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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与娇娇 第102节

      周不惑很是不服地大声抗议:“游叔扮作我爹,我们父子进城讨生活,有什么不对。”
    周谡一声冷笑,命侍从严加看住儿子,若是看丢了,军法处置。
    夜里,周谡与妻说到这事,冷笑着道:“他还想有几个爹,不满意,也得受着。”
    似乎很是介怀儿子喊别人爹,即便假的。
    周窈又是一阵哭笑不得,儿子大了,性子也更皮了,仰慕自己爹,又时而跟爹对着干,三天两头挨一顿揍都改不了。
    老二就憨多了,但少了股老大的机灵劲,看谁都笑,被哥哥骂笨,被哥哥看丢了,也是笑。
    这脾性,也不像周谡。
    倒是小女儿,不到两岁,却很有主见,要穿什么,自己指,不喜欢的,怎么也不肯穿。
    三个儿女,反而是小女儿这性子,最像爹。
    是以,周谡本就偏疼女儿,又是女版幼儿自己,自然更宠了。
    在外头这要用钱那要用钱,一文钱都紧着花,到了女儿这里,想要什么,喊声爹,周谡想方设法地弄来。
    周窈就取笑他:“说我慈母多败儿,看看你,你这慈爹才最要不得。”
    “女儿又不打紧。”要祸害,也是祸害别人家。
    周窈最听不得男人这么说:“全天下的爹要都是你这么个想法,咱两个儿子,今后娶媳妇就难了。”
    她可不想儿媳妇太娇气,全家都得哄着捧着。
    一提到这茬,周窈又是一声叹,日子过得实在是快,转眼间,小馒头都快七岁,长成大娃娃了。
    再过个几年,真就要离开老母亲展翅高飞了。
    如今,就已经有这个迹象,跟着周谡手下那些幕僚将士,时常寻不到人影。
    周窈刚开始还会派人找儿子,找多了,自己也烦了,干脆就随他去,早历练,以后少吃点苦。
    这一年,又发生了不少事。
    老九从西南回来后,直接回了哀崂山,二妹在那里产下一子,也姓周,周父一封书信捎到崇州报喜。
    还有一封从幽州传来的。
    周窈先后看完,又是好一阵感慨,等到周谡回了,与他说起这事。
    周谡便道,得空了,回趟哀崂山,一家人聚聚。
    周卓如今守着一城,管城中事务,还有练兵,也是见天的忙,莫说回家看望老父亲,连个说亲的时间都没得。
    反观怀瑾,自打醒了后,身体慢慢恢复,媒婆上门的脚步就没停过,特别是西南王的胞妹,来幽州玩,见过怀瑾一面就惊为天人,竟是赖在幽州不走,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
    这蛮夷之地,民风果真是彪悍,堂堂王妹,全然不顾体面,只要喜欢就不顾一切。
    南越那边似乎也乐见其成,已经继任西南王的南凌夜不仅没有派人来接妹妹,反倒写信鼓励她,有志者,有恒心,就能成。
    不得不说,怀小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仅顺利为南凌夜诞下一子,更让南凌夜独宠她一人,怀子期间,也未纳过妾室。
    怀小姐到了西南,更是不时就捎信过来,告知周窈她的近况,以及南越一些趣事,还寄了不少当地的土特产过来,尤其是止血生肌的药草,对最需要这类药物的义和军而言,可谓是及时雨。
    为此,周窈还专门派能言善辩的商人去到西南,从那边低价购入大批药草,运回来加工售卖,也为义和军筹备物资。
    是以,周窈在军中威信愈发的高,即便有将领起过献女献妹的心思,权衡一番利弊后,最终只能作罢。
    莫说周窈蕙质兰心,有贤能有美名,便是周谡本身,亦非贪念美色的人,且夫人本就是数一数二,内外兼修的大美人,别的女子,又有几人能比。
    是他们,他们也知谁优谁劣,压根没法比。
    便有少数胆大的女子想要自荐枕席,但往往没到跟前,就被周谡身边的亲信给解决了。
    第111章 .  情愿   此间春意盎然
    这一年的冬天有点暖, 周窈抱着两岁的女儿坐到院子里,晌午时分,大太阳打在身上,照得人心都是亮堂堂的。
    丁雨柔捧着一件毛皮小袄走出来, 给小主子搭在身上, 柔柔笑道:“冬日虽暖, 但也要注意保暖。”
    小娃娃瞧着丁雨柔,眨巴眼睛甜甜的喊:“姨美美!”
