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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点微笑,摇摇头道:
“没有,没有被为难,让大家为我费心了。”
“都是朋友,说这个做什么?”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又朝路小满招招手,“走吧,咱们先去跟其他人会合。”
两人顺着路往回走,丁鹏虽然是第一次来移花宫,但似乎对这里的布局很是熟悉,引着路小满在隐蔽的小道上绕来绕去,明明话不多,却显得十分可靠。
“你刚刚说,你师父也来了?”
走了一会儿,路小满有心想要问一下萧十一郎的近况,便开始旁敲侧击地向他打听。
“是啊,他一向很热心肠的,你可能还没有见过他,所以不太清楚,我师父年轻时可是位名震江湖的侠盗呢。”说起自己师父曾经的辉煌经历,他立刻如数家珍,与有荣焉起来,“他虽然是盗,但却拥有一颗正义之心,素来以锄强扶弱、劫富济贫为志向,是个洒脱不羁、开怀坦荡,时而又有些忧郁深沉的人。”
“是么……”
路小满的表情略带着些不自在,只是丁鹏并没有发现,他回忆起了与自家师父初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时他父亲刚刚去世,只给他留下了一页残缺的剑谱——“天外流星”,这剑诀精妙无比,虽然只有一招,却已胜过武林上太多庸才。然而宝物珍贵,他却年幼式微,缺乏保护它的能力,不得不为了活命而东躲西藏,四处流浪。
有一次,他被父亲的仇家找上门来,陷入危境之时,正好为路过的萧十一郎顺手所救。在那之后,他就成了对方的小跟班,两人也有了名义上的“师徒”关系,但相处起来,其实更像朋友。
萧十一郎从来不摆前辈的架子,他拥有力量却不滥用,温柔而坚定,勇敢且善良,是丁鹏心目中最强大,最值得敬佩的人。
只是他偶尔也会有失意落寞的时候,像是在缅怀着什么。
“暮春三月,羊欢草长,
天寒地冻,问谁饲狼?
人心怜羊,狼心独怆,
天心难测,世情如霜……”
这是一首关外的牧歌,丁鹏非常熟悉,因为萧十一郎常常在他耳边哼起。这首歌的曲调有些奇怪,听久了竟让人有想要落泪的冲动。每当萧十一郎哼起这首曲子,他的神情就会变得寂寞又萧索,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悲凉。丁鹏有时觉得自家师父的性子简单纯粹,有时又觉得他内心其实很复杂,倔强得如同一个和自己较劲的孩子。
他喜欢喝酒,甚至嗜酒如命,对他而言,价钱贵不贵、质量好不好都不算什么,只要能让他醉的酒便是好酒。也唯有在喝醉的时候,他才会放纵自己发泄一通,每到这时,他总是特别愤世嫉俗,整个人偏激又充满攻击性,就像一匹独自舔舐伤口的孤狼。
他当然像狼,他的同伴就是一群野狼。他总说,是狼教会他如何生存,也是狼教会他如何去忍受寂寞,他甚至能像狼一样嗅到危险的气息。
然而无论如何,萧十一郎毕竟不是狼,他有着人类的情感,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时常感到压抑,和排解不出的寂寥。他做不到像狼一样冷心冷血,越清醒越痛苦,越掩饰越难耐,最重要的是,这份痛苦的根源无法消除。
“像我这样的人,也许命中注定了要孤独一辈子!”
某次喝酒时,萧十一郎发出了这样的感慨,丁鹏却笑话他:
“你现在走出门去,随便找一个女人,问她愿不愿意跟萧十一郎私奔,我打赌没有人会拒绝你,哪怕她是一位有夫之妇!”
“不错,你师父我就是这么有魅力!”萧十一郎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但是像我这样的人,竟然还会求而不得!这贼老天莫不是瞎了眼!这世道真真好没天理!”
那时丁鹏还不是很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后来他明白了——有些人一旦认定什么,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因为他的心不允许。
移花宫四季如春,终年绿树成荫,鲜花遍地,宛如人间仙境。丁鹏微微仰起头,望着天边如血的残阳,喃喃叹息: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第120章
邀月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挫败感了, 上一次还是在十八年前。
“姐姐……”怜星在一旁轻声叫她,目光中满是担忧。两人姐妹连心,她知道邀月的伤还没好全, 的确, 邀月的伤口现在正隐隐作痛, 但身上痛还不算什么,她心里更痛。
“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 是半点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花无缺, 你好得很!”
她想过花无缺也许不会乖乖听话, 但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 竟然直接带着外人打上移花宫来。“果然是江枫和花月奴的儿子, ”邀月心里唾骂道, “活脱脱一头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其实这回她着实冤枉花无缺了, 正是因为有情有义, 不想自己在乎的人受到伤害,他才日夜兼程,顶着压力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原本照着小鱼儿的计划, 他应该会晚一两天到的,那时候不论谁输谁赢,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不会牵连到他。
若他们能顺利救出路小满,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若不仅没救到人,他们几个还陷在移花宫了,到时候花无缺也能在中间帮忙周旋一二, 毕竟他是移花宫的少宫主,邀月和怜星就算再冷酷无情, 总不能连自己唯一的传人都不顾及吧?
——在邀月要对花无缺痛下杀手之前,小鱼儿一直是这样想的。
“大师父,他们只是来寻路