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你了。”路行舟看着校长离去的背影，声音里是压抑着的愤怒。
    “不是怀疑，是掌控。”牧萧秦说道，语气不以为意。
    “什么时候发现的？”路行舟问。
    “前年。”
    “那个时候你刚入学！”路行舟呸了一声，道：“真不是个东西。”
    “帝国早就烂透了。”牧萧秦正穿上军装，慢慢的扣上扣子，说道。
    “就像现在，你以为的小队是什么？他们的计划并不单纯。”他看了一下路行舟，这家伙现在正努力压制着情绪。
    “难怪……什么凌驾于远征军之上……我当时就在想这支队伍的性质跟之前尹喜们那支有什么区别……他们为什么会集体退役……靠！”路行舟喃喃道。
    “你小声些。”牧萧秦戴上帽子，穿戴完成。
    “那我们，怎么打算？”路行舟问。
    “按他说的做。”牧萧秦说：“最起码在训练资源这一块儿，帝国给到的都是特别好的。”
    “可是你……”
    “我明天打算找尹喜。”
    “你决定了吗？”
    “嗯，说不定能够合作。”
    “行，带上我，我驾驶飞行器。”
    “好。”牧萧秦应了，以他最近不稳定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驾驶飞行器。
    尹喜那边，在那一份资料解密后的几百个实验体中，一个个的通过筛选，从实验体的记录查下去，发现这里就只有最开始的实验数据，参考效果微乎其微。
    接着又解码了别的资料，通过实验室的大事件记录发现，十二年前，一个实验体的出逃，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不停的有实验体，在那一天出逃等等，最后暴露了实验室的位置，后面实验室就经过了搬迁，从一个星球到另一个星球，也都是在第9星系。
    而最初出逃的那个实验体却一直未能抓住。
    “03号……”尹喜看着出逃的实验体的编号，脑子里出现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立马给程尽打了一个通迅，此时程尽那边刚刚看完比赛，正赶去食堂的路上，结果正如牧萧秦说的那样，冠军是帝国军校，第六军校此次只获得了第三。
    尹喜的通迅打了过来，程尽对队友们示意了一下，走到隐蔽的角落，然后接起。
    “小程尽，你昨天说的那个人成年了多久？多少岁了？”尹喜一开始就在询问。
    “刚成年，18。”程尽算了下，牧萧秦确实刚成年不久。
    “好，你让他方便的话，最好现在过来。”
    “好。”程尽又问：“需要我跟他一起吗？”
    “如果他身边没有其他人陪同的话。”尹喜想，即便挺过了成年，那么仍旧还有病毒发作，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存在。
    “不要让他单独行动。”他叮嘱道。
    “好。”
    挂完通迅之后程尽想，要怎么跟牧萧秦说这个事儿。
    昨天晚上，牧萧秦的态度表明，他不想让人知道这个事，或者说，不想让她知道。
    这两人闹得不算愉快之后，她现在跑过去跟别人说，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了，我有办法救你，跟我来吧。
    “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吧？”程尽情不自禁的说出口，想着，干脆把牧萧秦打晕带走算了。
    “相信什么？”程棋突然冒了出来。
    “上午看姐姐一直心不在焉的，怎么了？”程棋担忧的问道。
    “啊，我在想NH.9的事儿。”程尽也没避开他，毕竟这个弟弟也算是当事人之一。
    “这个嘛，担心是很正常的，我刚知道这个事儿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活着没有意义。”程棋笑了笑，语气毫不在意。
    但是却拉回了程尽的思绪。
    “你能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么？”她好像，从来没有去试图了解过。
    “啊……”程棋也有些意外，他认真看了程尽一会儿，发现她的表情和语气一般，十分认真。
    “我以前……”他和程尽一起靠在墙上，开始简单的说他的往事。
    实验室在被发现之后，引起了群众的众怒，那个时候联邦刚刚成立，所以实验室被讨伐了，许多失败的实验体就被抛弃在原有的实验室，程棋就是其中之一，后来，便被第三军校的校长带了回去，一直养到了现在。
    “那你过得还算不错。”程尽笑道。
    “嗯，算……吧。”程棋低下了头，能活下来，能活着再看到程尽，他已经很知足了。
    至于那些阴暗的，不堪的回忆，就算了吧。
    从一个实验室到另一个实验室，从基因强化到基因改造，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那你呢？姐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程棋又问。
    “这些年……”程尽想了想，也简单的叙述了一下。
    在听到“拉圾星”这几个词的时候，程棋的心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下。
    “姐姐以前一定很辛苦。”他说。
    “能活下来就不辛苦。”这的确是程尽的看法。
    从一个世界再到另一个世界，从一个文明再到另一个文明，所受到的冲击是巨大的，但是，能以正常人的身份活下来，她很满足。
    她不觉得命运不公，哪怕这具身体感染了NH.9，但是这几年的时间确确实实是她多得的。
    有句话曾经说过，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也许，NH.9，就是价格之一吧。
    程棋也笑了笑，他和程尽所想的一样。
    与程尽在实验室的经历他没有说，他不确定会不会帮助程尽回忆起那一切，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成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