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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来了一件辉夜罗裙,绸与纱在夜色中摇曳出星辉万千,是女仙都喜欢的样子。
走出几步,又折了回来,换洗的要几件,里衣也……他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头一次懊恼南离山没有打杂的仙童。
回到念吉居,温晗举手欲敲门,听到内里穿出来的水声,又顿住了。
只捏了一个手诀,将衣服变到了温泉边,只期望她能看到。随后便离去了。
茶室重又氤氲起茶雾,温晗玉手把盏,思索着曾经师父教授的炼气吐纳之法,又想着去书阁找些书,也不知徒弟识不识字
嗯,明天她上来寻我便问一问吧。嗯?上来?凡人怎么上来?凡人怎么找他?
他心头产生了挫败,也有些羞愧,自己这个师父做得好像太疏忽了。
此时云游四海的师祖要是听到他这番心声,必定要哼哼几声:哪个师父不是这么过来的呢。师父和徒弟呀,都不好做。
温晗重又出现了念吉居,敲了敲门,不一会就响起了脚步声,面前的门被推开。
沐浴后的少女面颊粉红,很是乖巧可人,恭敬地朝他道了声:“师父。”并将他请了进来,着上罗裙已与仙女无异。
“嗯”他颔首,“你尚是凡人之躯,无法上山,为师便下山来穿你道法,这鼎青铜小钟放在此处,有事可敲响了找为师。”
月泷施了一礼,道:“是,多谢师父。”
温晗看她一举一动皆是恭敬,想让她放松些,柔和下神情说:“此处以后便是你的地方,可以自在一些。”
听了师父的话,原本低着头的月泷慢慢地抬起了头,看着他这么好说话的样子,似是下定了决心,“师父,徒儿还有一件事想要问。”
“你且说来。”
“师父,徒儿哭不出来。”
“嗯?”
“姜吉遇见了伤心的事会流眼泪,会哭,可是徒儿明明很难受,就是哭不出来,姜吉没了,徒儿是应该哭的,是不是徒儿有病呀?”从前她倒是不觉得自己反常,可现在这般大的变故,却没有泪水,总算让她觉出不平常。
“原来如此,伤心和眼泪并不是一定要在一起,哭不出来也是小事,若你愿意,为师可为你查探一番。”
话刚说完,空气中弥漫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月泷左右动了动,摸了摸她的后裙,再伸出来时是满手的血,可又感觉不到痛。
“啊,师父,我难道是个用下面哭的怪物?”
为什么!为什么她是个女徒弟……温晗觉得自己的心性快要崩裂了。
这……这……这……莫非就是女子的月信?为什么没人教她?为何是今日?他想夺门而出,这比修炼幻境给他的冲击要大多了。
温晗心中惊涛骇浪一片,面上也只是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不行!不可!他现在走了他的小徒弟怎么办?或者找一个女仙来?这又如何使得。
寒山冷月般的南离山主青晦君温晗面色颓败如玉山将倾。
第5章 师表
“师父?”月泷仍然举着那种带血的手,没有察觉她的师父簌簌欲倒的想法。
最终,温晗压下了落荒而逃的想法,递给她一块丝巾:“你……先把血擦干净。”
看着她乖乖地擦着手,这般乖巧的模样怎么说出来的话如此吓人。
“罢了……且随我来。”他拉起她的手腕,几息之间来到了藏书阁,翻找出了《黄帝内经》的
《素问》一篇交于她。
“观之自明。”说完温晗就想要走。
“女子……二七而……任,月时下……”月泷读的云里雾里的。
她的师父只能又生生收住了脚步:“你……尚不认字?”
“一点点,”月泷还是听的比较多,姜吉倒是想教她,可偷听都是忙里偷闲,听完她就要去干活了,教书先生也不准姜吉把太多精力放在教女子识字上。
想了想,她又补了句:“但是做人的道理我都是会的。”
夫子讲的修身治国平天下她都记得住,就是这月什么的不曾讲。
“唉,将书给为师吧。”他发觉三百年来叹的气也没有今日多,罢了,就当是对道心的考验吧。
温晗持书在窗边桌案旁坐下,又让月泷坐在对面。
不一会儿,清朗悦耳的声音在书阁响起:“女子……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也。”
“天地温和则经水安静,天寒地冻则经水凝泣,天暑地热则经水沸溢,卒风暴起则经水波涌而陇起。”
“你这次事发突然,确是疲累兼泡了温泉水之过。”温晗如是道。
“唔……”月泷终于意识到之前她举手问师父的举措到底有多惊世骇俗了,她想把头死死抱住,滚下南离山。
“师父……”少女的声音颤颤地响起,“不!仙长,把我丢下山去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