    丁雨柔登时脸颊泛红, 颇为不好意思,又回屋忙去了。
    周窈看着女子高挑婀娜的背影,不禁感慨, 这时光过得真是快。
    丁家三口刚来时,雨柔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丫头,这一晃,都快十七,也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再想想自家弟弟, 比雨柔还大四岁, 到现在都没个着落, 一说就笑咧咧应付过去,说什么大丈夫当先建功立业, 大丈夫何患无妻的鬼话。
    周窈没能忍住, 低声喃喃,这小子,不想娶就直说,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作甚。
    小姑娘耳朵尖,听着娘的叨叨,拍手笑嘻嘻:“小子不娶。”
    隔日, 周谡归来,把他的小公主搂在怀里好一通亲热,却听得小娃娃嘴里不停地念着。
    “小子不娶。”
    随即微蹙了眉头。
    等到女儿睡了,交到丁婶身上,夫妻俩关上门,说着私房话,周谡终是忍不住,直瞧着媳妇,问近日谁在照顾女儿,女儿见了哪些人,有没有什么人在女儿身边乱嚼舌根。
    周窈被问得莫名:“还能有哪些人,不就家里这些。”
    孩子还小,又看得宝贝,便是出门,也是一个抱着,左右一边一个看着,还有几个随从隐在暗处守着,哪里会有疏漏。
    周谡沉了沉气,终是将从女儿嘴里听到的话一说,周窈当即愣住,随即噗嗤一笑。
    “你不是说这天下没谁能配得上自己女儿,这不正好,她这么点小就知道不娶,将来只守着你这老父亲算了。”
    周谡当然觉得这天下没谁能配得上自己女儿,可女儿才多大,正是天真懵懂的时候,灵窍都未开,就有小人在身边乱嚼舌根,说些嫁娶之类的话,其心险恶,当立即驱逐。
    闻言,周窈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哦了声,细长的眉头一挑:“我就是在你女儿身边乱嚼舌根的小人,不必驱逐,我明日就收拾包袱,自己识趣走人。”
    口口声声她才是他心里最宠最爱的女人,可女儿一出生,周窈便觉自己这地位直线下降,连说个话,都要顾及到女儿的身心成长。
    周窈话一出,周谡也是一怔,见细皮嫩肉仍如姑娘般的小娘子要从自己怀里爬出去,周谡忙收紧胳膊搂得更紧,箍在怀里亲了又亲。
    “说说而已,女儿毕竟还小,有些话听了去,她有样学样可怎么办?”
    周窈虽然心里有气,恼男人有了女儿,媳妇也得靠边站,但知自己也有不对,被男人几句话一哄,气渐渐消了,但也不爱男人腻着自己。
    “你过去些,今后还劳烦大官人多费费心,自己多带带女儿,就知养女有多不易了。”
    女儿到底不比儿子,二儿子如今都能跟着哥哥,有模有样地挥舞小胳膊耍功夫了,女儿则不行了,女儿还是娇气些,宝贝些,周窈都是亲自带在身边,从未离过。
    “我知道,这几年,辛苦媳妇了。”
    妇人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更担着军中补给,前头缺银少钱,物资不够了,她总能变着法弄出财物来,这样的本事,周谡都自愧不如。
    须知,背后所付出的心力,不比他在外南征北讨要少。
    但她从不说什么,即便有,也只是玩笑般的一笔带过,并未真正计较得失。
    就连他身边的幕僚都赞道夫人为人,当属世间女子楷模。
    莫说女子,这般宠辱不惊,不被外物所扰从而迷失心智,又有几个男子能及。
    周谡越发拥紧怀里的人,吻得热切,情动之下,手也不老实了。
    这妇人,先后为他生了三个孩子,面容身段却是更甚,入手之处,尽是凝脂般的滑腻,凑近了嗅闻,更是满鼻子的芬香。
    她身上总有股香而不腻的味儿,闻多少遍,都不会厌倦。
    周窈实在受不得男人埋在她颈窝这般嗅闻,不禁笑着打趣:“你是狗鼻子啊?”
