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他撑不了多久了。”
    “有什么办法么?”程尽蹲下身来，细细看着尹喜。
    仍旧和记忆中一样, 矜贵，完美。
    身上没有丝毫伤口。
    “有。”2号说：“永夜之眼。”
    程尽明白了，她要把自己这只眼睛给尹喜, 帮助他恢复身体机能。
    当初果然不是错觉, 永夜之眼，真的加快了她的伤口愈合速度。
    “动手吧。”她说。
    卡厄斯好像心情很差的样子，没等到2号说话, 就来到程尽面前，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
    “想清楚了？”他说：“以后, 你就再也无法踏入永夜之殿了。”
    这对于程尽来说确实无所谓, 她本身就不喜欢永夜之殿。
    “想清楚了。”她回答得毫不犹豫。
    “好得很。”卡厄斯说着, 另一只有覆上了程尽的额头——
    如果说, 植入永夜之眼的痛深入骨髓，那么，取出永夜之眼的痛，就触及灵魂。
    好像有人伸手，穿过身体，一点一点，将她的魂体, 撕成了碎片。
    程尽咬牙坚持着, 冷汗大滴大滴的划落。
    怎么……会这么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 卡厄斯放开了她，程尽面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彻底看不见任何事物。
    永夜之殿内，没有永夜之眼的话，是不具备进入的条件的。
    哪怕进入了，也看不清任何。
    它里面是极致的黑，和无境的暗。
    程尽凭着记忆和感觉摸索着，终于抓住了尹喜，捏紧他的衣袖，静静等着，听着。
    终于，这具身体开始有了呼吸，有了心跳。
    同时，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接着，程尽就跌进了一个同样冰凉的怀抱里。
    程尽没有反抗。
    她知道，是尹喜。
    “很痛吧？”尹喜轻叹了声，抚摸着程尽的额头，那里鲜血淋漓，程尽能够感觉到，尹喜正在用衣袖一点点给她擦拭着。
    “不痛。”程尽说道，想挣脱，然而此时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我都听到了。”尹喜说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将程尽打抱横起，对卡厄斯道：“多谢殿主。”
    卡厄斯没有说话，2号感觉到自家殿主心情很不好，于是主动替卡厄斯说：“不用谢。”
    “一场交易罢了。”卡厄斯打断2号，转了个身，立马不见了踪影。
    尹喜微微眯起了眼。
    “交易内容是这样的……”2号走出来给自己殿主收拾烂摊子，跟尹喜说一个月前程尽跟他们交易的条件。
    “没有问题。”听完后，尹喜低头看了下程尽，又说：“我可以先回去么？明天开始履行合约。”
    2号顿了一下：“可以。”
    “去第七星系。”程尽有气无力的说：“刘释在那边。”
    “好。”
    顿了顿，又带着歉意道：“我没能量。”
    程尽：“……”
    哦，虫洞传送用得太方便，差点忘了，需要一定的能量驱动。
    程尽抬起手划了个虫洞，尹喜默不作声的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抬步踏了进去。
    “成功了？”刚一有动静，刘释就站到了虫洞传送另一头。
    看着完好的尹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看见尹喜怀里满脸是血的程尽，到口中的话，硬生生变了音调——
    “怎么回事？”
    “为了救我。”尹喜回答，又道：“有修复舱吗？”
    “有，牧萧秦之前才送来两个。”刘释一边回答，一边掐灭烟头，走在前方带路。
    没有注意到尹喜的手僵了一瞬，才跟上刘释的脚步。
    “我睡了多久？”边走边问刘释。
    “睡？”刘释冷笑：“你是直接死了两年。”
    “我保留了我的细胞和意识。”尹喜说：“阿尽一定能够救我，哪怕不跟虫族做交易。”
    这个新的称呼让刘释皱起了眉。
    尹喜毫不心虚，甚至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唉，一不小心，又年轻了两岁呢。”
    刘释气得磨牙。
    谈话间，几人已经到了放修复舱的地方，尹喜不情不愿的将程尽放了进去，紧盯着修复舱，半响，才道：“这个不好，回头我送阿尽两个……不，十个。”
    刘释没说话，通迅弹出，他毫不避讳直接按下接听，并且撤去了隐私屏蔽。
    ……
    修复舱开始运作，没多久，程尽醒来。
    “国王死了。”刘释抓了下头发，跟程尽说了这个堪称是炸弹的重磅消息。
    “谁做的？”程尽愣了一下，问道。
    “生化人军团。”尹喜轻声解释说：“当初第9星系的实验室销毁之后，一大半的实验体都被第三军校的校长捡走，这其中包括你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又重新利用他们做了基因改造，和帝国军校的校长一起，秘密打造了一只这样的军团。”
    “他们每一个，都是3S以上的战斗力。”刘释沉声说。
    “那他们的目的？”
    “联合萨曼，取代联邦。”尹喜平静的回答，一边抚摸着程尽干枯的头发，脑子里想着怎么针对她的发质出一些护发流程。
    程尽瞬间明白了过来。
    虫族变异派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感染上了未知病毒，死伤无数，联邦趁着这个机会想要清缴虫族，两大帝国倾巢而出，已经退出联邦的萨曼趁着这个机会对相邻又势大的诺威发动攻击，然后这支由第一军校和第三军校的校长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生化人军团从内部进行破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