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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一看,里面是姜晚给他传来的信。
信中问他最近的近况以及他母亲的事。
不提起他母亲还好,好不容易过去这么一月半载,现在相当于将他重新拉回当日目睹自己母亲死去的痛苦中。
捏着信纸的手都在抖,点一出火焰,火舌舔上纸张,在他眼前慢慢化作灰烬。
小白幽怨地叫了一声,似是不明白他此举。
从桌上跳下去,咬住姜渊长衫衣摆,将人往外面拖。
姜渊心里顿感烦躁,不明白小白意欲何为,只当是已经送了她人的东西,再不属于他。
抱起小猫儿,甚至不等江月给它投食,将它关于门外。
相信过不了多久,小白自然会回到它主人身边。
从那之后,他同姜晚,就是生生不相见的陌路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亲手斩断这份缘。
小白不甘心地用爪子刨门,抓出的噪音尖锐刺耳。
江月自门后出来,意图拿起扫帚赶走它,被姜渊制止了下来,“随它去吧,一个小东西罢了,累了就走了。”
他进了书房,江月纵使不甘心,也只能随了小白去。
跟在姜渊身后,就见他坐在椅子上,抬手便触碰到了芊羽郡主留下来的那枚银铃。
古有悬梁刺股,那么今日这枚银铃,就是提醒姜渊要时时刻刻记得仇恨,切勿将儿女私情掺杂其中。
江月看在眼里,时不时旁敲侧击,添油加醋,“六皇子,奴婢听说近日来长公主动作愈发肆意,不仅禁了姜晚的足,还催促皇帝尽快让姜晚同荣世子完婚,有种挟天子掌控大局的感觉。”
姜渊心里门清。但面上装作风轻云淡,自从芊羽郡主死后,他不见得相信姜晚,但也不至于相信江月的片面之词。
情绪并不外泄,假意被提起了兴致,久久“哦?”一声,
“六皇子,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一步对步步对,目前长公主得势,您若掩盖仇恨假意降服于她,他日忍辱负重后定另有所为。”
让自己投奔敌人,亏她江月说得出口。若真说阴险歹毒,恐怕这个江月把这四个字运用的淋漓尽致。
“行了,本宫自由安排,”姜渊下逐客令,“你且下去吧。”
小白在冷霜殿前呆了许久,依旧没等到个门开见姜渊的机会。只好夹着尾巴丧气地原路返回。
姜晚看见它的时候略显惊讶,想不通往日活泼调皮的小白,今儿怎么如此萎靡丧气。
以为它饿了冷了,将它快速从地上抱起,“小白,你怎么了,信可送到了?”
摸它脖子下挂着的东西,信物早没了,看来应当是送到了。
只是,小白的爪子处的毛,为何被染红了。
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难道有人欺负了小白?
姜晚神色转冷,吩咐王嬷嬷找来了些治血的药草,试图给小白敷一敷。
然而小白似是很抗拒,在她怀里扭来扭曲,十分不自然。
姜晚心思多细腻的一个人,尤其是穿书来之后,很容易就从小白受伤这件事当中咂摸出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来人!”姜晚养生这么久,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这句话,“本宫今日要去一趟太医院。”
王嬷嬷跟随在她身后,高声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明月殿长公主的眼线众多,姜晚心知肚明,就连身旁的这个王嬷嬷,指不定也是心向着长公主。若她不用这等借口出宫,只怕再难出去。
果不其然,外面不仅仅是空气不一样,就连风声,也格外紧张。
找了个法子摆脱身后一干人等,姜晚委托太医照看小白,而自己偷偷溜进了宫中。
出来才知道,宫中一片喜庆和乐,看这景象应当是有喜事。
谁的?
在路上随便叫了两个宫女询问最近实况,“宫中这般境况是为何事?”
宫女们害怕至极,惊叹于当事人姜晚竟然不知情。
姜晚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她们得罪不起,小心翼翼观察她神色,抖着声音道:“是……是公主殿下和荣世子的大婚,就在下个月初三举行。”
姜晚当时就惊了,“什么?!”
情绪过于激动,猛地咳嗽起来,加之独自溜出来,身旁并无婢女照看,难免显得悲凉。
“公主勿怪,”两位婢女害怕地低下头,“奴婢们只是实话实说,请公主恕罪。”
姜晚当然不会怪她们,也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恐怕就是长公主和楚荣了。
挥了挥衣袖,“你们下去吧。”
她慢慢挪动步子,身子看似十分无力地往皇帝寝宫里赶。
如今长公主是靠不得了,唯一疼爱她的,只有圣上。
希望现在撤回这门亲事,还来得及。
能撑到现在,姜晚觉得自己心力交瘁,脚步蹒跚。
两位婢女见了要去扶她,姜晚十分倔强地辞退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