    如今这般说笑,周窈已经是自在自若,全然不怕男人恼起来。
    周谡也笑,在外人眼里看着就薄情的唇微微上扬,落在细长白皙的颈间,缱绻无比地落下一个个热吻。
    周窈最受不得男人这样吻她,扭着身子就要往一边退,离他远些。
    还没退成,就被男人拿手轻轻一捏,周窈身子骨一软,愈发动不了了。
    外头冬夜寒凉,而此间,春意盎然。
    一早,周窈听到外头乱七八糟的小孩叫嚷声,还有二妹银铃般的笑声。
    都当娘的人了,还是个孩子王,家里的娃娃都爱跟她一块玩闹。
    二妹家的儿子小铜钱比双生子要小个半岁多点,这会儿尚在蹒跚学步,看着表兄表姐在前头跑得快,小铜钱也急了,迈着小短腿也要跑,可没跑两步,两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好在冬天穿得多,里三层外三层,磕到地上也不疼。
    周窈洗漱过后,走到门口,就看到周二妹笑呵呵地站在儿子面前,也不扶他,让他自己爬起来,男子汉,勇敢点。
    这妹妹,养孩子,跟养宠似的,心真是宽。
    见姐姐出来了,周二妹这才将儿子抱起,抓着儿子小手朝姐姐道:“这是姨母,快喊。”
    小铜钱说话比双生子晚,双生子不到一岁就开始往外蹦字了,小铜钱一岁时只会哼哼,连二妹自己时不时看着儿子略忧心道,该不会是哑巴吧。
    惹得周父都想把自家女儿拍一顿,直道小铜钱这是随老九,性子闷,不爱说话。
    又过一两个月,小铜钱会喊爹娘了,周二妹这才放心下来。
    小铜钱一岁后,周二妹就带着儿子来崇州投奔姐姐,老九跟着周谡在外头闯荡,半年也回不了几次家,寨里的人大部分也下山了,被常顺两兄弟安排到各地。
    只剩周父一小批老弱妇孺,不愿挪,仍在寨子里守着。
    高弼数月前曾派兵欲围剿清凉寨,得亏怀瑾事先有准备,及时赶到增援,加之重新振作守在寨里的梁实献计献策,合力斩杀首将严轲,击垮兵士,才得以化险为夷。
    因此一役,怀家和朝廷的对立彻底摆在了明面上,也让怀家正式被朝廷声讨,叛党,必诛之。
    然而,待到周边几个州县,完全落入了周谡的势力范围,两家里应外合,在各要道上设置重重关卡,朝廷再想攻打进来,更加难了。
    高弼将战报往桌上一扔,压着火冲屋内跪着的一干武将道:“才几年的时间,六州十九县全都丢了,我大雍的兵防竟是弱到这种地步,要你们,要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又有何用。”
    急火攻心,高弼只觉一阵目眩,喉头黏腻,猛地吐出一口乌血出来。
    众人顿时惊慌,纷纷上前扶着高弼:“大人保重。”
    高弼若再有事,朝中更无可用之人了。
    宗亲那边,礼亲王几人又急又无力,这一年来,愈发往宫中跑得勤,频频催促皇帝起诏,广纳能人异士,征讨叛军。
    皇帝醒着的时候也越来越少,即便勉强提笔,手上也没什么力气,写几个字都要由宫人扶着,一笔一划地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