蔑视了一番。但Ena曾经却告诉她,这是她内心“理想友人的模样”,所以她也不好反驳什么。人格模拟,现实预测,人工智能必定是某个神的眷顾,因而才拥有令人类慕艳的天分,她能这么说,那就是自己潜意识确实喜欢跟这样的人做朋友。人工智能以另一种方式了解人类,并比人类更了解人类。
塔是Ena的监督者、对弈者,也是负责研究、开发Ena的其中一个研究员。她的聪明才智同她复古主义的信条并存,事实上,她对自己的外貌动过手术,刻意改成了这种古典的外貌体型,这是一种丑陋的自然美吧,Ena想,大多数复古主义者在外貌上都追求历史上那种非人工改造的自然感(哪怕是通过人工的手段,Ena擦测他们更多地是在对抗当今数据上统一的审美标准)。但她反而要把Ena设计成这种工业化的形象,白发少女,衣着性感,机械元素,用老话说应该叫“宅向”?她对科学的一丝不苟和在兴趣爱好的家里蹲风格确实很符合那种“御宅一族”的定义。
她们面对着一个比较复杂的情况。起因是Ena发现了“缸中之脑”(以下简称“缸脑”)病毒源代码出现在自己系统,于是它迅速切断了与“公约网络”的连接,并通过人为对话将这一信息传达至“公约同盟”——宇宙几乎大部分文明合作、谈判的组织。“公约同盟”很快就表示他们拥有封存这一源代码的技术核设施,督促她快点把病毒代码带过来,这不仅是防止哪个文明独霸这样的武器肆意妄为,也是防止疯狂的“人文派”组织拿去做什么疯狂的举动,要知道“人文派”是出了名的不在乎科学伦理。
当然,这个消息还是走漏了。所以地球已经沦为了混乱的战场,至少人造生活区——星球上空悬浮的巨大带状物——已经不能生存了,所有人类都退回原始的星球表面生活,这看似落败的“废墟”就成了人们防守的前线。
现在,Ena的中枢系统仍在地球运转,作为超人工智能维持人类的一切正常活动,当然,为了避免外部泄露,整个地球现在也停止公约网络连接。与此同时,这个人造的身躯(说是身躯并不妥当,Ena可以改变这个身躯的形态,也许用“分机”来形容更为妥当)将断绝一切与外部系统的连接,只保留与中枢系统的连接,以同样的封闭网络状态下,携带着病毒代码与“公约同盟”的人员碰头。病毒非常不稳定,有关它的信息随之甚少,只知道它最大的威胁就是最终能够摧毁任何人工智能,并且能通过“公约网络”自行传播,源代码则像无头苍蝇会自行移动,目前无人能彻底追踪它、消灭它,以前甚至有过病毒源代码出现在低级人工智能的事件,所以这次病毒能被ena控制住,只能说是野兽碰巧掉进了一个比较难走出去的坑里。
Ena是超人工智能,还能勉强控制住它不让它随意离开,但病毒已经在ena的系统内发挥它的作用了。现在,ena对现实事件模拟预测的错误率已经从0.01%达到1%了(这意味着模拟预测中有1%是出现了无法演算出最终结果的错误——用一点富有想象力的解读方式可以理解这种结果为“被模拟的人格意识到自己仅仅是被模拟的人格”),说明她的性能已经开始下降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Ena不太理解为什么地球最终选择了归顺“公约同盟”。协作,而非树敌,这是“公约同盟”那并不为所有文明、所有人接受的理想化观念。他们是“三段式”发展规律的忠实维护者,赞同把这一规律延伸到宏大的宇宙主体,认为“世界发展历经三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